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卿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很难过。
温泽和他说:“别难受别难受,说不定要送的不是这个!廖渊那么有钱,又怎么会送你这样拿不出手的玩意,我再帮你好好找找,说不定他送的是别的。”
不等温卿回应,温泽就蹲下身子,开始翻箱倒柜,没一会儿的功夫,就从抽屉里掏出了原本准备好的日记。
“诶?这个是……”温泽咬着唇,“这个好像是廖渊的日记本啊,算了算了,放回去。看别人日记不太好。”
越是不让看的,就越会引起别人的好奇心。
温泽就是故意让温卿陷入圈套的,果不其然,温卿此刻拦住了他:“看看吧……”
温泽犹豫一会儿,还是递给了他:“那你看吧,毕竟你们两个的关系在这儿,我就不看了。”
首先得把自己的责任摘出来,不然到时候,温卿看完了日记,还会以为是他做的假。
温泽表面为难,内心却窃喜,他们这可不算作假,只是好心的让温卿找准自己的定位,就是一个替身而已。
温卿从温泽的手里接过日记,翻看的过程中,脸色逐渐凝重起来。
温泽摆弄着刚才被他放在一旁的玻璃戒指,状似无意的说了句:“诶?这里圈儿怎么还有一颗星星,这是什么意思?”
温卿喃喃自语:“星星……”
温泽:“是啊,你认识吗?”
温卿呼吸困难,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满脸泪痕。
“哎,温卿,你这是怎么了?”温泽吓了一跳,“怎么了?怎么看个日记好端端的还哭了?”
这样一句无心的话,却将温卿引向了崩溃爆发的边缘。
眼里的眼泪,这回不再是一颗一颗往下掉,而是决堤了一般,收都收不住。
温卿一把将手里的日记本扔在了脚下,甩开了温泽的手,狼狈又绝望的一把推开了廖渊卧室的屋门,疯了一般跑了出去。
“哎!温卿!”温泽伸手也没能拦得住他,就看见温卿落难一般凄惨的跑走了。
温卿已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抱头痛哭。
温泽却唇角勾起一抹笑,将那被温卿摔掉的日记,伸手捡了起来。
做戏就得做足全套,温卿哪怕回到了屋里,都干嚎着嗓子,表现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既然是温泽想看到的,那他必须得配合好。
戚妄陈远站在门外,焦急的敲着温卿屋门:“小温先生,怎么了?没事吧!”
只是他俩,一个属于配合温卿演戏,另一个是真的毫不知情。
看见温泽过来了,戚妄还是表现出一副衷心于温卿的模样:“你来干什么!就是你把我卿哥整哭的!”
“戚妄!”温卿从屋里喊了一嗓子,“不许胡说,和弟弟没关系!”
温泽冲着戚妄翻了个白眼,这人和他的深仇大恨,到现在都还没解决,此刻趾高气昂告诉戚妄道:“你可别血口喷人了,让开。温卿,把门开开,有什么话和我说。”
“你!”戚妄挥了挥拳头,像是要揍人。
然而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给自己加的戏。
昨天白天,戚妄接到了温卿的电话,温卿把要做的事情,和他通通交代了一遍,当时他以为,温卿给他布置的任务,肯定艰巨又困难。
所以便很想利用这次的机会,向温卿表明忠心。
然而结果倒好,温卿只是给他发了几个图片,让他重新添油加醋抄一遍廖渊的日记。戚妄问他是什么原因,温卿说,日记里面有些地方,还是能看出白月光就是他自己,所以这才需要重新做个假的。
但是戚妄不解,这种事情,为什么偏偏找到了他,难不成说,是自己有什么得天独厚的魅力?
结果问题问了,温卿却说,“是因为你的字丑。”
小时候廖渊写字就很丑,长大了才好看,那字体温卿临摹不出来,所以只能交给戚妄来办。
戚妄不得不服从指挥,哪怕心里有无数个怨言,但是熬夜抄完了日记,他还是觉得有些憋屈,连夜就像组织申请了新的任务。
温卿没有办法,只好又交代点事情给他做。
这件事到时比抄日记要来的强,就是将假戒指假日记,偷偷放在温家,然后让温泽他们留意到。
只是温卿都没成想,这帮人心会这么急,戚妄做好这些之后,第二天一早,温泽便过来找上了门。
温泽站在门外,显得焦急无比:“快开门吧温卿,要不然我担心你呀,有什么话开门再……”
话还没说完,面前的卧室门便被打了开,温卿满脸泪痕的站在他眼前。
不知道是不是温泽的错觉,他总觉得温卿这眼泪好像有点粉……他的视线投向了温卿桌角放着的角膜炎眼药水,眉头微微皱了皱。
应该不能,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谁不会哭?温卿怎么可能是滴的眼药水呢。
绝对是他被周子驿传染成了被害妄想症。
温卿给他打开了门,比起刚才那沉浸在幸福里的模样,现在的他仿佛憔悴许多。
陈远很担心他:“没事吧小温先生,我去给你拿点冰块吧,敷敷眼睛,不然眼睛该肿了。”
温卿摇摇头:“不用了,你们都出去,让温泽陪我就好了。”
戚妄瞪了温泽一眼,好像在说,既然是看在温卿的面子上,今天就不拿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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