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分国籍。他还是你们英国人,但有多少人还没怎么悼念就期待着从斯基特那里读到邓布利多不堪的过往?就连你心里也是很好奇的吧?”诺曼嗤笑着。
“你知道吗?我读完了讣告,也看了丽塔·斯基特放出的那些引人入胜的说法。这让我更敬重他了。”西尔维亚说着,挥动魔杖整理着这位老人家的仪容。
“什么意思?”
“我们英国的小巫师,从收集巧克力蛙卡片就开始认识邓布利多。我对上面的内容简直倒背如流,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他是我们口中最伟大的巫师。”西尔维亚解释着,“但这位智者仿佛离我很遥远。”
诺曼仔细地听着,一面记录下这又一次的失败。
“然后我入学了,他是我的校长。但除了每天在礼堂远远见个面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我甚至一开始一度很怕他。”西尔维亚说着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在他面前一个谎也不能撒。他那蓝眼睛盯着我,我就莫名其妙发怵。”
“你还挺怕他?你还会怕教授呢?”诺曼显然来了兴致。
“后来我们熟悉了,我发现他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西尔维亚笑了,鼻子也酸了,“我们好像忘了他只是一个长者,他喜欢吃甜食喜欢听玩笑喜欢看学生们快快乐乐的样子。”
诺曼沉默了,只是注视着她。
“我不知道他这一生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我很早就明白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西尔维亚温柔地说着,收起了魔杖,“他和我们一样都犯过错,都冲动过,都有秘密,在强大之下也有柔软的地方。这不好吗?”
诺曼没有给出回答。
“这让我更爱他。”西尔维亚扬起了下巴,“我想救他,才不是想要他来打败伏地魔。只是想等他安心去养老了,我有机会带着一大盒巧克力去拜访他。
“会实现的。”诺曼宽慰地说着,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
“你说我们要不问问你表哥怎么样?呜哇!”西尔维亚话刚说完,被诺曼一拉踏出房门,在魔咒之外的地方幻影显形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正好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霍德尔。
“问我什么?”霍德尔用手帕擦了擦嘴。
“问你我们晚上吃什么好。西尔做饭。”诺曼笑容满面地说着坐到了霍德尔身边,夺走了最后一块慕斯小蛋糕。
“你最近挺闲嘛?”霍德尔没有理会诺曼,看着西尔维亚。
“我这是正常下班回来。”西尔维亚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
“我是说——”他把一边的报纸丢给了西尔维亚,“最近的食死徒行凶可不少,你却没有被抓去加班。魔法部是不是快不行了?”
“别提了。”西尔维亚摆了摆手,“邓布利多的事情给魔法部才是一大重创。我每天去上班都有一种天已经塌下来的感觉。至于你说的那些,你可能不知道我和雷奥妮这两个新人每天归档有多辛苦。”
“我觉得——快不行了。”霍德尔笃定地说,“我和小天狼星聊过,现在的情况可比当年还要不可收拾。”
“欢迎你来圣芒戈看看。”诺曼举起手发言,“我待会九点还要去加夜班。”
“我想,你那傲罗也当的差不多了。”霍德尔打了个响指,“差不多抽身了吧?”
“你想我辞职?”西尔维亚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
“经过这几天凤凰社的会议,你应该也知道食死徒在慢慢入侵魔法部了。”霍德尔皱起眉头。
“其中还有不少情报是我透露的。”西尔维亚不以为然地说。
“你不打算在他们逮住你之前辞职?”
“你听我说。”西尔维亚伸出手打断了霍德尔,“如果我走了,意味着什么?”
“虽然没有明面上说,不管是谁都明白西尔站在的是对抗食死徒的那边。”诺曼接上了话,“她还是勇士。邓布利多离开了,大家把希望寄托在哈利身上,但西尔身上也有相同的象征。”
“而且我们是傲罗。”西尔维亚正色道,“如果我们都退缩了,那还有什么人顶着?况且如果食死徒控制魔法部的那天到了,整个魔法部也只有我们傲罗部可以作为制衡的力量。所以傲罗,绝对不能倒。”
“真好,显得我很没有大局观。”霍德尔最烦他们俩一个鼻子出气。
“而且我们在魔法部也有人。金斯莱去保护首相,朵拉又马上要结婚了。”西尔维亚的指尖敲了敲陶瓷杯,“我至少要在那里,确保我们的人是安全的。”
“西尔的老丈人在那里呢。”诺曼笑嘻嘻地说。
“你自己考虑吧。”霍德尔站起身,“我的建议是辞职,然后全身心投入凤凰社工作。”
“你是不是怕真的到了那一天,他们找各种由头直接把我逮捕了?”西尔维亚不是没有担心过,但她对于这一块的认知是完完全全的空白。
“聪明。”霍德尔略带讥讽地说着离开了客厅。
“他们不敢动你。”诺曼开口了,“你的名气太大,要在你身上鸡蛋挑骨头不容易的。而且就像你说的,他们不敢动傲罗部,至少短时间内他们拿不下。不过……”他的脸色一沉,“如果情况真的突转直下,我觉得,你应该也有办法抽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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