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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池渲眼底的刺人的冷意,他没有躲避剑刃,而是垂下眸子掀开袍子直直跪倒在地,对着池渲说道。
    此事是臣逾越。
    禁卫的调动虽然是在皇宫中,但整个上京城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皇宫。
    一旦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会传遍整个上京城,更不要说禁卫的调动了,所以此次行事池渲才没有动用禁卫,而是用了纪云中豢养的府兵。
    他知道池渲是在怕什么,抬头看着池渲保证道。
    殿下信我,我不会再让他伤到你半分半毫。
    慕清洺抬头看着她,眼神在渴望着她的信任,她低头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慕清洺,瞳孔轻轻晃动,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慕清洺。
    我若说他要杀的人是你呢?
    原本黑白分明的清眸现如今被红色模糊了分界线,她看着毫无反应的慕清洺道:卢瑜现在就是一条见谁咬谁的疯狗!你手上并无实权,在朝上并无拥立,你如何跟他斗?
    慕大人,做人不要太自大了,这世上多的是你难料之事!
    她这番话几乎是低吼着说出来,身子还被刚刚的阻拦气得轻轻发抖,待到池渲将话说完之后,他这才抬起头来,看着池渲眸光坚定道。
    那也请殿下以自己为重。
    为了殿下,无论生死,子慕皆不拒。
    她看着慕清洺,抓着剑柄的手微微用力,指关节处泛白,因为太过用力整个剑身都随着手指轻轻抖动了起来。
    过了许久,她才收回手中剑,让剑垂在身侧,声音突然弱得像个猫儿一样,带着点点哭腔道。
    可我不想让你死。
    他仰头看着池渲,此刻能清晰地看着池渲微红的眼眶,长睫轻轻颤动,他低下头,唇角忍不住勾起一个轻微的弧度,随后也不站起身来,就这么跪着往前走了几步。
    伸手去碰池渲垂在身侧的指尖,指尖相触在一起,却从池渲的身上察觉不到半点温热,近日天气变冷,但是池渲没有添衣服,
    他抬头看着池渲,一字一顿道。
    杀人先毁名。
    等何时杀掉卢瑜让众人心中畅快,那才是最好的时机,在此之前皆不是。
    殿下既然已经站到了这个位置上,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殿下,我们既然站在这里,就让人歌功颂德地站着。
    指尖仅仅停留在相碰的距离,便再也不敢欺近半分了,她垂眸看着面前仰头劝诫她的慕清洺,右手手腕微动,剑柄这才从手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轻微的铮鸣声。
    像是突然泄了力一样,她弯下身子伸手死死抱住跪在面前的慕清洺,环抱着慕清洺的手微微用力,指尖还因为害怕而轻轻颤抖,她知道眼下不是杀死卢瑜的最好时机。
    她只是,太害怕了。
    她怕有一天卢瑜会看穿慕清洺拙劣的伪装,她怕有一天卢瑜会像今日的她一样,不管不顾了。
    眼下的翰林院当中,陛下前往孤鹭山上祭拜先帝,停朝一日,今日大臣们若是有要事,需要将奏折先上交给翰林院,然后由翰林院分类整理后上呈给天子。
    但现在本该整理的翰林院乱糟成了一团,青绿色的官袍和正红色的官袍纠缠在一起,即墨卿用膝盖死死抵住盛长风的身子,将对方压在地上,正挥动拳头一下下地往盛长风的脸上砸着。
    他现在忘记了所有的武功招式,眼下的一次次挥动拳头,不过是单纯为了解气和发泄罢了。
    在旁处理奏折的官员并不知道即墨卿和盛长风起了什么冲突,在响动传来的时候,盛长风已经和即墨卿缠打在了一起。
    翰林院中的都是文臣,哪里见过眼前血腥残暴的画面,当下一个个作鸟兽散了。
    只剩下一个张玉庭,站在殿门处,不知道自己该离开,还是应该上前劝架,就在张玉庭百般纠结不知道该怎么做的时候,即墨卿的声音传来。
    张玉庭,关门!
    张玉庭这才反应过来,知道今日的事情传出去不好,便连忙将面前的殿门给关起来了,却将自己给关在了殿内。
    他反应过来,又推开门走出去,在外面将殿门给合上,在看不见眼前缠斗的画面之后,张玉庭这才松了一口气。
    而大殿内,只剩下了即墨卿和盛长风两个人,说是缠斗上,实际上是盛长风单方面挨打。
    盛长风一个礼部尚书,不过是个文人,身子斯文孱弱根本就不是即墨卿的对手,从一开始用砚台砸了即墨卿一下之后,剩下的时间几乎都在被压着打。
    原本笑吟吟的狐狸眼现如今冰冷一片,他拳拳都往盛长风的脸上砸去,不过一会的时间,盛长风整个人脸就已经红肿得不像样子了。
    从一开始的剧痛难忍,到后来整张脸肿胀起来,盛长风对于那种疼痛已经麻木了,而即墨卿似是打累了停了下来。
    盛长风甩了甩脑袋,将那种眼冒金星的感觉给甩开一些。
    随后在模糊的视线中找到那一抹青绿色的身影,脸上露出个讥讽的笑来,吃力地看着即墨卿道。
    小公爷急什么?难道本官说的不是实话?她本就是千人枕万人尝的伎子!
    今日朝上大臣来送折子的时候,盛长风低头凑到即墨卿的耳边,好心说道:小公爷才刚刚成婚不知道□□伎子的法子,小公爷若是想知道,本宫可以告诉小公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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