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开学还不到一个月,荷尔蒙逐渐上涨的少男少女们,已经迫不及待地选出了他们心目中的各种花花草草,就像《YES!》里每年都会举办的全港校花校草那样,从班到级,再到校,都有明确的人选。
只不过姜南风对大部分的草都表示看不懂,感觉他们连巫时迁都比不上,更不用提连磊然了嗯,尤其是指身高部分。
杨樱会被选为小花是姜南风意料之中的事,但她也知道杨樱并不喜欢这种无缘无故戴到她头上的选美皇冠,她想,杨樱应该更喜欢她们玩港姐游戏时的那枚空气皇冠。
而姜南风也不喜欢别人只用级花二字来称呼杨樱。
他们被赋予一个个外号,就像一瓶瓶不同味道的酱料,被贴上新的、不同的标签,胡里花哨的标签纸直接遮住了他们原来的名字。
外人看着那些新的标签纸来称呼他们,也没去真正试过,到底这酱料是甜是咸,是苦是辣。
不过对于自己获得的新外号姜南风没太大所谓,只要对方不是恶意嘲笑或人身攻击她都没怎么放心上。
但有些外号
第三节 下课铃响,姜南风跑去一班,想找纪霭讲她额头长了个痘的事,但纪霭不在班里。
姜南风径直走到教室后门,问坐最后排的男生:请问,你们班长是去办公室了吗?
班长?男生转过头,直接问隔壁排同样坐最后面的另一个男生,喂,黎彦,班长是不是去办公室了?
被叫黎彦的男生正懒洋洋地趴在桌上翻杂志,眼皮都没抬起,脱口而出:卖鱼妹?我怎么知道?应该是吧,班主任刚来过教室
话还没说完,黎彦的椅背就被人狠踹一脚!他不备,整个人抱着课桌往前倾倒,大叫:啊啊!
杂志课本文具,统统掉落地,黎彦反应过来后稳住身子,猛地站起身,低头朝那脑袋圆圆、脸蛋圆圆的别班女同学大吼:你有病啊?!
姜南风仰着脸,丝毫没有后退,脸上有着罕见的狠劲。
她竖起食指,用力在男生的锁骨处重重点了两下,像要凿出一个血肉模糊的洞:你够胆再说一遍?
班里的同学都看了过来,出了洋相的男生难免有些窘迫狼狈,脖子都红了:说、说什么啊?我说什么了刚才?!
姜南风一双黑眸灼灼发光,似是有火苗跳动:你刚才喊谁卖、鱼、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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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南风气鼓鼓地快步走在前面,把纪霭甩在后方。
纪霭哭笑不得,跑上去一把抱住她的手臂,好声哄道:你别气了,把自己气坏了怎么办?干嘛跟那群男生较真?
姜南风自己也知道,这个年纪的男孩子那张臭嘴没遮没拦,但她心里还是憋得慌。从第三节 下课到现在放学,她都自我调节了一节课了,可还是不行,一股怒气在胸口里盘旋。
她自己被叫什么外号她都不会放在心上,可就是听不得别人这么唤纪霭!
我当然气!你是我的好朋友,我怎么能忍得了他们这么喊你!姜南风很少气得这么厉害,说话的时候胸口一起一伏。
到底是没甩开纪霭的手,姜南风稍微慢了些脚步,眉头紧皱: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喊你的?
纪霭想了想,语气倒是轻松:上个月月底,我爸腰不好的那段时间,我每天中午去档口帮我妈妈忙嘛,一时不注意,校服上沾了点鱼血,然后还有些味道嗯,同学们才知道我家的情况。
其实在小学时,许多人都知道纪霭家在菜市场开鱼档,但姜南风没听过有人给她起这样的外号,大家都是喊她纪班长。
而且除了纪霭,小学里有不少父母都在附近菜市场做生意的同学,卖猪肉的、卖卤鹅的、卖粿的、卖纸钱的只不过这些同学多数都去了爱民,这下便显得纪霭在二中这里,好像成了一个特殊体。
二中分数线高,但今年扩招,收多了许多赞助生,赞助生多数家庭情况都不错,父母都是公务员,或家里是做生意的,譬如刚才被她戳锁骨的那个黎公子,他爸爸好像就是包工头。
姜南风听过班里的男同学议论过黎彦,说他家里的球鞋多得要命,一天一换,一个月能不重样。
纪霭,你是不是不把我当死党了?这么重要的事都不跟我说姜南风想着想着竟有点莫名其妙的委屈,我不允许别人欺负你,不可以的你被人欺负,比我自己被人欺负,还来得难受。
纪霭鼻子泛酸,但心里又好暖好暖,低声说:其实我真的没关系的,我确实是卖鱼妹啊,菜市场的阿伯阿婶都是这么叫我。而且在我没认识你之前,唔,应该是小学二年级吧,有一段时间班里同学也是这样喊我。
姜南风蓦地睁大眼:你们班里的那些同学吗?
嗯,小孩子嘛,我能理解的。而且到了三年级的时候,他们已经不这么喊我了。纪霭把姜南风的手臂搂得更紧,胸有成竹地说,交给时间吧,我想他们很快就只会记得我的外号叫纪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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