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唔……”燕容泰张开嘴,可话还没说出,心绞痛得让他开始在地上打滚。
“忘了提醒你,别用内力,否则只会催发毒性让你痛不欲生。”柳轻絮微微弯腰,一副好心肠的样子提醒他,“咱们还是言归正传吧,我父皇母后现在在何处?”
燕容泰紧咬着牙,脸上溢出了细汗,额头脖子上青筋浮露,似是痛得再没力气说话。
柳轻絮也不说话了,就抱臂看着。
说她无动于衷也好,说她冷血无情也罢,对面前这个男人,她真的是提不起任何怜悯之心。
不是要直接伤害过她的人才叫可恶,就拿眼前这位来说,给了他不止一次机会……
沈思巧的事他们忍了,假帝后的事他们也想压着,只要他肯把真的帝后交出来,后面的事他们会酌情考量,这还是她家巳爷不忍心把他逼上绝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可他冥顽不灵,非要一条道走到黑!
这样的人,就是祸害。
要她怜悯一个祸害,她做不到。
“他们……他们在……”燕容泰明显受不了心绞的折磨,总算松了口,“在万云山……”
“万云山?”柳轻絮眉头蹙起。
原身的记忆中有这么一座山,离京城不足百里,而且还有一支军营驻扎在那里。
这混账东西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把人质藏在那个地方!
“解……解药……”燕容泰抬起头,双眸充血,在扭曲的脸上如鬼魅般吓人。
柳轻絮从怀里拿出一只小药瓶,拔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
走过去,亲自送到他嘴里。
看着他狂躁又急切的咽下,她退后数步,说道,“你中的毒暂时没解药,刚吃的药只能压制毒性,往后每十天服一粒,你还是能活下去的。”
“你!”燕容泰龇着牙,瞪着通红的双眼,如凶恶的野兽般恨不得下一刻将她咬死。
“凶我做什么?难道你没听过一句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成年人,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柳轻絮唇角又扬起讥讽的笑,还不忘提醒他,“你千万记得,别用内力,不然毒性随时发作,这十天一粒的药丸我可没多少,你要想活得长久些,就别再耍什么心眼,否则突然死翘翘可不能怨我哦。”
燕容泰服了药,脸上的痛苦有所缓减。
他没再说话,只是恨恨的她瞪着。
见他总算老实些了,柳轻絮把药瓶放回怀中,又与他交代起来,“从现在起,你暂且住在这里,等我们派人把大湘帝后平安接来,再处置你。你也别想着有人会来救你,我既然敢对你下丨药,那必然是做全了准备的,你的手下这会儿应该被控制起来了。”
说完,她拍了拍巴掌。
很快,江小七出现在堂屋门口。
“禀王妃,乔平等人已经被拿下了。”
“呵呵!”柳轻絮笑着朝燕容泰看去,“听见了吧?”
燕容泰面如死灰,抿紧着发白的薄唇,不再言语。
柳轻絮离开时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作死的人她见多了,有时候她耍小性子也会作些,可是作死成这样的人,还真没几个!
眼看着太子在朝堂上日渐失宠,成年的皇子也就他和太子,一旦太子彻底失势,他这位二皇子早晚都会入皇上的眼。
之前听说大湘国要派公主来和亲,皇上就有意让他娶公主,这不就证明了皇上已经开始注意他了吗?
只要他循规蹈矩,就算做不了储君,早晚也会在朝堂上出人头地……
可偏偏他一门心思都用在长心眼上了,大好的前程不要,非要去做蜂窝煤精!
好在她原身从未对谁动过心,不然真喜欢上这样的男人,那还真是死不瞑目!
走出小宅院,站在磨子街口,柳轻絮还亲自查看了一番。婆婆安排的人已经就位,就算燕容泰没中毒,他也插翅难飞。
“王妃,已经将大湘帝后的消息送回宫了,您现在是去宫中还是回府?”江小七见完成了任务,忍不住出声提醒她。
柳轻絮回头看着她。
今日的江小七总算将一身劲装换成了女儿装,梳着丫鬟髻,满满的文静少女气息,特乖巧可爱。
难得她这样打扮,柳轻絮想带她去走走。
正要开口,突然一顶轿子停在她们身旁。
从轿帘里探出一颗女子的头,盯着柳轻絮打量过后,从轿子里走了出来。
“这不是大湘长公主吗?”
“……”柳轻絮美目微眯,是觉得有些眼熟,直到她开口,才突然想起,这不就是那晚宴上想看她表演才艺的女子吗!
吴悠。
礼部尚书的庶女儿。
想起对方的身份后,她唇角快速划过一丝冷笑。
上次在宴上,这女的最先出场,打着欣赏她才艺的幌子想让她出丑。最近她因为假帝后的事把宴上那些事抛到了脑后,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街上遇上……
这还真是肥猪跑进屠夫家,自己送上门被宰!
“你是谁?”她扬起精致的下巴,颇有些不屑的问道。
她现在没挽发,而是刻意模仿楚中菱的装扮,对方把她当楚中菱一点都不奇怪。
先前燕容泰都差点被她骗了呢!
“小女吴悠,乃礼部尚书之女,见过长公主。”吴悠福身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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