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看到我这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吧?”埃洛拉摇了摇头,沏了一壶浓茶,“你一来我就知道安迪又没去上班了。”她合了合眼,看向西尔维亚,“我想他应该快回来了,你稍等。”
“他没来上班是不是因为你生病了?”西尔维亚眨了眨眼问道。
埃洛拉没有马上回答,只是安静地为客人倒茶,许久才缓缓开口:“他被我拖累的可不只是这一次了……”
“什……”西尔维亚意识到自己不小心踩了雷,但也已经于事无补了。好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了动静,熟悉的前辈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里。
安迪当然看到了西尔维亚,但他的视线很快越过她面向自己的妻子:“你怎么起来了?”
“我已经好多了。”埃洛拉温和地笑了笑,“你看,西尔维亚等你有一会了。”
“东西呢?”安迪看了西尔维亚一眼,把带回来的大纸袋放到一边的桌子上。
“唔,这呢。”西尔维亚把怀里兜着的羊皮纸交给了他。
“没完没了的——”安迪翻了翻手里的资料,难以察觉地翻了个白眼。
“你又没去上班了?你要真的被开除了怎么办?”埃洛拉也让人难以察觉地轻轻叹了一口气。
“塞缪尔呢?还在睡?”安迪回避了埃洛拉的问题,重新面向她,在他的妻子点头之后便道,“你也去休息吧,客人有我招待。”
“安迪,我的身体我很清楚。”埃洛拉劝说道。
“那也不会有我清楚。”安迪说着便上前扶起埃洛拉,压低了声线,“听话,躺下对你来说会好很多。”
埃洛拉没有再坚持,点了点头之后看向西尔维亚:“泡好的红茶记得趁热喝,西尔维亚。我们家也欢迎你随时来做客。”她带着小猫往楼上走去。
“谢谢你,德加夫人。”西尔维亚说罢急忙喝了一口茶以示礼貌。
“让你来干这活估计是没什么事让你做吧?”安迪翻开着他的工作档案,“多喝点茶,桌上还有点心,不用客气。”
“怎么?还坐着?你不和我一起回去?”西尔维亚问。
“你是来叫我回去的?”他挑了挑眉毛。
“倒也不是。”西尔维亚摇了摇头,“朵拉说你得把工作做完。”
“那就对了。”安迪点了点头,“记得回去了之后也别透露我没去上班这事。”
“等等!这事是朵拉他们一直帮你瞒着?”西尔维亚瞪大了眼。
“出门在外全靠人缘就是了。”安迪说着把那叠羊皮纸丢到一边,“但我的工作可也是没有落下的。”
“是因为你的妻子?”西尔维亚像是鼓起勇气一般,“你带回来的袋子有圣芒戈的标记。”
“……” 安迪沉默了一阵,看向西尔维亚, “不论是听出来还是看出来,你应该注意到我的夫人状态很不好。”
“是……看起来有些太瘦了……”西尔维亚皱起眉头,“是什么病?”
“不是什么病。”安迪的声音更深沉了,“是诅咒。”
“诅咒?!”
“是他们家族的诅咒,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安迪装作不在意般轻描淡写地说,“我的夫人嫁给我之前姓格林格拉斯。”
“格林格拉斯。”西尔维亚喃喃着,突然哽住了。
对,阿斯托利亚就是死于家族的诅咒。
“我还在霍格沃茨的时候就知道她身上有这样的诅咒,我就知道她会病魔缠身而终。”安迪说着看向了一边,“但我还是想和她在一起,我还是想做她的新郎。”
西尔维亚注意到了,安迪的目光落在了客厅的一面墙上,那里挂满了许多相片。
“尽管她一直觉得这样会拖累我,所以一直不答应我的告白。”安迪的嘴角扯出了一个戏谑的笑容。
西尔维亚一晃神,似乎看到当年的安迪就是这样笑着面对恐怖的诅咒,也是这样笑着告诉他的女孩,那些苦难在他眼里有多么不值一提。
“我当时知道这件事是开心的,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安迪笑了起来,是发自内心的笑,“她一直回避我,我以为是因为我是赫奇帕奇。你知道赫奇帕奇和斯莱特林的恋情在霍格沃茨有多天理不容的。而且她又是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姐,她还那么美丽。而我……”
“不修边幅,随心所欲,邋里邋遢,没个正形。”西尔维亚接上了他的话。
“对!”安迪频频点头,“在我知道她是在顾虑那些的时候我确实松了一口气。”他说着,眼神暗淡了些,“我告诉她,我会和她一起挺过去的,有我在,一定可以解决的。”
西尔维亚吸了吸鼻子,扭过头不敢再去看这个失落的男人。
“其实,已经挺过很长一段时间了。”安迪的声音是那样平淡,平淡得没有一丝感情,“一开始她告诉我,她身体一直不好,可能活不过十八岁。我就在毕业的时候娶了她。我给了她最盛大的婚礼。梅林在上,让她撑过了她的十八岁。”他摩挲着手上的戒指有些出神,“我一直在想办法减轻她的痛苦,也无时不刻在想办法治好她。”
西尔维亚低下了头,望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双手紧紧攥在一起。
“一切都很好,直到我们有了孩子,她的病情开始恶化。”安迪复杂的眼神让西尔维亚心里猛地一沉,“我其实想得到,她的身体怎么可能经受得住?但埃洛拉想要一个孩子,她说这是她唯一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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