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地别过脸,“你们的行为在我眼里和他没有不同。”
杰森揉了揉眉心,老气横秋地扯住迪克的衣袖,“我们告诉她吧。”
“可是......”
“随便你,”杰森双手抱胸,“反正我不想当他那样的人,太讨人厌了。”
迪克看看我的冷脸,看看杰森,妥协了。
“我们入侵了资料库,”他小声道,“只看到几秒钟就被弹出去了,所以只看到一点点关于你的消息。”
“关于我?”
“抢走卡珊的人,布鲁斯拿到了一份他们的成员名单,里面有你的名字。”
“等等?”我下意识站起来,“怎么会有我,这是不是对方的离间计?”
“这就是问题,”迪克说,“那份档案里有你的照片,年龄在八到十二岁之间。”
我应该第一时间怀疑那张照片的真实性,但我紧接着想到那正是我父母出事的时间。不止如此,那几年堪称兵荒马乱,我在他们死后......
......他们死后我遇到了什么?
虽然我的脑袋不算天才级别,但至少不会连曾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都记不住。难道说有人对我的脑袋动过手脚吗,还是说某次事件让我忘掉了那些事。
在我成年前,二叔是我的监护人,想要了解我的过去,向他询问是首选。
布鲁斯看不见人影,既然他打算瞒着我,我也不用向他汇报我的进度。第二天,我的车上就载着两个表情严肃的小鬼出发前往我二叔家里。
不是所有哥谭家族都像韦恩家族,拥有大片私人领土和豪华古老的庄园。
克兰家族作为外来者,我们只在哥谭各处拥有可供居住的房产。二叔的住处在富人聚集的钻石区,是一套顶楼跃层公寓。作为一族之长来说,这实在有点节俭。
我们开车抵达我二叔家楼下,因为昨晚提前预约过,二叔空出一段时间接待我们。
管家在停车场接到我们,带我们从入户电梯直接进到家里。
二叔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看见我们,用微不可察的弧度挑了一下眉毛,“你没告诉我你不止一个人过来。”
我扫了眼他桌上摆着的水果盘,里面的糖果饼干堆成小山,都是小孩喜欢的口味。
我在后面推了把迪克和杰森的肩膀,“你都没去庄园玩过,迪克和杰森也想跟着我过来看看你。”
二叔的眼睛在报纸后面扫过来,“他们比之前长大很多。我这里没有小孩吃的东西。”
“没关系,”迪克充分发挥他的社交才能,“这里有电视看,我和杰森在这里看会儿电视就好。”
二叔矜持地点点头,“我想起来厨师昨天给我做了一个蛋糕。”
他吩咐管家,“你把它端出来给他们尝尝吧。”
我小时候有吃过二叔家的蛋糕吗?
没有,二叔只会给我打钱。
无情的打钱机器二叔昂昂下巴,“有什么想谈的,我们去书房说话。”
临走前他又叮嘱管家把电视打开,让迪克和杰森选台。
我们走进书房,二叔没有坐在书桌后面的办公椅里,而是和我面对面坐在沙发上,“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八岁的时候,您进重症监护室是因为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回想小时候的经历,没有找到线索。但我因此想起,那段时间我二叔似乎因为一起爆.炸事故进过医院。
当时我不知道这件事,是后来偶然间别人提起我才知道的。我二叔的理由是小孩子不需要操心这些,现在看来或许另有隐情。
“你果然要找我弄清楚这件事的答案。”二叔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放心,我没有隐瞒的爱好。”他轻啜一口,“话说在前面,我只能告诉你我所知道的部分,你想直接知道真相,我这里没有门路。”
“你小时候失踪过一段时间,就在你父母被杀后不久。”
二叔面色冷淡,“那时我刚继承克兰集团,你的情绪不好,我请了很多女佣、保镖和管家照顾你,你就在他们的看护下在自己的卧室里消失了。负责贴身照顾你的女保镖死在你的床边,现场明显是经过一番激斗。”
“最开始,我以为是有人绑架你,想要向我勒索赎金。但那之后都没有电话打来,警方那边也一无所获。”
“解开我困惑的是后来发生的事件,我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发生车祸。尽管所有人都认为那只是一起意外,但我知道那是有人在暗中谋划,负责开车的司机是跟随我多年的老手,不可能把车开进两辆卡车间,更不会在把刹车踩成油门。”
“我在医院抢救中途,在急救室也曾遭遇几次刺杀。我的运气很好,在那样险象环生的场景里活下来,当我恢复意识时,我的属下向我报告你出现在哥谭的一间教堂里,正在警局接受询问。”
“我意识到事情的真相,我死后,你将是这个家族最后的孤女,是唯一的继承人。培养一个八岁的孩子成为自己的傀儡不是难事,有人想通过你将我的家族收入麾下。”
“克兰抵达哥谭后,经过多年的奋斗才拥有如今的地位。我们的祖先最初不过是第聂伯河沿岸的牧民,我绝不允许家族从前所有的努力都为别人做嫁衣。”
“于是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我以现任家主的名义剥夺了你的继承权,并宣布我死后一切财产都将变卖,捐赠给慈善机构。而你被我从警察局带回来,在我宣布你不会继承克兰家族后,又遭遇了一次袭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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