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打断林夫人:“娘,我带来的人您还不放心吗?而且她用的是针灸法,有利无害。”
萧兰宛听到是针灸,眼中的希望更盛。
针灸法是唯一能让她减轻疼痛的办法。
萧兰宛主动提出:“外祖母,我愿意试试。”
萧兰宛目露坚定。
林夫人看着萧兰宛的神情,不忍心拒绝,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林夫人同意了,凌白以后就能进出林府了。
凌白说道:“我每隔一日会来给公主做一次针灸,我会把需要的东西写成一个单子,您准备好,明日我便来。”
凌白知道林夫人谨慎,若是自己带来的东西,林夫人不一定放心。
林夫人点点头:“那就辛苦凌小姐了。”
说罢林夫人又让陈管家备好马车亲自送凌白离开。
凌白走了,林夫人还不忘拉着林默,再三确认:“这人到底是从哪儿找来的?”
女儿养废了,现在外孙女是她最在乎的,有关阿宛,她必然要多问几句。
“这可是阿宛最关心的事,万一不成,阿宛该多难过?”
林默发誓:“有她在,阿宛肯定会站起来的。”
林夫人不知道林默从哪儿来的自信,但女儿都这样说了,林夫人再没理由怀疑,只能怀揣希望日日祈祷这位“凌小姐”真的有两下子。
陈管家送了凌白回府,刚好看见昭王妃在金寺街口的马车。
昭王妃出门极其低调,马车跟其他小门小户的差不多,唯有一处皇家的标志才能证明这辆马车的出处。
“昭王妃来了?”
“秋黛,你先送公主去会客堂。”
林夫人听陈管家来禀告,一边吩咐在会客堂备好极品茶叶一边带着林默去迎接昭王妃。
一群丫鬟簇拥着林夫人和皇后等在必经之路上,很快等到了昭王妃。
昭王妃果然如萧兰宛所说,是个婉约的美人,声音娇软,模样清丽。
昭王妃穿了一身湖蓝,挽着妇人髻,发上只簪了一支宝钗,两只金钗,耳垂挂着折射七彩光芒的东珠。
相比同龄的妇人,她的打扮素净许多,但很贵气,表足了应邀的敬意。
“见过母后。”
双方互相见过礼,林默和林夫人一边一个热热切切地挽着昭王妃朝问松苑走去。
昭王妃受宠若惊,看了看左边素有贵妇典范的林夫人,又看了看右边瘦瘦弱弱名声不好但身份极高的皇后,有些不知所措。
林默套近乎:“你叫周漪俏是不是?当年阿哲与你大婚,我生着病,没见到你,如今一见,果然不同凡响。难怪阿哲钟情于你,这么多年都不曾纳妾。”
周漪俏闻言脸色有些发白。
钟情于她?
当年她进宫选秀,因她兄长在昭王手下做事,她父亲便同内务府打好了关系,让她嫁了过去。
本来,她已经做好了当侍妾的准备,没想到昭王只给了内务府一个名额。
于是周漪俏以王妃的身份嫁给昭王,这么多年稳稳坐着王妃的位置,昭王从来没提过要纳妾。
周漪俏自觉自己运气极好,夫君的生母和养母都去了,她也就没有管这管那的婆婆,唯一的婆婆——当今皇后又不管事。
但她没忘记自己当了数年王妃都无所出啊!
这么多年,昭王府由她主中馈,她知道昭王的每一笔钱财的去处,知道昭王在外不会寻欢作乐,回了家就只有自己。
她与昭王的生活又一向和谐。
可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因为不敢被宫里知道,她一直不敢请太医。
但她也偷偷请了不少大夫,都是一个结果:她是不易有孕体质。
她知道,大夫们说得委婉,不易有孕大抵是不会有孕。
可就算如此,她还是坚持喝汤药、每半月一把脉,熬得浓稠的黑黑的汤汁,她眼也不眨喝得一滴不剩。
她就是为了怀个孩子,稳住自己的位置,也给昭王一个交代。
虽然昭王从来不问,但她怎么能让昭王一脉断在她这……
周漪俏也想过,就算宫里再不在意昭王,也不会放任他就这么绝嗣了。
今天接到了请帖,她就隐隐有预感。
如今看到了皇后格外热切的态度,周漪俏觉得眼眶有些发酸。
这一天,还是来了。
林默见周漪俏走着走着,突然就红了眼眶,吓了一跳。
她们……把人家吓到了?
“……漪俏,你怎么了?”
周漪俏自觉失态,连忙低下头:“儿臣没有别的意思,全凭母后吩咐。”
林默缓慢地望向林夫人,发出疑问的眼神。
林夫人摇了摇头。
林默只好问道:“我来找你没有别的意思,就是问问昭王的喜好。”
周漪俏抿唇,一边忍着眼泪一边苦思冥想:“王爷……王爷只说过喜欢儿臣这个模样的,也没找过其他女子,儿臣实在不知道王爷喜欢什么样的……”
林夫人一愣,回过神来笑得前仰后合。
林默也笑着握住她的手:“傻孩子,想什么呢?”
“你以为本宫要给昭王纳妾?”
周漪俏眼角还挂着未落的泪滴:“难道……不是吗?”
“本宫想念阿哲了,想叫他来说说话,昨天送的请帖,他一直没来,本宫便猜测是不是送信的人路上弄丢了,不然怎么会一直没有回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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