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鉷走出堂外去送苏家三人,堂内的侍从看着面前的宛若绝配的青年男子,也都十分识相的退出了堂外,都说小别胜新婚,如今寿王年轻气盛,寿王妃又是风华绝代,分别几日,自然有很多言语要说。
看着堂内孤零零的只剩下自己两人,一身淡雅衣衫的韦嫣语并没有丝毫的羞涩,走上前去,将面前男子因为急于赶路而略显皱褶的衣领抚平,疑惑的问道“西大营的事情夫君处理完了?”
看着面前的佳人走上前来,拉住佳人玉手,顺势将其揽至自己怀中,收去脸上那抹冷淡之色,轻轻说道“军事整顿哪是这般容易?没有个一年半载,想要改善西大营的现状基本不可能。只不过该做的本王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石皓的手段了。”
清冷的玉颜之上浮现一抹羞赧之色,一番挣扎无果之后,韦嫣语倒也认命般的躺在了李清的怀中,嗅着身旁男子那熟悉的气息,韦嫣语双眼微眯,内心一片宁静。
亲手拔去佳人戴在头上固定三千墨发的步摇,没有了首饰固定的三千墨发顿时宛若流水一般倾斜而下,垂首埋于青丝之间,鼻尖轻嗅那淡淡的发香,连续三日的疲惫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份宁静并为持续多长时间,堂外再次响起一声侍从的禀报之声禀殿下,慕凡都尉奉殿下之命护送钦差大人返京,如今一会到剑南道,正在堂外等候。
无奈的苦笑一声,站起身来,看着面前的佳人,将其散落在额前几缕秀发抚至耳边,柔声说道“抱歉了,这一段时间,有很多事要忙,待在王府的时间会很短,嫣语要照顾好自己身体,有什么事,可以让王鉷派人通知我。”
细致入微的叮嘱,却让面前的佳人心头微颤。若不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关爱,以面前男子的骄傲怎会如此放下身段?
本是将门之女的韦嫣语不是这么一个多愁善感的女子,但是面对着面前男子一字一句的叮嘱,韦嫣语总是不止一次的双眼微红,低头轻声说道“夫君当以大事为重,我有璇儿和秋心的照顾,殿下尽管放心!”
不再言语,看着不远处畏手畏脚的侍从,干笑了一声说道“带路吧。”
走到堂前,看着一身便装打扮的慕凡,相比于半个月前的年轻气盛,长安一趟,让得面前的少年少了份浮躁,整个人变得沉淀了许多。
走上前去,看着面前的慕凡,李清淡笑道“如何?”
慕凡很自然地说道“长安不愧是京师繁华之地,的确远非成都这些边陲之地能够相比的,而且京师人才荟萃,精英云集,高官显贵多如过江之鲫,以前的慕凡以前慕凡确实眼界太小,坐井观天犹不自知。”
点了点头,看样子京师一行果然对自诩非凡的剑门少帅有着一番打击。但是李清却皱起了眉头,之所以派慕凡前去除了他是合适的人选之外,更多的还是因为慕凡虽然有才但却有点恃才傲物,李清正是想借京师的气势恢宏、群英荟萃的场景打压一下慕凡的傲气。
但是就目前而言,似乎此番不止打压了身旁少年的傲气,更打击了他的信心。但是若想真正找回信心,李清也明白不能假他人之手,只能靠自己走出这种困境。
正想开口询问,长安可有事情发生的李清,却被一声苍劲有力的声音给打断,一位身着节度使牙兵戎装的兵士对着李清恭敬的说道“殿下,守卫将军让我等禀报殿下,先前殿下交予他办的事情如今已经办妥,如今正在节度使衙门等候殿下的差遣。”
脸上浮现一抹喜色,暗自感慨于刘冉的办事效率,看着面前的兵士,吩咐道“告诉刘将军,本王随后就到。”
看着身旁的慕凡,李清开口说道“说起来,此事也需要你的帮助,就随我走上一遭。”
虽然不解,但是对于身旁青年的吩,咐慕凡向来不会拒绝,长安一行,对于身旁玄衣青年的传闻慕凡倒也听说一二,对与身旁男子的难处李清倒也能够了解。
曾经宠冠天下,风流儒雅之名冠绝京师,被誉为最像当今陛下的皇子,曾几何时,储君之位,对于身旁的青年唾手可得?这看似风光的一切,却一夕之间,烟消云散,父皇恩宠不再,母后病故,兄弟姐妹眼见自己失宠翻脸无情,朝中重臣人人避之唯恐不及,自己如今更是落个“流落”边陲之地的下场。
青年揣着满腔有份独出长安,无法抒怀,这份苦痛、这份压力,若是落在自己身上,慕凡自认为绝对无法做到身旁青年这般轻松挑起。
寿王府距离节度使衙门的距离并不算远,李清等人一人一骑,仅仅只有两刻钟就已赶到节度使衙门,随手将手中的马匹交给守卫,李清问道“刘将军现在何处?”
看着面前的青年,守卫恭敬的说道“回禀殿下,守卫将军正在西苑等候殿下,属下这就派人为殿下引路。”
在守卫的示意之下,早有两位年轻的兵士走到前面,看着李清等人,恭敬的说道“殿下请随我来!”
跨入西苑门内的李清第一时间就被等候在此地的刘冉看到,看到李清身后的慕凡,刘冉并没有丝毫的惊讶,慕凡此番返回成都并没有隐藏踪迹,刘家昌年扎根于成都,再加上如今刘冉依然跻身守卫将军,如今的成都的大事小事很难逃过刘冉的耳目。
看着此刻整齐的列在院内的上百位幼童,李清满意的点了点头。
得到了李清的认可,刘冉并没有丝毫的倨傲,走上前来,对着平声说道“奉殿下之命,刘冉从剑南道各地寻得幼童三百二十七名,这些幼童要么父母双亡,要么被人遗弃流落街头,殿下放心,属下绝对没有动用强硬手段。”
点了点头,李清明白以刘冉的倨傲自然不会为此欺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