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数不清的箭羽朝着望月阁射来,张心芙根本就走不得。
在被慕清洺抱着朝着澧水中坠去之前,池渲看着望月阁的屋顶,出声唤了一句:计酒,救人。
面前黑影闪过,再次回过神来,张心芙已经到了屋顶。
见此,慕清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凑到池渲的耳边,低声道:带着暗卫,这就是殿下口中的信任吗?
此刻身子失重,她只得任由慕清洺揽着她的腰肢,勾着慕清洺的手微微用力,她往慕清洺身上贴了贴,唇角到了慕清洺的耳边,轻声道。
说说而已,大人当真了?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有传来慕清洺的声音,耳边只剩下呼啸而过的风声,或许还有慕清洺那带着点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耳廓上。
在坠入江水中之前,她只听到了一句。
别怕。
怕?
池渲想要说不怕的,但是下一秒江水便灌进了口鼻之中,再也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从安山寺回来,即墨静哭得有些累了,便靠在即墨卿身上睡了过去,一直到了齐国公府,从马车上下来即墨卿一路抱着,将即墨静抱回了她自己的院子里。
替即墨静盖好被子之后,将房门关好,他抬步便离开了即墨静的院子。
在即墨卿刚回来,齐国公便得到了消息,但一直担心吵醒即墨静所以才一直没有上前,此刻见到即墨卿从即墨静的院子中走出来,齐国公这才开口问了一句。
静儿怎么样了?
齐国公夫人早逝,生下即墨静不久便撒手人寰了。
算是齐国公自己一人将两个孩子带大的,到底是带兵打仗的粗人,齐国公根本就不会照顾孩子,只得将十分的在意都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才有即墨卿和即墨静的今日。
只不过这十分有九分都放在了即墨静的身上。
对上自家父亲担心的眼神,即墨卿长舒一口气道:应当是死心了,让人熬好汤药候着,等静儿待会醒了便让人送过去。
说罢,即墨卿的身子便掠过一旁的齐国公朝着府外走去,齐国公转身看着他说道:你刚回来,这又是要去哪?
往日即墨静生病,即墨卿都是在一旁守着,寸步不离。今日刚刚将人送回来,便要离开。
他头也未回,抬步就出了齐国公府,只来得及落下一句。
宫里。
现如今虽然已经快要立夏,但是晚上的澧水还是凉的刺骨,刚一入水,耳边便只剩下水流声和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尘世间的喧闹和吵闹皆离她而去,一时间有种被世间所遗弃的感觉,就算池渲不肯承认,但此刻她是无助不安的。
张心芙不会水,她也不会水,但在窒息感袭来之前,唇上顿觉一软。
那绝对不是任何一股冰冷的水流。
作者有话说:
带带自己的预收:《我想疼疼掌印》
花灯节上,谢明之在众人面前明确拒绝了她,她本以为谢明之是真的不喜欢她。
可在她失踪之后,一向对陛下唯命是从的谢明之带刃上了金銮殿,往日温和的眸子现如今冰冷杀意一片。
人呢?
谢明之将刃压在陛下脖颈之上,只为寻她。
黎恣幼年丧母,随后一直在边塞养大,是个任性肆意的,第一次见面时她是父亲口中那个嚣张跋扈的女儿,而谢明之是父亲特地请来管教她的老师。
她自小便有读心术,但凡和人有肢体接触,便能听见那人的心声。
她一共听过谢明之两次心声。
一次是谢明之在她负气离家之后,冒着雨来找她之时。
第二次是谢明之在花灯节上否定她的喜欢之时。
谢明之出身帝师谢家,光风霁月,温和君子,文武双才,这样的人本该这锦官城最耀眼的少年臣子。但在蟾宫折桂之日,谢家获罪,谢明之因此成了宦官。
他的满腔热血抱负都随着谢家的断头血流没了,他本以为自己就会这么空空荡荡地活下去了。
可黎恣红着眼圈告诉他。
谢明之,你很好,你真的很好!
起初他只当黎恣是个连孺慕和倾慕之情都分不清的孩子,可当黎恣在花灯节上众人耻笑声中不管不顾亲上他的时候。
他知道。
黎恣疯了。
他也疯了。
黎恣本以为谢明之对她只有老师对学子的关心,但不管如何这如温澜般的人她抓住了就不想撒手了。
可就在唇角贴上的瞬间,谢明之的心声在她的心间响起,震耳欲聋。
想和意儿生生世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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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还你
缓缓游动的水波纹覆在他们的脸上, 将最后一丝人气给掩盖掉,像是用上好玉石雕刻的镇水神像。
她下意识地往后躲,但刚刚撤了半分,后脑突然被手掌给堵住了退路, 唇角粘合地更紧了。
第一次躲是因为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现如今反应过来之后, 她便不再躲。伸手勾着慕清洺的脖子,将对方的身子朝着自己这边拉了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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