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龙。
不过她是松了大气,楚中菱却是气上了,轮到她不满地瞪着柳轻絮,“我说妍儿,你怎么能如此怀疑我呢?我就算与人在这里吃饭,也不代表我就有异心啊!”
柳轻絮干笑,“你不说那男子是谁,那男子也不道明他身份,你们都搞得这么神神秘秘,叫我如何不多想?再有,你成天待在别院不回平阳公主府,小侯爷都快相思成疾了。你也知道父皇之死造成了多大的影响,他怕去找你会让母后看到,到时又心生悲戚,所以只能求我帮忙……”
“他……他没生我的气了?”提到萧玉航,楚中菱立马紧张起来。
“生气是肯定的,可他再生气,也是那般在乎你。”
“可是我好怕他不理我!你不知道,他那天说的话,好像要同我分离!后来他不但有意避着我,连房都不回了!”说到伤心处,楚中菱捂着脸哭了起来。
她和萧玉航的事,柳轻絮都知道。
就是她为了跑出去见楚坤砺和上官淑兰,给萧玉航下了药。萧玉航在乎她不假,可被枕边人阴,谁摊上这事不得生气?
看着她哭得像被抛弃了似的,柳轻絮忍不住揉了揉眉心,“好啦,别哭了,这事回头我帮你解决就是。”
“真的?你不许骗我?”楚中菱立马收住哭声,红彤彤的双眼就跟两只灯泡似的把她望着。
“我骗你有糖吃?”柳轻絮搭住她的肩膀,突然压低了声音,转了话题,“你皇兄啥时候到的?”
“应该来了好几日吧,我没问。”楚中菱摇头。
“那这里的事他知道多少?”通过昨日的短暂接触,柳轻絮认定那大湘太子不是泛泛之辈,何况他来了也不现身,不知道背后搞什么猫腻,提防些总是好的。
“我也没问。”
“那你们兄妹在这里都聊了些什么?”柳轻絮有些黑脸。
“都是皇兄在问我话,就问我同玉航的事。”
“……”
柳轻絮无语了,直接翻起了白眼。
楚家的男人看着就不俗,怎么楚家的女人竟是那般……
她原身就是内向沉闷,受了委屈屁都不敢放一个,而楚中菱头脑简单,只会被人牵着鼻子走,就连上官淑兰都是风拂杨柳任人欺的样子,这遗传基因也是绝了。
“你们说够了吗?说够了便过来!”
突然,一道磁性的嗓音从门外传来。
准确的说是从对门传来的!
这酒楼雅阁的门都是设的竹帘,虽阻隔了外面的视线,但隔音效果并不好,何况对方还是用了几分内力,仿佛怕她们听不见似的。
“皇兄!”楚中菱立马撇开柳轻絮,激动得奔向对门。
柳轻絮正了正身形,确定自己仪态得体后才迈着闲雅的步子过去。
雅阁中,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其中一人是她家巳爷,而巳爷对面坐着的正是昨日她见过的‘湘爷’。
想想这名字,土得就让她好笑。
再看着他脸上的面具,她就忍不住开口,“太子既然现身了,为何不已全貌示人?”
楚洺修风雅的摇着纸扇,笑道,“本太子貌赛谪仙,出门在外,易惹桃花。”
柳轻絮嘴角狠狠一扯。
她朝巳爷看去。
只见巳爷用眼角斜睨着他,眼神就跟看神经病似的。
楚中菱在楚洺修身旁坐下,挽着他胳膊撒娇道,“皇兄,你听到我和妍儿的对话了?幸好我及时解释清楚,不然误会就大了!”
楚洺修收了纸扇,转头对她笑眯了双眼,“就算误会,那也不是你的错,是别人不信任你。”
楚中菱噘起嘴,“妍儿才没有不信任我,只是你做得太神秘罢了!”
楚洺修挑起了眼角,突然朝柳轻絮看去。
柳轻絮于他视线相撞,脸蛋不由得拉长,柳眉也皱得有些紧。
她得承认,这男人有着一双很深邃迷人的眼睛,并且时刻伴着笑意,如碧波潋滟生辉,又如冬雪里的暖阳拂照人心,仿佛万事万事跟他这双邃眼一比,都能失去色泽。
可惜,她不是颜控,不会受他表象所惑。
就冲他这不经意的轻挑眼角,她就知道,这不是单孔心眼的人!
“楚太子一来就暗戳戳的挑拨我同菱儿的关系,未免也太失君子风范了。”对方的出现,她没感觉到任何诚意,那也就别怪她说话直溜了。
“呵!”楚洺修发出轻笑,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嘲讽,还摸着楚中菱的头,笑说道,“菱儿一向最听我的话,如今却当着我的面偏袒你,实是稀罕。”
“皇兄,我没有偏袒妍儿!不管别人如何看待妍儿,我都把妍儿当妹妹!”楚中菱鼓着腮帮子看着他,显然是感受到了他对柳轻絮的疏离。
而她这番话,直接让气氛变得沉静。
楚洺修再看柳轻絮时,邃眼中的笑没有了,半眯的眼缝中翻卷着复杂的情绪。
柳轻絮其实挺尴尬的。
她的来历已不是秘密,看楚洺修的反应,定也是知道了一切。
自上官淑兰称她为‘瑧王妃’起,她便知道,自己同大湘国不会再有关系了。即便她嘴上还是‘父皇母后’的叫着,不过也是表面称呼而已。
所以她也没想过楚洺修会把她当妹妹。
楚中菱这样说出来,实在让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否认自己与楚家的关系吧,她这身体又是楚家的骨肉,说自己是楚家的女儿吧,可灵魂都换了,认亲戚是那么的名不正言不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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