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上官淑兰眼角挂着泪,但还是抬头冲女儿笑了一下。
“父皇,您也别生气。等我们抓到舞毒,您和母后的嫌疑自然就消除了。菱儿知您心中屈辱,但请您相信菱儿,这只是暂时的。菱儿明日就托人去找住处,您和母后只管安心住下,有菱儿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们!”楚中菱也不忘安慰楚坤砺。
楚坤砺没点头,也没应声,只是看着她,问道,“你可知他们如何寻找舞毒?”
楚中菱摇头,“舞毒逃匿,大家都不甘心。可是他太狡猾了,藏得无影无踪,瑧王他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我听娘说,皇上伤重,御医说最少也要三五月才能痊愈。再有,朝中苏炳成的党羽都被斩了首级,如今朝堂震荡,只有瑧王坐镇才能平息朝野不安。一边是朝堂,一边要寻找舞毒的下落,瑧王忙得不可开交,都搬去宫里了!”
“那妍儿呢?她在做何?”
“妍儿她能做何?你们又不是不知道,瑧王宠她得紧,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那舞毒又狡猾又阴险,瑧王哪会让她轻易涉险?再说了,她搬去了宫里,要照顾两个孩子,还要照顾太后,我不用问她都知道,她也是分身无术。”
楚坤砺垂下眼皮。
片刻后,他又似好奇的问道,“燕皇是如何受伤的?你可知详情?”
提到这事,楚中菱没心情吃东西了,“父皇,没想到那苏皇后和燕容熙母子居然是舞毒的人!太后被劫,这就是他们勾结的证据,但那苏皇后居然不顾念夫妻多年情分,在宫里布满了杀手意图弑君。好在吕妃娘娘身手厉害,及时救住了燕皇,不然啊,后果真不堪设想!燕皇伤重,昏迷了好几日呢,瑧王因为此事震怒,所以才让人把苏皇后挂上了城墙。这事闹得满城皆知,难道你们没听说?”
楚坤砺道,“有听说,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遂想问清楚究竟是如何回事。”
楚中菱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回事,就是苏皇后不满儿子失去太子之位,勾结舞毒意图篡位呗!真是可叹又可恨,她之前对十皇子下毒,险些害死十皇子,燕皇没废她后位、只把她送去寺庙忏悔,已是仁德了。再说,燕容熙是自己放弃太子之位的,燕皇也没有另立太子,不知道苏皇后着什么急?还以为她从寺院回来会改邪归正呢,没想到她还变本加厉,连燕皇也害。如今他们母子自身难保不说,还连累不少家族,真是自作自受!”
楚坤砺皱了皱眉,突然问道,“你跑出来,玉航知道吗?”
楚中菱美目中露出一丝心虚,接着又体贴的为他们夹菜,“父皇、母后,你们快趁热吃,吃完早些歇息。明日我就带你们先去找住处,等你们安顿好后再说其他事。”
她为了跑出来,把萧玉航给药倒……
不用想也知道,他一定会气疯,绝对不会轻易原谅她……
可是,父皇母后离开瑧王府,皇家别院又因为舞毒被封,他们身上背负着莫大的嫌疑,她如何能置身事外?
她知道自己对不住萧玉航,可是她没办法,父皇母后现在孤立无援,她必须陪在他们身边……
只有等抓到舞毒,让父皇母后洗清嫌疑,她再去向他赔罪……
……
客栈不远处的屋顶上。
萧玉航气得胸膛一直在抖,捏着拳头,恨不得冲进客栈去,把某个女人给拧出来打一顿!
他做梦都没想到,她居然给他下药!
那是迷药!
不是山珍海味!
在她眼中,他到底算什么?!
就算他有些事瞒了她,可那也是真的为她好!时势如此,他不过是为了保护她,不想她被残酷的真相伤害,结果她倒好……
不管不顾的跑出来,还不惜对他下手!
燕巳渊将眸光从客栈的某间窗户收回,微微侧目看着他,低沉道,“让她去吧。”
萧玉航气归气,可满眼都是担忧,“小舅舅,那楚皇的身份已确认无疑,菱儿跟在他身边……”
燕巳渊知道他想说什么,打断了他,“舞毒没再现身之前,他不会露出真面目的。”
这道理,萧玉航自然也懂。
楚坤砺现在还装成无辜的样子,是因为舞毒逃了。而舞毒所说的那些话,楚坤砺完全可以不认,没有人证物证,任何人都拿他没撤。
既然拿他没撤,他自然也没必要伤害妻女。
燕巳渊接着又道,“金奇卫监视着他们,你若不放心,也可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但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萧玉航点了点头,“小舅舅,我知道该如何做。只要他不伤害菱儿,我绝不乱来。”
燕巳渊拍了拍他的肩,“公主这次虽然冲动了一些,但也不完全是坏事。有她在,楚坤砺一定觉得自己手中多了面盾牌,如此一来,他会越发有底气,我们也能够尽早的捉到他尾巴。”
“……嗯。”萧玉航眼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
他不让楚中菱接近这对帝后,就是不想她成为楚坤砺要挟他们的质子,可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
……
翌日。
说要安顿好自家父皇母后,楚中菱一大早就去寻宅子了。
她运气很好,上街还不到半个时辰,就打听到了西街有处宅子要出卖。听说还是两进两出的大宅子,她立马就拉着介绍人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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