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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粒倒是挺诧异,他居然连尹巧芬想给尹志勇弄个工作都知道。
    他俩正斗着嘴呢,外头有人敲门。
    祁振同志是住在这个病房吗?一个穿着绿色夏季警服,戴顶大檐帽的男警察站在门外问。
    祁振正准备喝汤呢,闻言只好又把盖子盖了回去,扭头答应:你好,我是祁振。
    男警察走了进来,先跟祁振握了个手:你好,我姓何,你的故意伤害案,是由我承办的。
    何警察你好,医院环境简陋,您随便坐。祁振指指隔壁的陪护床说。
    没事,我就站着说两句话。何警察说,你那案子有进展了,我们逮住几个人,很有可能就是打你的人,但需要你到局里指认一下嫌疑人。
    他打量祁振一眼:你这腿怎么样,能走动吗,还是需要推个轮椅?最好是今天就能去一趟局里,因为案子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时间一长,没准那些小混混就得改口串供。
    走动肯定是不能的,只能推个轮椅去。
    于向文不在,当然,祁振也巴不得于向文别出现。他扭头向唐粒:怎么样,陪我去趟公安局吧?
    唐粒倒想说不去呢,可现场再没别人,人家警察哪怕去的时候能帮忙,总不能还给祁振送回来吧。
    她还能说什么,她只能说,下次打死她她也不给祁振送汤来了。瞧这一茬接着一茬的事情,怎么都那么刚好,就被她给撞上了呢。
    实在要送汤,下回还是让唐米自己送吧,毕竟祁振这腿是为举报张肖军才被打断的,欠了人情的可是唐米。
    安县这两年治安确实有点乱,赌博的,寻衅滋事的,打架斗殴的,一茬接一茬,公安民警忙得真是焦头烂额。
    像祁振这种大晚上被人打了闷棍的,就更多了。寻仇的,抢钱的,甚至是心情不爽随便找个人出气的,理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
    当然,一般这种案子也很难查。这年头又不像几十年后,大街上到处都是摄像头,干点坏事一下就给你逮着了。
    现在这年头,满大街的路灯也未必每一盏都是亮的呢,黑灯瞎火给人套一麻袋揍了,大多数人只能自认倒霉。
    也是祁振运气好,那天晚上街上路灯雪亮,被套上麻袋前他还挣扎了,看见了对方的长相。
    不然哪怕他及时报了案,这案子没准也会不了了之。不是说肯定查不出来,实在是民警们精力有限,只能先紧着大案要案来。
    指认嫌疑人的过程倒是很简单,一整排高矮不一、胖瘦径庭的嫌疑人,祁振不过看了一眼,就飞快地从里面揪出了三个人。
    那个,长得又黑又魁的,叫什么?祁振指着三人中的一个问。
    何警察看他一眼,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叫张安福。
    祁振皱皱眉:岭张村的?
    是,怎么你认识?何警察马上问。
    祁振沉默了下,摇了摇头:不认识,不过他应该跟张得志有点关系吧?他们打我,就是因为我举报了张得志的赌场,他们套我麻袋的时候说了。
    他们中有一个人招供承认打过你,可他的说法是,见你挺跩的样子,瞧着不顺眼,手痒就想揍你一顿。他还说,本来只想揍你几拳出出气的,可没想到你也挺能打,把他打得够呛,所以只好下死手。他说他怕不打趴了你,你可能反倒要把他给打残了。
    何警察说,他坚决否认这件事情跟张得志有关。这件事,我们会进一步审讯侦查的。对了,他还说,要说故意伤害,你也伤害了他,他现在一只手还动不了,就是被你给打的。
    说实话,何警察从警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听说小混混套麻袋打人,反被打的。
    他其实是不太相信的,毕竟面前这小伙子瞧着白白净净的,不像那么能打的呐。
    我伤害了他?祁振冷笑,我这儿有报案记录和医院出具的伤情鉴定,他那里有什么?他的手动不了,谁知道是怎么弄的,空口白牙的,就想把这事诬赖到我头上,何警察,这是作伪证吧,麻烦到时候一并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行吧,何警察可算看出来了,这还真不是个善茬。
    说回来,小伙子不说话倒是瞧着挺斯文,可一说话,这样子还真挺跩的,瞧着确实像出门会被揍的那种。
    指认完毕,何警察边腹诽,边把祁振和唐粒送了出来。
    女同志是被那些人吓到了吗?何警察见唐粒一直沉默不语,以为她一个年轻姑娘,乍一看见那么多形形色色瞧着就不像好人的混混,被吓到了,就说,放心,这些人身上都不止一件事,多多少少得蹲几上几年,回头监狱会好好改造他们的。
    唐粒从沉思中回神,笑着回应何警察的好意:是的,有人民公安作后盾,没什么好怕的。
    可不是。何警察也笑着,敬了个礼。
    从公安局出来,祁振就问:你怎么了,别告诉我真是被那几个混混给吓到了,你的胆子可没这么小。
    没事,我想着弄个养殖场需要多少资金呢。唐粒说。
    你要搞养殖场?祁振说,也对,你现在就相当于是个中介,货源都控制在别人手上,我听说你还在拓展市府的生意吧,这量一大,回头人家货源给你掐了,就麻烦了。自己弄个养殖场,倒是可以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你要资金不够,我可以投一点,还有,也可以借贷一点。其实相对来说,选址和人员更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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