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絮道,“顺产的自然就用不上什么设备,但如果遇上难产或者别的情况,医生就会建议剖腹产。”
“剖腹?”燕巳渊听得眸孔紧缩,眸底一片骇色。
“呃……”柳轻絮看他的反应,干干地笑道,“我说的剖腹产不是你想的那样,医生是会剖开孕妇的肚子取出孩子,但也会缝好孕妇的肚子,保证母子平安。”
“剖腹后孕妇还能活?”燕巳渊脸色透着白,与其说他是被吓到了,不如说他无法想象那样凶残的场面。
柳轻絮握着他微微颤栗的拳头,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都说了,那个世界的医疗水平很先进,别说剖腹产子,就是换血换肾都没问题。”
燕巳渊突然将她抱住,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颤道,“你放心,待你分娩时,为夫定会寸步不离的守着你,绝不让你置身那种境地!”
柳轻絮汗,“……”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也不怪燕巳渊惊悚,虽然他从柳轻絮那里已经听过不少二十一世纪的人和事,但听说毕竟是听说,没有亲眼所见,一切只凭想象。
别的他还敢想,可涉及到她生孩子的事,在他脑海中却是生出了一幅地狱受刑的场景:
当她快生的时候,不让稳婆接生,而是把她送去医馆让那些一把年纪的老头接生,若是顺产还好,倘若遇上难产,大夫就拿着明晃晃的刀剖开她的肚子……
这哪里是生孩子,分明就是要她的命……
不!是要他的命!
柳轻絮也是完全没想到自己心血来潮与他分享二十一世纪生孩子的事竟会给他造成难以形容的心理阴影,这心理阴影面积有多大呢,她现在不知道,等到她经历一天一夜阵痛而府里被他弄得鸡飞狗跳人人自危的那一刻她才会彻底明白……
“阿巳,你勒疼我了!”他抱得很紧,勒得她直想伸舌头。
燕巳渊立刻松开手臂,低头看着她,眸中一片阴沉,“以后不许再提那边生孩子的事!在这里本王说了算,谁敢擅作主张替你拿主意,本王定要他人头落地!”
要不是他此刻的样子很严肃,柳轻絮是真差点把屁笑出来。
“好好,你是一家之主,都听你的!”她乖顺地点头,在这种事上完全没必要跟他争执。
燕巳渊的神色这才有所好转。
重新端起汤碗,继续喂她,“多喝一些,一会儿为夫陪你去外面走走。”
“你今天不忙吗?”
“再忙也没你重要。”
柳轻絮再汗,“阿巳,我这是刚怀孕,不是待产要生了,你没必要如此……”
燕巳渊抿紧着薄唇,眸底始终还有难消的阴云。
等她吃饱,他才随意地吃了些。
说要陪她出去走走,他也照做了,不过就是在花园里,陪她消食。
“启禀王爷,沈相求见。”景胜突然前来禀报。
“沈相?”柳轻絮眨了眨眼,突然反应过来,“沈宗明吗?”
“嗯。”燕巳渊微微勾唇,随即对景胜道,“请他去汀雨阁,本王稍后便到。”
“是。”
目送景胜离开,柳轻絮笑道,“他要不来,我都差点忘了他升职的事了!”
“要随我去吗?”
“许久没见他了,去见见也好。”
燕巳渊牵着她慢悠悠地离开碧落阁。
虽说柳轻絮曾差点丧命于沈宗明之手,但念在他爱女心切的份上,她对沈宗明还是网开了一面。
如今再见面,沈宗明虽已贵为左相,但对她却是分外敬重,完全没把她当年轻人看。
“王妃,这些云锦是我特意差人为您准备的,不知道您喜爱什么花色,所以每样都挑了一匹,希望您能笑纳。”
看着院子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布匹,柳轻絮眼都快花了,“沈相,你这也太破费了吧?”
这顶级的布匹就是宫里都少有,他居然整来十几匹……
沈宗明笑道,“天凉了,正是赶制新衣的时候,这些正好给王妃多做几身冬衣。”
“如此贵重,我怎好意思收?”柳轻絮满眼都是喜欢,但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王妃,您就别与我见外了。当初我偏信他人挑唆差点要了您的命,每每想起自己的愚昧我都愧疚难当,这点东西跟您的宽容大德比起来真是微不足道。您与王爷对我有再生之恩,我至死难忘。”沈宗明说着说着声音哽咽起来。
“好好好……我收下!我都收下!”柳轻絮赶紧应声。好歹他也是个大叔级别的人物,如今又贵为左相,这动不动就对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整得好像她欺负了他似的。
沈宗明这才重展笑颜。
随后他与燕巳渊进了厅堂说话。
眼见午时快到了,虽然他们刚吃过东西,但柳轻絮还是让秀姑去安排酒菜。
楚中菱闲来无聊,听说来了客人,又从华云阁跑了过来。
看到她和柳轻絮相似的脸庞,沈宗明惊得从软垫上起身,“这是……”
众所周知柳家只有柳轻絮一个嫡女,突然出现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女子,谁人不吓?
听柳轻絮介绍完,他更是惊讶地望着柳轻絮,“那王妃您岂不是大湘国……公主?”
柳轻絮‘呵呵’一笑。
楚中菱是过来凑热闹的,但见来的客人是个无趣的中年人,遂把柳轻絮拉到一旁,小声问道,“听说你刚收了许多云锦,有没有漂亮的花色,给我一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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