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陆瑾之跨上马背,沉声低喝,走!,一旁的花嬷嬷这才回过神。
姑爷他莫不是有什么大隐疾?!
此时,楚宜修直起身子,她眸光微眯,稍稍蹙了蹙秀眉,竟也捉摸不透陆瑾之方才的行径。
那样决绝推开她,宛若视她如湖水猛兽,是为甚?连演都不演一下么?
队伍开始启程,四郎陆清四处看了看,却是没瞧见陌陌的身影。
不知为何,陆清总觉得陌陌很古怪,对方一定有什么事瞒着他。
*
回门宴设在御花园。
开席之前,陆瑾之夫妇,以及陆家几人先拜见皇太后与长公主,以及宫里的贵人们。
算着时辰,今日陆家众人的确入宫迟了。
皇太后脸色略显难看,盯视了一眼陆瑾之,她老人家到底是上一届宫斗的最终赢家,每一个眼神都是暗藏深意。
未及她老人家责怪,楚宜修把一切过错都往自己身上揽。
外祖母呀,今日入宫迟了,都是宜修贪睡之故,害得夫君他们等了许久,您不准怪罪夫君,要怪就怪我。
楚宜修一番娇嗔。
皇太后果真不怒了,还乐呵呵笑了几声,你这丫头,才嫁去陆家没多久,就向着陆家了。也罢,今天是好日子,迟了些也无妨,都起身吧。
陆家正行礼的众人略微诧异。
原来撒娇还有这等作用
害得他们所有人都忧心忡忡,只可惜了,陆家人不会撒娇,只会舞刀弄枪。
长公主今日着大妆,浓妆艳抹,一双美眸犀利有神,唇角挂着一抹笑意,直勾勾打量着陆瑾之。
贤婿啊,本宫的心肝娇娇可就交给你了,她身子骨娇弱的很,胆子又小,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就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你定要好生对待她。
若是哪日厌弃了她,把人给本宫全须全尾送回来即可。
陆瑾之抱拳行礼,清隽的脸上看不出多少情绪,殿下放心,臣定好生对待郡主。
他此言一出,楚宜修身子一晃,似是因为体力不支而站不稳。
陆瑾之心脏猛然一抖,若是楚宜修在这个场合流露出半点不适,那就是陆家的过错,是他的过错了。
于是,陆瑾之伸出手臂,扶住了楚宜修的后腰,稳住了楚宜修。
他五觉本就敏感,对方/腰/肢的弧度顺着薄薄衣料,传到了他的臂/膀,再涌入脑中。他仿佛可以立刻幻想出那副/腰/肢/的柔/韧
陆瑾之猛然蹙眉。
情蛊的危害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那该死的悸动又来了!
他喉咙吞咽了几下,确定楚宜修不会再度跌倒,他收回自己的手臂,额头已溢出一层薄薄细汗。
长此以往下去,可如何是好?
陆瑾之当然不可能再犯醉酒误事的错。
况且,这琼华郡主,哪能被他折腾
敬茶过后,陆瑾之的后背已湿了一片,亏得今日穿了浅色衣裳,不会让人轻易瞧出端倪。
离着晌午开席还有一些时辰,男子们皆被靖帝宣去了马场。
楚宜修被搀扶到亭台下歇息,五公主楚雪迎一直在暗暗搓搓观察她。
她与楚宜修同龄,虽说有关楚宜修的传闻一直都在,但这位琼华郡主其实鲜少露面,也不怎么入宫,饶是年宴那种场合,她也只参加过一两次。
总之,楚宜修一直活在别人的传言之中。
楚雪迎对楚宜修的容貌,可谓是羡慕嫉妒恨,但又见她如此孱弱,似是用不了多久就要含恨九天,她也就心里平衡了。
宜修,你还好吧?我听说你大婚之后就没下过榻?楚雪迎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见楚宜修单纯至极,她故意套话,定远侯他如何骁勇?
时人还算开化,不像后世那般严谨,男女拉个小手就要成婚。
女子之间偷偷说悄悄话,也无伤大雅。
楚宜修一脸纯真,她眨眨水润的桃花眼,似是思量片刻,随即就用手比划了一下,喏,你自己瞧。
楚雪迎尚未婚配,但早已博览各类话本,她立刻领悟,随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嘶这、这般尺寸?当真骁勇!
楚宜修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额心的翠玉珠轻晃。
这时,楚宜修鬼鬼祟祟往前凑了凑,你可千万不要往外说,只会叫旁人惧怕我那夫君。
楚雪迎满脸涨红,宜修,你说哪里话?!这种事,我岂能外说?!她是哪种脸皮厚的女子么?她当然不是!她矜持尊贵,哪会说出口!
然而,楚宜修却很清楚,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漏风的墙,一旦一桩事经由人的嘴说了出来,用不了多久,必然会人尽皆知
作者有话说:
陆瑾之:从此风评被害~
全京城的男子:侯爷,这是在凡尔赛!
第二十七章
皇宫马场,绣龙爪祥云的旌旗,猎猎作响。
马场四周是数十年树龄的桦木,林中急风一阵接着一阵。
本朝是马背上打下来的江山,靖帝没有造反问鼎之前也曾是武将,他今日换上了劲装,亲自绕着马场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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