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倒是有几件事和太子有关,墨书也借着夜色遮掩,把消息递给了张太傅,希望能出一点力,再多的她也无能为力了。
张氏怀孕五个月时,王氏也被诊断出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荣国府又是一番喜气洋洋。这荣国府果真是豪奢,府内奶奶们怀孕,动不动就赏几个月的月钱,怪不得丫鬟们十之八九都想永远留在府中,若是被撵出去都当做是天塌了一样的祸事呢。
墨书倒不在乎这些月钱,她身家丰厚着呢,且不说从快穿部兑换来的金银珠宝,单是这几年服侍张氏时收到的赏赐就不下万两,出去做个土财主也绰绰有余了。
张氏怀孕六个月时,朝堂震荡,太子一系和三皇子以及五皇子一系争夺的越发激烈,圣人高坐明堂,只看着自己的几个儿子斗的你死我活。最后命太子、三皇子、五皇子及八皇子、九皇子统统闭门思过,朝中的大臣有一半都被斥责,张太傅作为太子太傅未能教导好太子,被罢职,赋闲在家反思己过。
消息传来的时候,张氏立马动了胎气,墨书灌了好几碗保胎药才让她情况稳定下来:“奶奶莫急,只是罢职而已,咱们老爷子年纪也大了,如今能够回家修养也算是好事呢。且事情还没有下定论呢,咱们老爷子在官场这么久一定早有准备了,再说还有咱们老爷呢,老爷的刑部尚书一职并未有影响,想来是无碍的。”
墨书劝了又劝,还把贾瑚唤来让张氏多想想自己的两个儿子,这才稳住了她的心神。此后墨书便感觉到荣国府内的气氛有些变化,以往他们大房要个什么东西,下面的婆子丫鬟忙不迭的便送来了,可是如今却推三阻四,有时候甚至还会直言没有。
王氏对着张氏这个长嫂倒是尊敬依旧,可是她的陪嫁们却时不时的会给张氏挑刺了,什么针线房送来的衣服尺寸不对,什么二爷书房里的兰花品相不好等等,倒是让张氏生了好一场闷气。后来还是贾赦闹了一场后,府中的下人才安分了些,只是比起以前难使唤的多了。
墨书虽然手中有忠心符这等神器,但也不能每人都下一张符啊,不过索性在荣国府钱能通神,张氏又是个手头散漫的,墨书想着左不过熬过这几个月事情就能尘埃落定了,便撒了些金银出去,权当是破财消灾了。
张氏的胎将满九个月时,墨书从周瑞家的口中得知,王氏要出手了。王氏并未全部动用自己带进荣国府的人手,而是借助了她哥哥王子腾的人脉势力,自己的人只是调走了贾瑚身边跟着的丫鬟小厮,真正动手的却是王子腾派来的仆从。
林妈妈自从听到墨书所做的梦时,就一直在等这件事发生,她和香蕙假装被一前一后调走,可是转头又回到了贾瑚的身边,不远不近的跟着。眼看着最后一个小丫鬟也被人喊走,湖边只有贾瑚一人时,一个身穿灰衣的小厮蹿了出来,抱起小贾瑚就想往湖里丢。
林妈妈大步跑出来,手中的石头狠狠的从背后砸向此人的脑袋,打了他个措手不及,香蕙也壮着胆把小贾瑚抢了回来,同时扯着嗓子开始吼叫:“快来人呐,府中进了贼人了,想要谋害瑚哥儿啊!”
小姑娘尚未变音,嗓门亮且尖细,鼓足了劲儿的一嗓子几乎传遍了半个荣国府,许多人都往此处赶。林妈妈趁着这个空档派了个小丫鬟去给张氏传信,告诉她瑚哥儿并未大碍,自己这边可以处理,让她不要心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
安置好瑚哥儿和张氏后,林妈妈找了两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把已经被她砸晕的小厮捆好了直接带到了柳氏的荣庆堂,另外命人去请贾代善、贾赦过来,人赃并获,这次她弄不死王氏,也要让她狠狠的脱层皮!
墨书没能看到现场版,张氏虽听到下人传话说瑚哥儿没有大碍,还是担心不已,险些就动了胎气,还好后面柳氏命人把贾瑚送了回来,这才稳住了张氏的心神。
直到晚间林妈妈都没有回来,不过张氏的父亲张尚书来了,连赋闲在家的张老太傅也赶了过来,墨书知道史家的两位侯爷和王家的王子腾如今都在荣国府内了,看样子问题不小。不过如今已经没有她插手的份儿了,这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博弈,不单单是论对错,还要看谁的势力更强。
墨书看张氏满怀愁绪,怎么也睡不着的样子,实在无法只能给她熬了安神药喝下去,她都快生了,劳累不得,必须要好好休息。等到张氏睡熟了后,墨书换了身黑衣,一路潜行趴到了荣庆堂正屋的房顶上,偷听。
她来的有些晚了,已经错过了最精彩的博弈部分,目下大厅里坐着的这些人正在划分利益。这件事板上钉钉是王家做错了,王子腾和王氏都被牵扯在内,王县伯忍痛拿出了不少好处给张家,不过与张氏密切相关的就只有京郊两个千亩大的庄子和西山的一个温泉庄子了。
至于史家,贾史氏并未直接出手,只是给王氏的人行了方便而已,被贾代善勒令在佛堂为子孙祈福一年,管家的事儿先由柳氏代为处理,等到张氏出了月子后,全权交给张氏。王夫人心狠手辣,等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生下来后,一并送入佛堂,暂定五年期限,以观后效。
这一次张氏和张家可谓是占据了稳稳的上风,贾代善羞愧不已,这个儿媳妇是他亲自求了圣人指婚的,可是亲家不过是略显颓势,自己的老妻便下此狠手,实在令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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