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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爵位难得,多少人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立下汗马功劳才可能博得个小小的三等将军之类的封赏。而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家,居然直接封了侯爵,还世袭罔替。
    不仅如此,那贾恩侯是何等出名的纨绔,只是因为举荐,便升了伯爵还能世袭三代。贾代善当年为先帝征战九死一生多少回,他一去,贾家也只袭了个一等将军的爵罢了,如今却又升了伯爵了。
    不管多少人眼红嫉妒,王狗儿一家高高兴兴的搬进了侯爵府里。如今王狗儿一家不叫狗儿了,改名叫王子朝,听起来也响亮大气,还是贾赦给他现场取的。不然宣旨时若是叫出狗儿这个名儿,保管当天王家就能成为京城权贵人家的笑柄了。
    圣人知道刘姥姥一家都是穷苦百姓出身,也实在是感念他们献出良种的举动,故此还特意拨了几个宫里的太监宫女,特意安排他们教导王家人宫廷礼仪。
    刘氏夫妻对于圣人的恩德,那叫一个诚惶诚恐,刘姥姥倒是觉得他们一家可以坦然受之,毕竟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功绩。
    而当今圣人文成武功都一般,既比不得高祖一统江山,也比不得□□稳固政治,当个守成之君还是捡漏得来的,史书上想要记一笔都无从写起。所以王家人这是刚好挠到了他的痒处,这才如此大方的封赏,连带着贾赦那个老纨绔都狠狠的出了一回风头。
    贾赦最近这段时日可谓是春风得意,他前半辈子靠老爹,贾代善出生入死挣了个荣国公的封号,他自己虽然不争气,但也有个一等将军的爵位,走出去也是勋贵圈子里的老爷。
    后半辈子原是想靠儿子的,可惜没靠成,不过儿媳妇是个有福气的,不过是帮着递了个话儿,自己就成了伯爵了,哎呀,人运气来了真是挡也挡不住。
    贾赦犹如孔雀开屏一样,在荣庆堂和荣禧堂到处炫耀,可真真是戳到了贾政和王夫人的肺管子了。而且贾赦还天天闹腾着让二房搬家,他如今是正儿八经的伯爵了,而且还是凭借自己的“努力”挣来的,合该住在这府中的正房里。
    “我说二弟,亏你还是读书人,连长幼尊卑都不分了。我是长兄还是袭爵人,而你不过是荣国府的二房,如今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儿,怎么还能天天舔着脸住在荣庆堂?”
    贾政又一次在路上碰见贾赦,照旧是一通冷嘲热讽。贾政先是想躲开,可贾赦哪里会让他走,横刀立马的拦在路中间:“你别拿老太太说话,什么为了老太太尽孝,素日里也没见你给老太太端茶倒水,捏肩捶背的。再说了一个府里住着,东大院难道就没法子尽孝了,贾政?假正经吧。”
    听到贾赦的嘲讽,他身边的一群老纨绔俱都哈哈大笑起来,贾政是又羞又怒,回到家后就勒令王夫人搬家。
    王夫人哪里肯,她废了多少功夫才住进了这正院里,如今倒要搬出去,日后人家怎么看她,怎么看她的元姐儿和宝玉。不过贾政铁了心要搬,实在是贾赦那个混不吝的说了,若是明儿还不搬出荣庆堂,他后天就去工部衙门好生和贾政的同僚说道说道,这让素来以方正自持的贾政如何受得了。
    王氏无法,只得到贾史氏那里哭诉。可是以往把二房当做心头肉的贾史氏,却不再插手了。贾史氏如今快八十岁的人了,还能活几年呢,以往是看着老大实在不像样,她也确实和这个儿子关系不好,所以才捧着二房打压大房。
    可如今大房得了袭三代乃降的伯爵位,王熙凤又生了整个京都城里都罕见的龙凤胎,眼看着大儿子越来越出息,她若还是死犟着维护二房,岂不是与大儿子真的结了仇。不如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在自己百年之后,老大说不定还会拉扯贾政一把,自己也还能给宝玉找个好媳妇。
    王氏眼看着婆婆和丈夫都不支持,只得无奈的搬到了西跨院去。贾赦当天就命下人把荣庆堂里里外外打扫了七八遍,选了个黄道吉日搬进了正院居住,贾琏和王熙凤也顺势搬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大院。
    搬家之后就是交权,王夫人把持荣国府内宅近二十年,不知道从中捞了多少钱财,她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知道贾赦和贾琏夫妻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王夫人既然已经搬出了荣庆堂,那就合该把荣国府的库房钥匙交出来。她倒是有心不交,可贾赦是个混不吝的,大庭广众之下就吆喝,王夫人一个二房弟妹掌着自家的库房钥匙,莫不是想要谋夺家产,亦或是对自己情愫暗藏。
    把王夫人气了个倒仰,连贾政和贾史氏的脸色都难堪极了,贾赦不管,王夫人一日不交出库房钥匙,他就一日不停。逼得王夫人当天就把钥匙和对牌收拾好了,连带着这些年的账本,统统送到了王熙凤那里。
    王熙凤手里另有一套账本,却是当年贾琏的生母张氏留存的,被贾赦藏了这二十来年。两套账本一对,王夫人当家这些年,荣国府的家底亏了有百万之多,再加上好多庄子、铺子,甚至金陵的祭田都少了三千多亩!
    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王熙凤和贾琏是“钱掉在油锅里都敢捞出来花的人”,哪里肯,当即就捅了出来。王夫人只推说是年景不好,收成不好,店铺生意不好云云。
    奈何贾琏与王熙凤却早有准备,荣国府公中的两处五进的大宅子,郊外一个两千亩的田庄,外加东山的一个温泉庄子,如今可都在王夫人的名下。这下子连贾史氏和贾政也不好多说什么,便是被妹妹请来撑腰的王子腾都觉得颇为羞愧,当年妹妹的嫁妆在京中也不算减薄了,为何会如此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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