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烈知道他害怕,安慰说:“小和尚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他们到了河边,正巧看到那里立着一块石碑,中间有三个大字写着:“通天河。”
下方有两行小字,乃是:“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①
此时天色以晚,唐三藏目力不及,便问孙悟空:“悟空,这河宽么?能过么?”
孙悟空还未答话,敖烈便说:“问这个,你想游过去不成?”
猪八戒已经知晓河里有妖怪,顺嘴说出:“游什么,只怕刚入河就被妖怪给吃了。”
唐三藏:“??”
他就知道遇河准有难,他慌忙往后退了几步,拉着敖烈:“快走快走,我们绕行。”
此时金无束却吸吸鼻子说:“好香啊,附近定是有人家在做饭。”他扭头对孙悟空说:“大圣我饿了,想吃饭。”
孙悟空便牵着他往香气飘来的地方走,后面几人连忙跟上。
他们到了一户人家门口,看到里面灯火荧煌,唐三藏心道正巧可以借宿一晚,便上前去敲门。
前来开门的是一个老者,手里拿着念珠,一边往外探头,一边口里念着阿弥陀佛。
唐三藏见了他施礼道:“老施主,贫僧是从东土大唐前往西天拜佛求经的和尚,路遇宝地不知可否化些斋饭,借住一晚?”
那老者却摇头道:“师父还请别处去吧,我这家里无甚么东西可给你吃的,也无那些屋子给你睡,请快些走吧。”
说罢就要关门,却被金无束一脚挡住了:“诶诶,老人家别急着关门呀。”他挤到唐三藏前面说:“你家里做了好吃的,我从老远就闻到哩。”
他不等老者说话,又道:“您老别看我们人多,我们睡一间屋子足以,您就让我们进去呗?”
猪八戒见他这样,悄声对孙悟空道:“师兄啊,你是不是把小紧箍的葡萄都给吃完了,怎么把人馋成这样啊?”
孙悟空冷眼看他:“你不馋。”
猪八戒闻到饭香早就想大吃一顿了,他吸吸鼻子:“馋,我馋。”
两人说话的功夫,金无束已经成功说服老者,许他们进去了。
那老者压低了声音对他们说:“几位师父用过斋饭便早些安歇吧,不管夜里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金无束看到通天河时,就知道这里的妖怪是灵感大王,每年都要吃一对童子童女的,今年正巧轮到这位陈老爷家了,故而他才执意要进来。
入了厅堂,里面是一对低头哭泣的夫妻,和两个玩耍的孩子。
两个孩童一男一女,约莫有七八岁。
唐三藏见夫妻在哭,问:“老施主,您家里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可说出来,让我们师徒帮您出出主意。”
老者叫人端了斋饭上来,唐三藏等人围坐一桌,便听以泪洗面的女子问:“师父们来时,可瞧见了通天河么?”
金无束说:“瞧见了,那河又深又宽。”
女子又说:“不远处还有一座灵感大王庙,师父们见了么?”
金无束心说那不是妖怪的老巢么,他道:“没能得见。”
猪八戒说:“什么灵感大王,只怕是个吃人的妖怪。”
这话一出,顿时吓得陈家几人魂不附体:“师父莫要胡说,若被灵感大王听见,恐要生气不保我们了。”
猪八戒疑惑,细问之下才知,这灵感大王会施雨,会布云,能保一方风调雨顺,但却有个条件,便是每年要吃庄里的一对童男童女,若吃不成就会将下天灾祸事,叫百姓不得安生。
老者也落泪说:“可怜今年轮到我家,我陈家的两个稚儿便要祭给灵感大王了啊。”
见一家人哭的伤心,金无束于心不忍,凑到孙悟空耳边说:“大圣,咱们帮帮他们呗?”
孙悟空手指捏了捏他的后颈:“怎么帮?”
金无束一指那两个孩子说:“你做男童,我做女童,唬住那灵感大王将他拿了怎么样?”
猪八戒听到说:“何需这般麻烦,大师兄一根手指就能捏死哎呦……”
猪八戒龇牙咧嘴地揉着被踩到发麻的脚,怒瞪他大师兄。
却见罪魁祸首孙悟空对小紧箍说:“你做女童?”
金无束点头:“啊……不过大圣你想做女童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见孙悟空不说话,他又道:“我…给你做小弟,不好么?”
孙悟空突然想到有一次唐三藏惊呼说:“他好像是个妖怪。”
那时小紧箍说了一句:“去掉‘好像’两个字,他就是个妖怪。”
故而当他听到金无束说:“我…给你做小弟,不好么?”时。孙悟空轻笑挑眉,学着他的话低语道:
“去掉‘小弟’二字,就很好。”
作者有话说:
①“径过八百里,亘古少人行。”——《西游记》第四十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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