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无雨,怎会如此?”
敖广略有疑惑,每每降雨都是按照玉帝旨意,何处该降,降得多少点数都是有定数的。
难道那凤仙郡被上面遗忘了不成?
他深知这绝非小事,凡间三年颗粒无收不知要死多少人。
他忙道:“好好好,老龙愿与元帅同去,只不过……”
“不过什么?”
敖广:“老龙需上天求一道降雨御旨……”
“不可不可。”
猪八戒心里一慌,急了:“你去打来两个喷嚏也就是了,求御旨做甚,快随老猪去罢。”
敖广以为他是担忧凤仙郡的百姓,拉住他说:“元帅莫急,请一道御旨耽搁不了多长时间的。”
猪八戒:……
他奶奶的,请了御旨岂不是要露馅了。
他拽住敖广的长须扯着:“老龙王莫误事,先打了喷嚏再请旨不迟,走走。”
***
孙悟空带着金无束上了天宫,守在南天门的哼哈二将不敢拦他,让他进去。
他二人径至通明殿外时遇见了四大天师,四大天师忙迎上来:“大圣,看来您师徒几人今日得空了,只是您与天蓬元帅怎地一前一后来?”
孙悟空也不废话,直接问道:“那呆子人呢?”
四天师道:“适才见元帅下界,似是往东海方向去了。哦对,听引天丁力士说,天蓬元帅上天是为求雨,不知大圣……”
金无束:“我与大圣也是为此事而来。”
四大天师见了金无束,眼睛瞪的老大,心中皆是一惊,这人的样貌……
孙悟空眯起眼眸,从嗓子里低沉地“嗯?”了声,慌得四大天师不敢再看,忙道:“大……大圣,您二位若是为凤仙郡的事而来,只怕要无功而返了。”
“怎么说?”
“这……”
四大天师对视一眼,不敢对他隐瞒,遂将三年前的事说了。
原来三年前玉帝出行,监观万天,浮游三界。
他到了凤仙郡时,恰巧见到那厢郡候一怒之下将斋天的供桌给掀翻了,上面的供果散落一地,竟叫几只恶狗给叼走吃了。
听到此处,孙悟空挑眉笑了,难怪玉帝气的不轻,大发雷霆之下道那郡候有冒犯天地之罪。
金无束虽然早知是这般,仍冷哼一声道:“即便如此,罚也该有个时限,三年还不足以叫玉帝息怒,可见他心胸狭隘,何况他这般迁怒整个凤仙郡,受苦的乃是无辜凡人百姓。”
他这话实乃大不敬之罪,可念及他的身份……又因孙悟空在此,四大天师慌得一批,不敢呵斥他无礼,只得连连朝凌霄殿的方向拜去。
他们道:“有时限的,玉帝命人在披香殿内设立了三大难关,立有米山,面山和黄金大锁一枚,只有三关皆过,才肯叫那厢下雨。”
孙悟空带着金无束,亲自去披香殿瞧了。
只见米山上立着一只巴掌大的鸡,面山下栓着一只小黄狗,黄金大锁下燃着一盏明灯,他一见便知这是何意了。
那米面大山不见吃净,大锁不见燃断,若想三关都过,只怕用上千年也难。
“呵,玉帝老儿果真心狠,老孙亦不及他半分。”
孙悟空气的发笑,由这般作为的掌管三界,当真笑话。
他抬手间便可毁去两山和金锁,却被金无束劝住了。
金无束心知玉帝记仇,只怕就算他们帮了一时,待他们离开,凤仙郡的百姓仍不好过。
这时四大天师赶了上来,犹豫片刻道:“大圣不必为此烦恼,玉帝一时恼怒降下天罚,实则可解。”
孙悟空的眸子睨过去:“说。”
***
轰隆——
凤仙郡上空忽然乌云密布,一声闷雷惊的众人喜极而泣,尤其是那郡候,霎时泪流满面,重重朝天叩头,磕的额头见了血。
百姓们纷纷跑出屋外迎雨,可等了半晌,三年才聚起来一次的乌云突地又散了。
青天白日,万里无云,仿若刚才发生的一切皆是幻象。
唐三藏立在廊下蹙起了眉:“这是怎么回事?”
敖烈能感知到东海龙王的气息,刚才那一下似乎不像要降雨。
他摇头,但想着既然大师兄应下此事,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又宽慰了句:“不知,不过龙王已至,想来很快就会降下雨来。”
天上,猪八戒气的直跺脚,揪住敖广的长须不肯放:“嘿呦你可真是……好好的一个喷嚏愣是叫你给憋回去了!你这这这……”
敖广被猪八戒硬生生给拉过来,龙须被那么一扯就忍不住想打喷嚏,但他没有玉帝御旨,哪敢随意跑来降雨。
他死死捏住自己的鼻子,憋的脸都红了。
“天蓬快快松手,老夫的龙须要被你扯掉了!”
二人拉扯间,就见一道金光而至,是孙悟空和金无束。
他们在天宫就听到了闷雷声,下来一看果真是敖广。他们听见了,自然也瞒不住玉帝。
玉帝轻哼,倒打一耙:“孙悟空,你又来我天宫闹什么事?”
孙悟空懒得见他,传音至凌霄宝殿。
他先是讽了玉帝一番小心眼,又道:“老孙为了无束,愿意做那传旨人,教劝郡候那厮归善,算是给你一个交代,你即撤了三罚,许凤仙郡一个风调雨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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