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论压迫性,这只咒灵远不及当初在自习室中的淤泥怪。
但,它沉重的身躯,纷纷看来的瞳中几乎要溢出来的污秽恶意,让哪怕不存在活着的生理反应的椎名幸,亦有种作呕的欲求。
五条悟再次观战。
椎名幸依旧是起手先画好攻击术式,正瞄准咒灵时,它却以四肢在墙壁上沉重的跃起,以极快的速度张着猩红大口扑来!
椎名幸不怀疑,如若她没下意识轰出去,此时就该在这脏口中腌入味,自此再无法脱离噩梦了。
咒灵沉重的身体被轰成碎块,掉在地上的四肢甚至还条件反射般动了动。
如虫豸,令人生厌。
五条悟piapia:“做的不错嘛!”
一只7岁幼生,好似端良守师德的先生,对做的好的孩子进行夸奖。
椎名幸从小到大皆是被各科教师手心的优等生,好孩子。
她被这熟悉的腔调夸奖,习惯性的就是些许愉悦泛上来,对五条悟笑出了一种乖学生的可爱:“ki。”
“没有的啦──”
才反应过来,连忙收敛了飘飘然,咳了下。
装出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模样,深心被社死的羞耻折磨的崩溃──
──天啊!怎么全是柏油路!土呢!快让我埋了自己!
卷狗求死!
☆、第 10 章
五条悟不知晓她怎么了。
他正计划将椎名幸领去下一咒灵处,却倏地望去了街边的小巷。
嗒嗒嗒,不规则,显现出来人浪荡的脚步音。
自幽深的巷中,走出了谁。
“喂喂,今天是我生日诶,怎么拔除个咒灵,还有人抢?”
若让椎名幸说,她只可以不客气的以‘吊儿郎当’来形容这人的姿态──
杂乱的,因为生的直而不至于蓬松成鸟窝的黑发,较长的刘海半遮掩眸子,唇角微斜伤疤。
宽松的和服不庄重的穿着,持刀。
他约莫热衷于凑热闹,似乎没甚执念,但警惕心盛,不可望透彻。
五条悟上前几步,将椎名幸挡在了身后:“什么人。”
“禅院甚尔。”
尽管出生于禅院家,但禅院甚尔对禅院家的认可度不深,或者说极为排斥。
因此自我介绍时,吐诉禅院的姓氏些许厌烦。
五条悟苍蓝泽的眸子望禅院甚尔,微挑眉,显现出些惊讶来:“0咒力?天与咒缚么。”
他回忆了下:“我在家中见过你。”
禅院甚尔没意外五条悟认出自己:“嗯,那一次可真是意外,我还是第一次被他人察觉到呢。”
──尤其是,在他已经收敛动静的条件下。
五条悟没将这以为作多了不起的。
正如他先前将碾压椎名幸的咒灵称作小喽啰,这位大少爷可不是一般的傲慢。
他对别人傲慢,亦对自己傲慢。
禅院甚尔自顾自说:“这咒灵本来是我盯上的,追了一路,没想到遇见五条少爷呢。”
或许是因为他的腔调,这五条少爷叫出来莫名掺杂了些许阴阳怪气。
“不过,五条少爷着实是厉害呢,方才是一招拔除了咒灵么?”他又说。
正暗搓搓将自己躲在幼小一只大少爷身后的卷狗一怔──
──诶?
她惊疑的望禅院甚尔,却发现对方似乎望不见自己,仅是对五条悟言述。
才后知后觉──
禅院甚尔是0咒力的,因此,他是看不见咒灵的。
──wait!
那为什么,他会来拔除咒灵,甚至是追逐咒灵一路来的?
五条悟显然注意到了:“你可以看见咒灵。”
禅院甚尔否认:“不可以。”
五条悟拆台:“你说谎。”
禅院甚尔相当随心:“嗯,可以看见。”
他在天与咒缚中是难得可以凭借肉眼而非咒力看见咒灵的,尽管如此,他在没有咒具的情况下依旧不可以对咒灵进行攻击。
甚至见到咒灵,还不若见不到──
──也不至于目睹一群怪物啃食自己的场景。
禅院甚尔选择了摆烂,并且全不遮掩的望向椎名幸:“这位小姐是?”
五条悟蹙眉:“与你何干。”
禅院甚尔被这位大少爷冷漠以待,也没影响心情。
他在家族中可并非如此模样,时时炸刺,针锋相对,甚至目无旁人。
寡言少语的,仿若哑了。
其实他姑且还蛮乐意说话,也凑热闹,听些八卦,
若他冷漠,也就不会去六眼之子的宴会,还被人小孩子发现了。
现在回忆起来,些许的无的脸面。
──少年人自尊心作祟。
椎名幸始终在五条悟的身后不作声。
她自从摆脱了重力,无论是物理还是心理上,皆飘了。
尽管如此,作为才死不久的人,她依旧习惯于脚踏实地。
她的模样与活生生的人没甚区别,因此,禅院甚尔认为她是咒灵,应该是纯粹凭借感官。
──怪物。
彻底读透咒术相关书籍的椎名幸望禅院甚尔,她接触到的咒术师,除去开挂的五条悟,五条家如人偶一般的侍从外,唯有禅院甚尔。
尽管如此,椎名幸依旧可以肯定,禅院甚尔是彻底否认了某种基础设定的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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