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航无力的摇着头。
累了一晚上不算什么,主要是心里那份焦急和无奈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景胜在旁边不比他好过,毕竟失踪的还有他的儿子。
秀姑从里面出来,边走还边抹着眼睛。
楚中菱忙起身过去,扶着她问道,“秀姑,这边究竟是何情况,能同我说说吗?”
秀姑哽咽得把经过说了一遍。
楚中菱听完,脱口问道,“那些杀手究竟是从哪冒出来的?如此多杀手为何府里的侍卫都没有发现?就算府里有奸细把他们从小门放进来,那也逃不掉侍卫的眼啊!难不成府里还有什么暗道不成?”
她这番话一出,景胜和萧玉航猛地从地上蹦起,两人一对视,彼此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
对啊!他们怎么没想到?
不怪他们疏忽了这点,突然间涌出如此多杀手,这是他们根本没料到的,好不容易解决了那些杀手,又闻十皇子失踪,他们急着搜找,一时间没法冷静的去思考旁的。
而楚中菱不是那种精于算计的人,提出这种疑惑,恰恰是因为她脑子过于简单。杀手不能从大门进来,那剩下的潜入方式就只剩两种了,要么天上落下来,要么地下钻出来。可天上落下来,那高墙四周都有侍卫,二十多杀手一同落下来,这也太显然了不是?
‘上天入地’撇除天上,不就只剩地下了?
对瑧王府的地形,可以说没有谁比景胜更了解了。他承认楚中菱的话提醒了他,可仔细一想,又发现不对,遂拧起眉,“瑧王府自建成后小的就在府里当值,府中未设密室或暗门,又何来暗道?”
萧玉航一时无语,只能把楚中菱望着。
楚中菱又是脱口道,“万一是别人挖暗道进来呢?”
闻言,景胜和秀姑直了眼。
他们也知道这位大湘公主头脑简单,平日里也时常说些让人啼笑皆非的话,可如此大的事,她脱口就来,完全不过脑子,这也未免太不着调了。
萧玉航哭笑不得的过去,将楚中菱拉到身前,认真与他说道,“菱儿,你能帮着大家想办法我们很欣慰,可是瑧王府不同别处,不是说挖密道就能挖的。”
楚中菱不赞同他的话,噘着嘴道,“我知道普通人办不到,可是你忘了吗,在齐峰城刺史府,那周莲是如何逃脱的?我虽然没亲眼看到周莲逃脱,但你带我去看了那处密道啊!那密道都通到哪去了,好几里外了呢!”
萧玉航绷紧了身子,神色惊然,脑海里也尽是齐峰城的事。
那次小舅娘去刺史府见周莲,他虽然不在场,但事后也听说了经过,得知周莲从一处密道逃了,他还特意带菱儿去看了那处密道。他记得当时菱儿就在感叹,说周莲太狡猾了,居然修了那么长一条密道,这人要是做贼,不知道会偷多少人家的东西。
他当时还笑话,说挖这密道不容易,就算周莲要做贼,也不会找普通人家下手……
回过神,他放开楚中菱,抓住景胜就往厢房的方向跑去。
见状,秀姑和楚中菱也赶紧跟了上去。
在十皇子住的房间,他们把墙壁和地板摸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密道口。
但萧玉航不死人,让景胜安排侍卫,每处院阁、每间屋子、没处地板都挨着查,绝对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这办法是否有用景胜也没底,但是杀手的出现,除了密道能解释得通外,用别的方法根本不可能进入府内。
所以他也没理由拒绝这样的搜查!
此刻,在紧挨着库房的一间屋子里——
两个小家伙睡得正熟。
红梅和兰娘两位奶娘寸步不离的守在床边,虽然屋子里分外安静,可两人神色都绷着,眼中布满了紧张和不安。
月香一直站在门口,时不时出去几步,四下望望。
她不知道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侍卫的脚步声没停过,好像在搜找什么东西。
她实在不放心,朝虚空中小声唤道,“小七,我去外面看看成么?”
她也是今日才知道,瑧王府还有这么一个女暗卫,年纪比她小不少,但性子却比她沉稳了不知道多少。
她话音刚落,头顶上空就飘来一道清冽的女声,“十皇子、小虎头、郑奶娘失踪了。”
“啊?!”月香仰着头,对天震惊,“怎么会?他们是如何失踪的?”
“不知。”
突然,有声音朝她们这边来,脚步声伴着喘息声,还没到她们跟前就听出了对方的焦急。
待人近前,月香迎上前,问道,“阮姑婆,你怎么来了?”
“府里不但进了杀手,还把十皇子、小虎头以及郑奶娘都劫走了,现在府里的人正在到处找他们,我怕你们有危险,所以才过来看看。怎么样,小世子和小郡主没事吧?”阮姑婆喘着粗气焦急地说道。
月香一手扶着她,一手帮她顺气。
“小世子和小郡主好着的,这边没什么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阮姑婆紧张的神色放松下来,喘息渐渐平复后,她又朝月香问道,“你们怎么会躲在这里?这里是?”
月香没说话。
是江小七带她们来这边的,江小七也没告诉她这是哪,但她看出来了,这里是瑧王府大库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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