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畅婉转的管弦乐声以缓慢渐入的节奏在室内响起, 纠缠的被褥中伸出另一只女性的手, 红黑透色的晕染渐变美甲更衬得出她手部的白皙, 先不提她手指上条形的水晶装饰,更为闪耀的是她中指上的镶嵌着、布满粉色碎钻的玫瑰型戒指,与那缕哥谭难得的、透过窗帘的艳阳相互折射着。
女人伸手在木质的床头胡乱摸索着,随着室内的交响乐声逐渐渐入佳境变得高昂, 她的摸索手法也愈发暴躁, 在一声含糊的咒骂声中, 女人终于舍得从床单中将头伸出, 睁开眼睛将音乐的按钮关闭,然后就被闪着亮光的戒指刺到了眼睛。
“该死, 下次一定得把这玩意摘下去。”我打了一个哈气经历过刚刚的闪光,算是彻底清醒,不过这并不能阻止我闭着眼躺回去。
把手搭在对方的后背上滑动几下,我抽动着身体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将脸埋进对方宽阔、不停的上下浮动的胸膛上。我蹭了两下对方坚硬却又柔软的胸膛, 稳定的将脸埋在熟悉的位置。就单单这个坚定有力的心跳声,我觉得我一辈子都听不够。
缓了一会儿,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觉得赖床果然是全体人类的最大的天敌, 包括不用睡觉的死神,当然, 我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不能睡觉的死神,我的义骸在黑水岛的战斗中受了些损伤,本来打算邮寄回到老家、或是将这具义骸分成两半送给托尼或是布鲁斯研究,我再向青溪姐申请一个新的。但最后多亏了尼克在冥界警局认识的好友帮我修好义骸,还做了几个功能提升。我现在的‘睡觉模式’就是其中之一。
我不舍的再蹭了几下胸肌,睁眼抬头向上轻吻了一下对方的下巴,他黑色头发被他睡得凌乱成一团有几缕头发都卷到了一起,随着我的动作低沉的嗓子里发出了几声可爱的咕噜声没有醒来,只是伸出的手臂将我搂的更紧了。
像是一只贪睡、毛发凌乱的大黑猫。我被他的反应逗笑将嘴唇贴在他的喉结上轻蹭两下。
“早上好,babe。”
若是说三年前,我是肯定不会叫出这么肉麻的称呼,不论是中文还是英语,但是我也不会想到我之后的生活能有这样大的变化,并且我喜欢这种变化并且想让自己永远沉浸在这种变化中。想到这里我抬手轻放在他的脸上,虚空的轻柔的摸了两下。
略带胡茬的皮肤轻微刺痛着我的手心,我的心里却不由得涌现出一股甜蜜,当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刚要满17岁的男孩。Boy,这个词让我的喉咙间发出一些笑意。他可不喜欢别人的这样称呼他,毕竟他可是哥谭市尖锐的边缘领主,不过那是过去式现在他是名副其实的哥谭新兴王子。
布鲁斯主张恢复他的法律身份,让他以杰森·托德·韦恩的身份在明面接管企鹅人的餐厅,背后还是由红头罩操刀主持,通俗说就是在外人眼里玩个身份把戏,餐厅仍旧是我们的,就算企鹅人从疯人院里出来,但法律已经生效就不能更改。
在最开始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我们都是支持的,迪克已经迫不及待的拿出他蓝色的亮面西装、给舞伴们打电话准备参加宴会了。提姆看起来苦乐参半,我知道可怜的提姆,果然咖啡才是他最忠诚的战友,支持他在参与处理战后事务的同时还要给他的哥哥和弟弟举办欢迎宴会。
布鲁斯,他大概会睡过所有准备事情,然后直接穿着阿福放在他豪华大床的西装直接参加宴会。别问达米安的意见,他肯定不同意这样的安排。
“让一个有着伟大血缘继承人和一个养子一起举办宴会,这是对我最大的侮辱!我要求分开办,但看在纳芙蒂蒂的份上,我这次可以让他在我前面准备。”他插着腰站在我们面前。
“饶了我,我不想做三份工作。”提姆吐出咖啡的灵魂。
“我应该倍感荣幸吗?Your highness(殿下)。但我觉得你最好跟你哥哥的女朋友保持距离。”杰森夺回暂时失去义骸,附身回猫身上的我。
“闭嘴,小D!”迪克怒捶达米安的头,让对方抱着头敢怒不敢言。
很奇怪,除去动物们和布鲁斯还有后来发生的事情,迪克居然是这个家里跟达米安最早相处和谐的人。前者是因为在达米安的世界人畜颠倒、后者先不管布鲁斯怎么想,达米安可是对着他带着名为‘我爸天下第一’爱的滤镜。
我和杰森将这个归之于迪克的‘特殊’魅力,黄金男孩无人不爱,至于达米安其他的反应。我的猫嘴巴撇了撇,韦恩家生存守则之一,有时候忽略才是能你生活的变得更好。至于忽略谁的话,事后会发生什么,那就自由心证了,但我们基本上保持现在快乐、未来摆烂的原则,被气到的那个人只能祝他好运了。
不过奇怪的是当所有家庭成员都同意这个提案,杰森却犹豫不决甚至想要临时反悔。他有所顾虑,恢复明面身份既有好处也有坏处。公众人物总是要暴露在所有人的眼前。
“你不知道布鲁斯一个月要被绑架的多少次,阿福回家之前在拐几个圈才能甩开狗仔。”他握着我的手,拇指不停摩擦我的手心。
“我想回家,但我不想这样。我只想...平常一点,跟布鲁斯看个电影,跟迪克他们打个游戏、在和皮特罗他们喝些酒。”他抬起的我的手,吻着我的指节,“再和你有个美好的午夜就这些。”
“嗯哼,我同意。”我回握住他的手,学着他的样子亲了亲他的手,抬头看向他,“但我不相信罗宾男孩心里没有抗争的想法,这不像你,你一定想痛揍那些狗仔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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