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臂扬眉道,我劝你这个小白脸别多管闲事,哪里来的滚到哪里去
风雪声呼啸而过,那邪修忽而瞪大双眼。
风声寂静片刻,鲜血如同点缀的梅花般落在柔软的雪地上,那邪修直直倒下去,再也没能起来。
落雪轻盈地轻吻着公子如墨的眉尖,那些魔族们瑟瑟发抖地看着他朝此处走来。
叫你们的巫医出来。
魔族们惊愕的抬起头,面面相觑。
竟然不是要灵石,不是要地盘,也不是要女人??
他们惶然抬眸,却发觉,那温暖的狐裘之中,竟然还藏着一个熟睡的美人。
在他们痴痴地盯着裴娇看时,那红衣公子的面色逐渐阴沉下来,眸中也多了几许不耐,狐裘瞬时合拢,遮住少女娇艳的面庞,他漠然道,你们是想下去陪那个不知死活的蠢货?
魔族们瞬时清醒,颤巍巍的目光从雪地中的尸首上扫过,一个激灵便向里头跑去,好、好的!客人稍等!
正在算卦的巫医瞧着守门的魔族慌张闯入,不好了!不好了!巫医大人,外头有一位客人说是要见您!
巫医垂眸看着手中显露出的卦象,瞬时面露惊讶,随后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
在见到顾景尧的那一刻,他立刻双膝跪地,不、不知大人大驾光临,这些守门都是族里的新人,不曾见过您真容,还望大人勿怪。
裴娇半梦半醒间大约也知晓顾景尧似乎在在什么烧杀抢掠的勾当,听这人话中的意思,估计他干的还不止一次,来这儿行风作乱惯了,是这里的常客。
见巫医诚惶诚恐地将顾景尧迎回去,其中一位魔族纳闷道,这人是谁,我从未见过巫医如此态度。
稍有资历的魔族半是恐慌半是兴奋道,你可别说了,这位这位是魔域那位大人。
这位大人其实也算是我们的恩人,每每他来之时,周围的那群人都不敢来欺负我们,若是有不长眼的找上门,惹了这位大人的清净怕是尸骨无存。你们这些天都给我打起精神来,万万不可怠慢了这位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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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盛放着冰棺,冰棺中沉睡着面容秀美的少女。
巫医擦了擦额角的汗,缓缓道,这位姑娘被修为颇深的魔族所伤,且煞气入体严重,这煞气不仅侵蚀她浑身的筋脉,还严重损伤了她的识海
我已然用冰棺延缓煞气流转的速度,但,若是、若是不尽早解决,三日后她便会失去神智,七日之后,便会香消玉殒
殿内的寒气似乎又重了几重,巫医瑟瑟发抖地打量着面前的红衣公子。
他神情不辨喜怒,良久,缓缓道,我想听的是解决的办法。
巫医垂眸战战兢兢道,一般煞气入体都是无可救药,更别说她体内的煞气来自于修为高深的魔君,唯一的解法,便、便是有修为更高的魔族用自身的血液将她体内的煞气引出洗髓。
当然,这只能解决体内的,识海中的更为艰难,可能可能还要血脉更为尊贵的魔族,进入其识海
说至此,他悄然打量了一眼顾景尧。
可是在修真界,识海是修士最为宝贵私密的地方,不会轻易向外人敞露,无论是识海被侵入,还是侵入他人识海,都是危险至极的事情。
若是另一方有何歹心,一着不慎便会神魂俱灭。
一般会向对方敞露识海的,大多数都是信任多年同生共死的道侣,在情到深处之时进行神魂交融。
相当于更高境界的双修,表达爱意之时才会做出的举动。
整座殿内悄然无声,明明是天寒地冻白雪皑皑的景象,可巫医却冷汗直流,满心忐忑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殿内那个沉默的背影。
虽然这位大人不会轻易大开杀戒,但是他是见识过他有多可怕,对他只有敬重,绝不敢怠慢分毫。
半晌过后,那具有压迫力的背影动了动,声音冷淡,将洗髓需要的东西送过来,不允任何人打扰。
巫医微微一怔,难以置信地瞥过冰棺里的姑娘。
这位姑娘究竟是何来历,竟然让大人动了这般心思?
躺在冰棺里的姑娘像是软玉雕成的,如海藻一般的墨发渲染在近乎透明的冰面。
她微微蹙着眉,呼吸微弱,姣好的面庞红的惊人,室内虽冷,她却流了许多汗,散发着汩汩的热气。
他垂眸定定盯着她许久,将贴在她额前那抹碍眼的发丝拂去,触到她汗湿的额间之时,指尖微微一顿,随后拂过她簌簌抖动的睫毛。
软软地扎在掌心之中,手掌不受控制般拂过她的面颊,最终落在她润泽的唇珠上。
她的唇色漂亮,像涂了口脂,也像染了她平日里爱吃的桑葚泛滥的汁水。
他指腹不受控制地来回反复地摩挲着她的唇,直到那可怜柔软的唇珠被蹂.躏得泛起惊人的红。
他忽然觉得口渴,明明处于寒气中,却浑身燥.热。
意识到自己的异常后,他眼眸深沉地盯着她,那双黑润的眸子里一半是冷酷的杀意一半是深沉的欲.望。
他的手掌慢慢朝上覆盖,感受着她温暖湿润的气息铺洒在他冰冷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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