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中菱也捧着她的脸,用指腹不停的为她擦拭那一粒粒晶莹的泪珠,“娘,您身子还没彻底痊愈,您别再哭了……菱儿以后会好好跟玉航过日子,绝对不会给你们丢脸的……呜呜……”
“好了,都别哭了,免得接亲的人看了笑话。”楚坤砺一手搂着妻一手搂着女,虽然也是一脸的不舍,但帝王该有的稳重他还是没丢。
‘砰’地一声巨响,把屋子里的人都狠狠吓了一跳。
萧玉航是打算进去抓着人就跑的,结果一看抱在一起哭诉不舍的一家三口,他下意识的收了急躁的气焰。
上前恭恭敬敬的作揖,“岳父岳母,小婿来接菱儿了。”
楚坤砺和上官淑兰放开女儿。
楚中菱一脸泪水还挂着,但见他一身红袍出现,端得是气宇轩昂稳重有礼,脸蛋不禁飘上了红晕。
“小侯爷,快免礼。”上官淑兰一边擦着泪一边唤他,同时还着急的招呼婆子,“快给公主把喜帕披上!”
一旁的婆子拿起喜帕正要往楚中菱头上盖,突然外面传来鞠嬷嬷的声音,萧玉航脸色陡地一变,箭步过去,抓过喜帕,转身手臂一伸,拦腰将楚中菱打横抱起,然后直接冲出了房门——
他动作之快,让屋里的人完全没反应过来。
更没人想到他会这般。
等回过神来,丫鬟婆子急得一窝蜂往外跑。
“公主——”
“公主——”
“小侯爷——”
屋子里,上官淑兰也想跟着跑出去。
但楚坤砺却将她拉住了。
“皇上……”上官淑兰回头看着他,满眼都是紧张和不安。
“随他们去吧。”楚坤砺搂着她,不舍的叹息,“女大不由娘,我们再是不舍又如何?难得这小子能如此在意菱儿,也算让人欣慰。”
上官淑兰又止不住哭泣。
楚坤砺望着门口,双目微微眯起,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嘴角淡淡的斜向一侧……
……
公主府。
眼看着吉时快到了,众宾客翘首盼着花轿进门,结果花轿到了,可轿里却是空的,连带着新郎官也不见回来。
北萧侯和平阳公主听说儿子儿媳不见了,都很是意外。
北萧侯正要把派去保护儿子的暗卫叫出来问话,突然就听大门口传来喊声——
“小侯爷回来了——”
夫妻俩夺步朝大门而去,就见自家的好大儿连飞带跑的出现,臂弯里还抱着一个人儿。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夫妻俩又是汗颜和无语。
交换眼神,都是气得牙痒痒。
要不是今日人多,都想把这个好大儿抓来痛打一顿!
不让新娘子坐轿进门,却抱着新娘子逃难似的回来,这叫什么事?!
“阿芽!”平阳公主咬着牙唤侍女。
“公主?”侍女上前应道。
“把笤帚准备好,本宫今日要好好治治这兔崽子,非打得他没法洞房才行!”
“……”
“咳!”北萧侯忍不住咳嗽,并用眼神示意自家夫人。还是要悠着些,毕竟他们还盼着抱孙呢!
平阳公主接收到他的眼神,美目转动,眼见那对小新人快到他们跟前了,她又快速吩咐了侍女几句。
侍女忍着笑退了下去。
“爹!娘!”萧玉航把人抱到他们跟前才放下。
楚中菱盖着头,看不见模样,被萧玉航牵着,也没乱动。
平阳公主气急的问道,“跑哪去了?知不知道今日是何日子?好好的花轿不让新娘子坐,你是要气死我们吗?”
萧玉航苦笑,“娘,你是不知道外面有多热闹,车马都快驶不动了。我怕误了吉时,就让接亲的人先回来,我是带着菱儿飞去宫中给皇舅舅和外祖母他们谢恩的。”
平阳公主把他瞪了又瞪,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但媳妇总归是他亲自抱进府的,不坐轿好像也没什么……
北萧侯扫了一眼四周看热闹的宾客,绷着脸道,“吉时到了,该拜堂了。”
喜锣声响,鞭炮齐鸣,随着满堂喝彩声,两位新人如愿遂意的拜了堂。
柳轻絮他们笑着观完礼,目送新人被送向新房,心里悬着的那口气全都舒了出来。
没有出幺蛾子,可算踏实了!
今日喜事多,柳轻絮不但替萧玉航和楚中菱高兴,也替吕芷泉开心。她一个孕妇实在太闷了,跟她投缘的小嫂子也怀了身孕,两个人凑一块,聊起话来真是停都停不下来。
也是巳爷够有耐心,也从不在乎旁人的看法,听两个女人叽叽喳喳的聊孩子,他虽然插不上嘴,但一直默默的守在身旁。
那些官家夫人小姐,本来还有心想来与柳轻絮和吕芷泉套套近乎,一位是瑧王殿下的宝贝疙瘩,一位是当今皇上的宠妃,随便攀上一个那都是给自个脸上添光、给家门添彩的……
可两个女人身旁立着一冰雕似的男人,但凡有人稍稍靠近一些,那双冷眼就往她们一扫,跟刀子一样的射过来,直接把那些官家夫人小姐给吓得心惊肉跳,再大的胆子也只能打退堂鼓了。
“轻絮,他们进洞房了,我们也快过去吧!”吕芷泉难掩兴奋,如果不是燕巳渊寸步不离的守在身边,她都恨不得拉着柳轻絮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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