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你喜欢吗?难吃的话你就别吃。”
“五条悟,你这个傻蛋!累了怎么不知道说?”
神子平静如水的生活被激荡的风吹得皱起,水波荡呀荡,不知道荡去了哪里。
生日,她和他争吵。
她眼睛不弯了,也没有瞪得圆圆,还掉下来好多泪滴。
她哭了,五条悟知道,他一定又做错了什么事。
再回来的时候,她明显变得虚弱了。
她不摘苹果了,也不要他再让着她。
所以是不需要他了吗?
他的眼睛有一些痛。
原本可以忍受的。
只是有人叫他说出来。
五条悟,痛你就说呀。
他低头,捂住眼睛,“很痛。”
他说了,说给她听。
她好像没有听见,于是五条悟一遍一遍重复:“眼睛很痛。”
她终于听见了,跑过来捂住他的耳朵:“问你们个鬼问,再问就通通给我滚蛋!”
后来,她又捂住他的眼睛:“不是说睁开眼睛会更痛吗,给我闭上!”
最后,她挡在他前面,那一柄刀从她的胸口蔓延到腹部。
她被刺穿,哪怕从来没有受过伤,五条悟这一刻也能感觉到痛楚。
好痛,她在痛,为什么不说给他听?
她用那双小小的手握着刀尖,不让刀继续往下。
因为他就在下面。
她看着他:“别、动。”
她的血液像是潮水。
那些血落在他的衣服上,好像还在往别处蔓延,蔓呀蔓,不知道蔓到了哪里。
他的责任没有叫他流血。
不该是这样的。
对于流血这回事,他本来,没所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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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傩的领域很给力,你怀抱着五条悟,那些斩击把刺客乌拉乌拉全部都砍死了。
呜呜呜宿傩就是这么牛,你顿时放松了下来,直接坐在地上,你们的动静闹得很大,直哉和五条家的护卫几乎是同时赶到。
“姐姐!?”
直哉看着你身上的血,跑过来看你,“姐姐……你受伤了吗,这些血是你的吗?”
直哉脸色苍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估计是被吓坏了。
你刚想哄他几句,就看见直哉把五条悟从你怀里拖出来,“你这个废物!”
他骂五条悟:“大名鼎鼎的六眼神子竟然连姐姐都保护不了,还想娶我姐姐,劝你少做梦!”
“姐姐。”直哉又钻进你怀里,在你身上摸来摸去,“姐姐,你哪里疼,哪里受伤了。”
……你攥住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说话,直哉就又转过头吼那些护卫:“医生呢!五条家就是这么做事的吗,都这么久了医生为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五条家全是一群吃干饭的废物吗?”
这个小炮仗,你简直要被他笑死,你轻轻戳他的脑袋,“我没受伤,别吼了,你吼得我耳朵疼。”
禅院直哉狐疑地看着你,“真的吗?那就是六眼受伤了?”
你点头,直哉立即笑起来,“那就好。”
你无语,这傻孩子在别人家里也不知道礼貌一点,尽干得罪人的事。
好在五条悟看起来并不在意你弟弟的冒犯,医生很快赶来,问他现在感受如何。
“我的眼睛。”
五条悟轻轻说道:“看不见了。”
什么?!他的眼睛看不见了?
你立马没心思再管直哉了,跑到五条悟身边,“真的吗?”
他点头。
草!
简直就是晴天霹雳了简直是,怎么可能啊,五条悟一点伤都没受,怎么就看不见了?
五条家的人比你更加慌乱,像是天塌下来了那样,场面顿时乱作一团。
三分钟结束以后,他们还在叽叽歪歪,把你吵得烦得要死,让你本来就变成傻蛋的小脑瓜更加想不出来一点有用的东西。
你吼道:“给我闭嘴!”
“私底下给我好好想办法,要是想不出来就别在这里吵吵,现在立刻马上全部滚蛋!”
五条悟把头侧到你这一边,你揪紧他的手,“是不是把你耳朵吼疼了?”
他摇头,“痛的不是耳朵。”
痛的不是耳朵,那是哪里?
你摸摸他的眼睛,“眼睛和脑袋还痛吗?没事的,应该只是暂时的,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五条悟不说话,五条家的人麻溜地滚了,现在也很晚了,到了睡觉的时候,可是你们身上都是血,得先洗洗。
你牵着五条悟走进浴室,“让桂子姐姐帮你洗澡吧?”
“不必。”
五条悟闭着眼睛,“虽然看不见了,但是感知还在。”
这家伙看不见了还在逞强,摔倒了就有他好受的了!
你有点不放心:“那这样吧,我转身闭着眼睛,你好好洗澡,要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就叫我。”
你转过身,拿手捂住自己的眼睛,“你放心,我是正经人,我绝对不会偷看。”
五条悟对此没什么意见,他刚刚打开水龙头,浴室的门就被大力推开。
直哉气呼呼地跑进来,“六眼!”
他和那些人一样叫他六眼。
咒术界的人都这样,他们都叫他六眼,叫他神子。
就他们好像根本不知道五条悟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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