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吧,就你?”你戳他的额头,“昨天是谁在课上睡大觉,我不说,自己心里有数咩。”
“想和姐姐在一起。”
直哉抱你,还顺便瞪了五条悟一眼:“直哉不想和姐姐分开,凭什么这个家伙能够和姐姐一起上课,不公平!”
“不许再闹了。”
现在五条悟眼睛出问题,那些刺客肯定比更加疯狂,你如果死了还可以复活,直哉却不行,他又爱乱跑,要是一不小心就这样轻易地狗带了怎么办。
你就这么一个弟弟,你当然要珍惜了,你哄了好半天,才把直哉哄走。
这个时间已经迟到了,你抓住五条悟的手猛跑,今天是钢琴课,这个家伙看不见,但是坐在你身边的时候竟然还能帮你纠错。
瞧给他牛的,你轻轻用手肘撞了他一下,“好好休息,我才不要你帮我。”
既然已经弹错了,你索性摆烂,哗啦啦一顿乱弹,一边即兴创作,你还一边和五条悟说话:“通知你一下,我洗心革面了,我现在是三好学生,不作弊的知不知道。”
五条悟的眼睛依旧用布条裹着,你摸摸他的额头,“好像没这么烫了欸。”
是因为看不见了,输入的信息量少了,所以大脑不用超负荷运转了吗?
老师走过来手把手教你,你立马开始认真学习,一上午的时间匆匆流去,又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五条悟依旧啃甜点,你啃着苹果,心情有点郁闷。
上一条线你还可以取名字薅羊毛呢,这一条线人人都有名字,送的礼物都是中看不中用的东西,连一个吃的都没有。
五条悟的仆人都很沉默,吃饭的时候也死气沉沉的,让你更加郁闷了。
你找话题,问桂子是哪里人,她告诉你她来自洛北。
“是洛北欸。”
你的礼仪课终究是起到了一点作用,也差不多知道该怎么夸人:“老师说,洛北归来不看枫,那边的红叶一定很美吧,出生在洛北的桂子姐姐也有一种秋天温暖的气质呢。”
桂子笑,杏眼弯起来:“是,红叶季的琉璃光院,还有……”
桂子跟你说洛北的风景,你托着下巴听,午饭时间就这样温馨过去,你困了,拉着五条悟一起午睡。
一觉醒来,医生和家主又来了,五条悟眼睛上的布条被揭下来。
“更严重了。”
五条悟声音很平静:“现在感知也在退化,很多东西已经变得模糊不清。”
五条家主沉默了一会:“会完全看不见吗?”
五条悟答:“再过不久就会完全失去视觉。”
啊?什么叫做完全失去视觉?是六眼没用了的意思吗?
你吓了一大跳,就连一向沉稳的桂子也打翻了茶水,五条家的人听见这些话,纷纷面色哀戚——就像什么人死掉了一样。
整个房间依旧还安静的只有五条悟一个人。
下午的课你是没心情上了,因为就如五条悟说的那样,他很快就什么也没法感觉到了。
你紧紧抱着他,摸他的脸:“没关系的。”
你哄他:“六眼让你这么遭罪,没有就没有了,我还情愿你没有呢,这样子你就可以做个正正常常的人,现在也不会瞎掉了。”
五条悟脸上有些困惑:“正正常常的人?”
“对呀。”你捏他的脸,这张脸实在是生得太好,触感极佳,你捏都舍不得用力捏,力道跟轻轻抚摸没什么区别。
“五条悟,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是六眼,你想做什么?”
五条悟被你问住了:“不知道。”
“哎,傻蛋,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喜欢待在哪里……”
你噼里啪啦问了一大堆,五条悟就很平静地告诉你,他对什么都提不起来兴趣。
你叹气:“为什么呀!”
“太简单了。”
他告诉你,因为世间的一切事情都太简单,就和一加一等于二没什么两样,所以什么都很无趣。
这个凡尔赛!你气得又想打他了,耗费了一点力气才把你的拳头忍下来,“那你就没有不明白的事吗?”
出乎你意料的,五条悟说道:“有。”
嗯?有?!你顿时来劲了,“快说快说,是什么。”
“责任。”
五条悟思考了一会,微微侧头,“亦或者说是感情,唯独这一回事,我想不明白。”
感情?这个你懂啊,你懂的很!
你终于找到了比他牛的地方,你顿时神气起来了,“说,你哪里不懂,我来告诉你。”
五条悟问你:“为什么流血的是你。”
啊这,你眉头一皱,发现他的问题并不简单,因为你一时半会竟然没听懂他在问什么。
好半天,你才明白他在问什么,你老老实实回答:“因为你那个时候正在生病,而我刚好可以保护你,所以就由我来流血咯。”
“保护?”五条悟又问你:“为什么要保护我。”
这个简单,“因为你是我兄弟啊!”
你握住他的手:“我是一个很讲义气的人,既然把你当成好兄弟,那我就会保护你,这就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说到这里,你心中那是豪气万千:“五条悟,我们结拜吧。”
他问你:“结拜是什么?”
你把他牵到院子里的树下,一人倒了一碗茶水,“来,跟着我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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