他走出来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几口喝掉,去院中拿了扫把簸箕给地上清扫了个干净,实在看不下去,又去把他们扔下的锅碗瓢盆刷了,整理了下屋子,才回到自己房。
他打开桌头台灯,躺到椅子里,浑身放松下来,听着外头油条豆浆糖饼的叫卖声,母亲呵斥熊孩子的尖锐声,老妪老汉的憨笑声,孩童打闹的嬉笑声
喧闹的小市井,临近黑夜,越发的热闹。
秦树阳闭上眼,感受着夜晚赋予的热情与孤寂。
心里格外的平静。
突然的,一只好看的脚踝冲进脑海里,他睁开眼,想起那个穿吊带黄裙的小娘们。
你别说,她走起路来的样子,真是格外的好看。
还有他男人。
那个年纪的男人,有着他们这些毛头小子身上没有的成熟味道。
吸引女人,同样也吸引着男人。
他直起腰,把包里的速写本拿了出来。
还未来得及翻开,外头嚷了起来,突然的,他的门被猛的推开,一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冲进来坐到他床头,撸串去哥。
不去,吃过了。
吃过了再吃一顿,大伙都去,介绍个妹子给你认识。这人的唇角格外深,看上去总像在笑,他的眼睛大大的,双眼皮,格外的有神,弯成一道月牙儿,喜欢的看着秦树阳。
不去。
哥!老四推了他一把,用了把狠力,你不去小心一会胡子来卸了你,赶紧起来走啦,都约来了。
真没兴趣。
你这是要当和尚么哥?
滚蛋,妹子留给你,你去吧,我累了,不想动。
得了吧。老四摆摆手,我是拉不走你了,我让胡子来治你。
老四拐出门,没一会,胡见兵骂骂咧咧的进来了。
老二,你他妈的,给老子滚出来!
秦树阳捏了捏眉心,听到沉重的脚步声愈来愈近,那气势,拔山超海。
胡见兵来到他身后,这一米八的大汉虎背熊腰的,别提力气有多大,拽着他的胳膊就把人提了起来,少装他妈纯情,你都多大岁数了,再不找个女人真他娘的要萎了,赶紧换身衣服走,外头等你,别装逼,跟我讲什么狗屁没兴趣,滚出来赶紧的。
胡见兵脾气火爆,整条东闲里都知道,这前后几条街坊,还没人敢惹他。
他这刚松开秦树阳走出去,秦树阳就又坐了回去。
这一个个操蛋的兄弟,尽找事。
胡子回屋摸根烟点上,出来又去瞅秦树阳一眼,看他开始收拾没,结果好了,人还坐在那跟死了一样。
顿时啊,那叫一个发怒冲冠,他气势汹汹的走进来,接着就看到秦树阳正在看速写本上的画。
这下真炸了,胡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撕了他几下,一条花臂晃的人眼晕,骂骂咧咧的,你说你成天画个什么鸡,巴玩意,有什么用,你他妈还不如爱钱呢。
说着就要抢他速写本,秦树阳死死护住,抱在怀里,诶,别动,别动这个,我去我去。
胡子松了手,再不起来我他妈给你撕成渣。
秦树阳把速写本收好,站了起来,一脸的不愿意,从他嘴里拿过烟吸了一口,皱起眉,什么破烟你也能抽得下去。他又把烟塞进他嘴里。
胡子叼着烟,掐住他后颈,你信不信改明乘你不在家我把你这一墙的图画都烧了。
秦树阳被他吐出来的烟熏的眯着眼,去去去,说了去了,哔哔个没完了。
胡子这才满意。
老四手扒在门框上看热闹,朝秦树阳贱笑,嘿嘿,还是胡子治的了你。
秦树阳朝他使了个眼色。
胡见兵声音浑厚,嗓门又大,冲老四一吼,猴子似的,瞅啥呢。
冷不丁的一声,老四猛的一哆嗦,唉呀妈呀吓死我了。他嘿嘿的笑,进来坐到床尾,胡子你这一惊一乍的,我这心脏病要犯了。
你有个屁心脏病。烟从他鼻子里嘴巴里流出来,呛得老四咳了两声。
行了走吧。秦树阳关了桌上的台灯,屋里一下子暗了不少。
胡子把烟从嘴里拿出来,不是,你就这逼,样出去?
怎么了。
你就不能换身能看的过去的!好歹他妈的是去见妞。胡子身手就要拍他。
秦树阳躲过去,我就这样,穷光蛋土鳖一个,你还指望我化个妆不成?
滚蛋,少他妈贫,换了,赶紧的。
秦树阳笑着从衣柜拿出件白衬衫和黑色宽松大裤衩,老四就在一旁瞅着看着,嫌弃道:我说哥,你就不能买两件新的。
穷逼,买个毛。
胡子把烟头随手扔地上,用脚碾了几下。
秦树阳骂道:你他妈别扔地上,还得老子扫。
胡子弯腰把烟头拾起来,得嘞,这回算我怕你。
秦树阳扒了裤子,里头是条深蓝色四角裤衩,包裹着紧实的臀部,胡子坐在一旁瞅他的裆部,斜着嘴角一笑,好家伙,又长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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