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想问问江九,是不是在药里加了什么大补的东西,可仔细一想,要是加了大补的东西那也是为他好啊,人家如此够大方,他还怎么好意思跑去问呢?
“玉航,妍儿他们回来没有?”楚中菱不想他再乱来,只能以问话来转移他的心思。
“回来了。”
“回来了?那他们现在在哪?我还要继续装下去吗?”楚中菱有些小激动。她是真不想再装病患了,窝在被窝里什么都做不了,就像那次她无意中看见的老母鸡,老母鸡孵蛋就是她这样的!
萧玉航把外头发生的事细细同她说完,然后把宫人找来的衣裳给她穿上。
楚中菱听得可来劲儿了,听完忍不住拿粉拳揍他,“都怨你!都怨你!大白天的乱折腾,那么精彩的场面我都没能看到!”
她那拳头,落在身上就跟敲背挠痒似的,萧玉航压根就不放在眼中,只是配合着左躲右闪,然后在她玩累的时候抱着她,一边帮她揉手腕一边笑着哄她,“那些人又坏又丑,看多了污眼。小舅舅他们都没在荷香园久留,可见他们也是对三舅公一家嫌恶到了极点。这种热闹不凑也罢,你说对不?”
楚中菱噘嘴嗔他,“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她抹了抹自己仍旧平坦的小腹,气呼呼地道,“要是一个月后再怀不上,我就跟爹娘去北萧,留你一个人在京城!”
闻言,萧玉航脸上的笑倏地没了,“你怎么同娘一样呢?我都说了,孩子的事不急,我们还年轻,晚几年要孩子也是可行的。再说了,这生孩子也得讲究缘分不是,哪能说有便有的?”
楚中菱别开头,“哼!不生孩子,别人会骂我是不会下蛋的母鸡!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孩子!生不出孩子我就跟爹娘去封地,省得听外头的骂声!”
萧玉航有些恼,“谁敢骂?小爷我娶的是凤凰,什么母鸡不母鸡的?”但见她是真的为孩子的事赌上气了,他又挤眉眨眼地哄道,“等国公府的事处理完后,我带你去京外游玩,如何?你来玉燕国这么久,还没正儿八经玩过呢!趁着爹娘年轻,还未到需要我们尽孝的时候,我带你游遍玉燕国的山山水水,然后再生孩子,到时我们接替爹娘的事,爹娘帮我们带孩子,岂不美哉?”
楚中菱眨巴着眼,努力的想象那种场景,还别说,她也觉得挺美好的。
主要是,她真的很想去各处游玩,在大湘的时候没机会,难得所嫁之人有这份闲情雅致,她自然是无比向往的。
想到这,她转愠为喜,“好吧,就听你的,等玩两年再想孩子的事!”
到时他们不在京城,她也用不着人闲言碎语了!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萧玉航嘴角大大的咧开,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狡猾狐狸。
他已经决定好了,等过阵子就带着她‘逃’出城,待爹娘回封地后他们再回京城……
孩子什么的,他现在是真不想要,瞧瞧潋儿和滟儿,一会儿要吃一会儿要拉,简直就是俩小祖宗。他已经有个小祖宗要哄了,再多个小小祖宗,他觉得他会疯。
……
随着荷香园所有人被控制,瞿茂山中毒一事算是水落石出了。
在这国公府中,杀人、栽赃、夺权、乱丨伦等一切罪事恶事,也算落了幕。等待瞿茂丙这一脉的,自然不会有好结果。
只是因为涉及到瞿家的名声,此事并未向外宣扬半分。
燕巳渊已让人如实回宫禀报,半日功夫不到,便接到了瞿太后的密旨。
瞿茂丙和尤芳绮被收入大牢,其名下子孙,一律流放,永世不得入京!
柳轻絮听完旨意后,不用回宫都能感受到婆婆的怒火。
而瞿太后除了让人带密旨来,还让人带了一份休书。
是给洛满贞的!
当洛满贞清醒地跪在他们面前领旨时,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手中的休书是真的,激动得破口大骂。
“老不死的东西,他敢休我?我这一生都给了瞿家,为瞿家没日没夜的操持,临到老了,他却要抛弃我?老不死的东西,看我不恁死他!”
她不但破口大骂,还将瞿茂山亲笔写的休书给当场撕了。
撕了休书不说,还凶恶凛凛的要去找瞿茂山算账。
柳轻絮在旁边看得眼角直抽。
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如果不是因为嫁进瞿家,她能威风一辈子?瞿家几兄弟,老三瞿茂丙和尤氏心眼多,所以他们名下的子孙在国公府过得还不算惨。但即便不算惨,可长年累月积攒的仇恨也让他们走上了不法之路。
真正过得惨的是瞿茂林这一脉。
瞿茂林的妻子过世早,便是有几房小妾,那也是上不得台面,而瞿茂林本就性子软弱,这就使得他子孙在国公府更没有地位。
瞿敏彤一家便是例子。
除此外,瞿茂林的庶子庶女更是在国公府中头都抬不起来,被压榨得还不如府里下人。
别看尤氏在国公府的人设立得好,嘴里总说着帮衬老四一脉,实则也不过是佛口蛇心罢了。她要的是只是国公府的人缘,为她某一天挤掉洛满贞铺路罢了。
如果说这些便是洛满贞呕心沥血一生为瞿家做出的付出和奉献,那也实在是讽刺!
眼见她到死都还如此嚣张跋扈,燕巳渊岂能再容忍?
“拿下!”他一声喝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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