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妄叶拿到照片他就把摄影师鲨了。
伪装成了自杀。
拍完照他们去喝了咖啡,第一次她没有放任何东西,只喝了纯咖啡,被苦得脸都皱成了一团,又问先喝的他为什么不提醒,羂索没有味觉自然感受不到咖啡的苦味,“我没尝出苦味。”他记得自己是这么回答的,随即妄叶就扳着他的脸亲了上来,“很苦对吧。”他训斥了她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作出这么伤风败俗的举动。
妄叶非常生气,她凶狠地扑了上来把他推到卡座里,仗着视觉做了更伤风败俗之事,然后挂着一脸得意的胜利表情,等他想要发火时一脸委屈地拍了拍九个月的肚皮。
这些都是真实的,他想象不出来有人可以把戏做到如此程度,以假乱真……甚至比真品还真。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偷偷从加茂溜出去,以后还有大约几次?每次她都会以孩子的健康作为理由,这让他无法拒绝。
羂索把玩着怀表链子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即使到了现在他也不知道她到底知道多少又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或许从他们认识起……不可能,她不可能算到这一步,应该是从她发现他不是加茂宪伦时,羂索闭着眼睛回忆,忽然发现妄叶真正在他记忆里变成不会褪色的存在是在那天,她正式被接到加茂家,他要求老人们要娶她为妻时,从那天起妄叶才开始改变的,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在他眼皮子底下变成了决然不同的另外一个人,最初她长什么样子?羂索已经记不清了,那个在居酒屋认识的女服务生,谨小慎微努力做出老道表情待客的少女和照片上的女人,真的是一个人吗?
善于操控记忆的羂索从未考虑他的记忆也会被操控。
他在居酒屋见到妄叶的记忆是真实存在的吗?
羂索被怀疑主义折磨地疼痛欲裂时森鸥外却猛地醒过来了,陌生的医务室,崭新的医疗用品,他躺在病床上,衬衫是解开了四颗扣子的标准深V,身上还喷了除了消毒水外他绝对不会有的香水味道,还挺好闻,森鸥外打了个喷嚏,眼球却飞快打量身边的一切。
任谁上一秒还在恶魔公安的手术室下一秒就在陌生的医务室醒来,身上还没有半点疼痛……他扯开衬衫看向胸口处那里光滑无痕就像从未做过开胸手术似的……
他拿来听诊器,依然是双重心跳。
然后他站在窗边,感受到一阵眩晕。
底下的一切都十分渺小,车子仿佛是玩具,人如蚁,极目望去,没有比他所在之处更高的建筑物。
他看到擂钵街所在的位置,以此推断自己所在之处正是港口黑手党总部大楼。
森鸥外关上窗户坐在舒适的一流的沙发里,他不是没见过市面的贫民窟医生,这把椅子的价格要一万多美金,如果是定制款价格还要翻上几倍……疑点重重的宽敞医疗室,先进医疗器械一应俱全,却都没有使用过的痕迹,药品和绷带都没有拆开过,比起医疗室更像是医疗器械、药品展览室。
他看向时间,赫然已经过去了近四个月,他有四个月的记忆消失了。
种种迹象都表明他有麻烦了。
“爱丽丝。”
他叫着爱丽丝的名字,爱丽丝却没有出现,不祥之感更糟糕了。
思索片刻后,森鸥外起身推门而出。
依照视线判断,他所在的位置在最上面几层,而他的情报显示能在顶层的无一不是港口黑手党的高层。
森鸥外穿着黑色低腰西装裤,尖头皮鞋,深V基佬紫两颗扣衬衫,真丝白大褂,跟个□□秧歌star似的踏出办公室,他遇到的第一个人是干部大佐,森鸥外表情不变,大佐眼含嫌弃,打量了下森鸥外基佬紫白色尖皮鞋的装扮,无视他擦肩而过。
森鸥外认出了大佐,正因为如此他的心才更沉了。
超出他认知的事情果然发生了。
森鸥外一路走,认知被颠覆数次,港黒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他!有人无视他有人叫他森先生或者森医生,他目前的身份是港口黑手党的医生,可医生会和干部在同一层办公吗?
他从高层到一层全都畅通无阻,看门的马仔竟然充满敬意地给他拉开了大门。
站在港黒大楼前许久,炙热的阳光像是巨大的烘炉,森鸥外觉得自己要中暑了。
他摸了摸自己光洁无暇没有胡须甚至毛孔的脸,皮肤水嫩得像剥了皮的鸡蛋……他这才注意到指甲竟然也涂抹了一层护甲油。
他问道:“你是谁?”
可惜,下一秒他就踉跄一步,等直起身,妄叶再度占据了这具身体。
收拾两面宿傩时不小心让森鸥外跑出来了,还真是一刻都不能懈怠啊。
宿傩的咒力恢复得也太快了,看得出他是真的对她产生了大量负面情绪。
他怎么就不懂什么是打是亲骂是爱呢,明明这么做对脑花很有用。
说到底还是脑花太贱了吧。
人活得太久可真是目之所及尽是遗憾,所思所想尽是回忆啊。
思及过往,妄叶颇有感慨,她真是太有牺牲精神了,脑花还用加茂宪伦的壳子时每次凑过去亲他都有吃屎的感觉,还得笑着吃,吃得津津有味,她可真是个活菩萨。关键这屎还是从尸体肚子里掏出来的……
想必脑花活着的时候肯定被感动到了,那之后看她的眼神都有了温度,不行,越想越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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