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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顾着和人较劲,他几乎快忘了此行的正事。
    贺昱指节在桌上敲了三下,终于把两人唤回神后,道:“本王还需去看望皇妹,砚枝好好休养,若有需要尽管来找本王。”
    贺砚枝看了眼他敲桌子的手,颔首道:“恭送王爷。”
    贺昱起身往外走,临走前瞥了萧鸿隐一眼,后者微微一笑,待他出了屋子就立刻把门无情关上。
    萧鸿隐转身见贺砚枝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方向,佯装委屈道:“砚枝莫不是舍不得西州王走?”
    贺砚枝愣了愣,随即偏过头,故意呛他:“舍不得又如何,不都被你气走了。”
    萧鸿隐成功被勾起了醋意,来到贺砚枝面前挑起他的下巴看着自己。
    “若真想见,自然有办法私会,砚枝又何必瞒我。”
    萧鸿隐这话来得突然,贺砚枝立即领悟过来,这人方才定是注意到了贺昱给他发的暗号。
    但贺砚枝并不打算瞒他,只是还未来得及开口萧鸿隐便着急质问了。
    下巴上的力道稍重了些,贺砚枝随之也生出了无名火,从萧鸿隐手中挣脱出来:“你既知道了又何必再问我,左右也没人拦你。”
    他不管萧鸿隐作何反应,径直起身去衣柜翻了外衣走到屏风后。
    萧鸿隐呆在原地,听到贺砚枝因牵扯到伤口而发出吸气声就忍不住想去帮他,但二人才闹了别扭,他也只得默默坐在凳子上注视着屏风后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贺砚枝和萧鸿隐在面前黏黏糊糊。
    贺昱:……臭情侣,呸!
    为防止锁章,提前一点发表,如果被锁能及时修改orz
    第五十章
    贺砚枝忍痛穿好外衣后走出屏风, 见萧鸿隐刻意避开自己的视线,他便也不理人顾自出了门。
    贺昱方才暗示贺砚枝申时左右去到他屋子见面,眼下贺砚枝需得弄清贺昱的住处在哪儿。
    出了禅院路过大殿, 贺砚枝瞧见娉瑶正在上香, 而贺昱正站在她身边。
    贺砚枝不动声色绕到偏殿, 悄悄关注二人的动静。
    “皇妹出宫这许久, 也是时候该随皇兄回宫。”
    “皇兄莫不是忘了, 妹妹定下的斋戒日未满,若提前回宫岂非失信。”
    “既如此, 那本王便随皇妹再住上些时日, 届时本王亲自送皇妹。”
    “……”
    娉瑶说话时正面向偏殿, 她瞥见了贺砚枝的身影,眼中眸光微动, 并未多做反应。贺昱敏锐察觉到了她的变化, 回头看向偏殿, 然而经幡被风吹起,后面并无身影。
    贺砚枝趁贺昱回头前便出了大殿, 随便在后山寻了个地方吹风。
    层层薄雾掩住满山灰绿,水墨般地晕染了大半视野。耳边是山鸟啼鸣, 清泉汩汩。
    贺砚枝望向那道废弃不用的石阶。
    石阶是由原本的山石打磨而成,其上青苔遍布, 棱角破碎。不甚齐整的石阶顺着山体旋绕而下, 一眼望不到尽头。
    萧鸿隐躲在不远处看着他,见贺砚枝离石阶那么近, 怕他失足跌落,担心得攥紧了匕首。
    好在贺砚枝并未再往前走,原地站了半晌, 见时辰差不多了便抬脚往贺昱的住处去。
    萧鸿隐默默跟了上去。
    贺砚枝叩响贺昱的房门,随后他的身影就消失在视线内。萧鸿隐闪身至窗边,透过雕花的窗棂往里望去。
    “来了。”
    贺砚枝一进屋便听见贺昱的声音从左手边传来,他转身看去,贺昱正在书案上画着什么。
    “王爷有何吩咐。”
    贺砚枝来到贺昱面前,见那画上的人面目还未画成,看形态应是个男子,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而贺昱却在此时停了笔,抬头看向他,莞尔道:“从前本王便夸过你长得好看,如今这模样倒是越发惹人怜了。”
    贺砚枝收回目光,淡淡道:“王爷谬赞。”
    贺昱盯了他片刻,随即大笑三声给贺砚枝赐座。
    “叫你来也无甚大事,只是有一件事本王有些好奇罢了。”他说着又提起笔在画上勾勒起来。
    贺砚枝看向贺昱,紧接着就听得他道:“砚枝与萧公子的关系,不知可是本王想的那样?”
    一听到萧鸿隐的名字,贺砚枝的心不觉往上提了一提,佯装无事道:“王爷所指为何?”
    “砚枝知道的。”贺昱脸上挂着一抹笑,将笔尖落在画中人脸上,细细描画出嘴角。
    贺砚枝见贺昱没有抬头看过来,垂眸看着地面开口道:“债主。”
    “哦?欠了什么?”
    “命。”
    “砚枝此话当真?”
    “王爷不是早就知道了。”
    贺砚枝抬眼瞥向贺昱,对方笔下不停,听到贺砚枝的话只微微一愣,随即便不说话了。
    他专心致志地描绘着画中人的眉目,贺砚枝不知道他究竟想做什么,只得静静等着。怎奈窗外天色愈来愈暗,贺砚枝坐得浑身冰冷,贺昱的笔仍是慢慢悠悠在不大的地方轻点。
    终于,在贺砚枝快坐不住告辞时,贺昱停了笔。
    “瞧瞧,像不像。”
    贺昱将画提起,特意拎着来到贺砚枝面前展示给他看,贺砚枝抬眼上下打量起来。
    画上是一幅落花之景。
    枯败荒芜的庭院内,唯一一株桃树正于风中落花,纷飞的花瓣落入深黑的井便消失不见。井边,那名男子只着一袭单衣,反握剑柄将剑背在身后,面无表情,垂眸看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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