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柳轻絮心里一阵冷笑。
一巴掌就按捺不住了?看来她这皇后也不怎么的嘛!
“皇嫂,我也没有置气,只是想证明我的巴掌印和沈贵人脸上原来的巴掌印有何不同。”她拉着苏皇后到沈思巧面前,指着沈思巧红肿的脸颊,娇声娇气的问道,“皇嫂,你给评评理,这两个巴掌印是一样的吗?”
“这……”苏皇后美目盯着沈思巧,似很难下决断。
软榻上,瞿太后气到不行。小儿媳的举动粗暴是粗暴,但却最好的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沈思巧脸上的巴掌印分明就是她自己扇出来的!
可就在她忍不住想开口时,燕巳渊却轻压着她肩膀。
她抬头不解的看着小儿子,并用眼神责骂,混小子,还不替自己女人出头?
燕巳渊当然看出她眼中的责备,但他一点都不着急,还朝自家母后勾了勾唇,示意她稍安勿躁。
瞿太后只得先忍下怒火。
而殿中,柳轻絮也没为难苏皇后,转而把目光投向燕辰豪这个皇帝。
“皇兄,您应该听了沈贵人的诉状,为了公平起见,轻絮也有话要说。”
“弟妹有何话但说无妨。”燕辰豪一身威严,神色也端得严厉,似要看她们对质出一个结果。
“谢皇兄。”柳轻絮朝他福了福身,然后又指着沈思巧,委屈了起来,“沈贵人说她不要做贵人,还说她在宫里快活不下去了,非要我帮她出宫……”
“你胡说!”不等她说完,沈思巧就激动的反驳道,还不忘控诉她,“瑧王妃,你怎能如此污蔑我?”
此刻的她瘫坐在地上,半边脸红肿得跟桃子似的,神情也是充满了怨怒,既狼狈又狰恶,完全没有当初在清河镇时那种古典美人之态。
柳轻絮本就对她没好感,这会儿既然是她自己找死,当然也不会给她留情面。
她上前一步快速抓住沈思巧的手腕,几近粗鲁的将她衣袖推到膀子上。
沈思巧整条手臂暴露在空气中,那手臂上所受的各种伤痕也清晰的落入众人视线中。
“沈贵人,你该不会说这些伤也是我弄的吧?我瞧着你身上这些针眼都快脱痂了,这几道鞭伤没个六七个时辰以上也结不出这种痂。你自己扇自己巴掌就可以栽赃给我,说是我打的,那这些伤痕,你不会是要诬陷皇后娘娘,说皇后娘娘给你弄的吧?”
站在她身旁的苏皇后脸色不自然的变得又僵又白。
还不等她开口,就听柳轻絮继续道,“你诬陷我我无所谓,可你千万别诬陷皇后娘娘,她可是母仪天下的国母,容不得你放肆!”
苏皇后脸色更是白中泛青,就跟中了慢性剧毒一样。
身为帝王,燕辰豪看清楚沈思巧那一身的伤痕,也没法置身事外看戏了,几步到沈思巧身前,居高临下的怒问道,“沈氏!谁把你弄成这样的?”
就连软榻上的瞿太后都激动的起身,并在燕巳渊搀扶下走到沈思巧面前,逼问她,“沈氏,你给哀家从实招来,这是如何回事?”
沈思巧被掀袖子的那一刻就已经吓懵了,这会儿面对皇上和瞿太后同时逼问,更是吓得如同摇摆中的簸筛,伏在地上直抖个不停,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
柳轻絮悄然退到燕巳渊身侧。
燕巳渊立马握住了她的手,还调戏似的捏了捏她的指头。
她抬眸嗔了他一眼。
燕巳渊垂眸看着她,薄唇勾起一丝她才能看到的弧度。
她无语得很,这个时候哪有心思跟他调情?
赶紧拿手肘碰他,示意他认真看戏。
顺着她暗示的眼神,燕巳渊与她一同看向苏皇后。
沈思巧受伤,苏皇后只有两种选择。
一是承认自己知晓。
可如果她承认自己知晓沈思巧的伤势来历,那她必须得给出一个解释,沈思巧究竟犯了何罪,又是何人动手施刑的,竟把一些不入流的手段用在一名贵人身上。
二是苏皇后对此事毫不知情。
可她身为后宫之主,执掌中馈,有人在宫中肆意用暗刑,她这皇后却毫不知情,未免也太失职了。
柳轻絮看着苏皇后,尽管那妆容精致端庄,可依旧难掩她妆下的失色。
但苏皇后也不愧是后宫之主,很快便朝殿中一名嬷嬷看去,并且用怒气极好的掩饰住了一切。
“常嬷嬷,你是如何服侍沈贵人的?为何沈贵人会伤成这般模样?”
她这一怒,自然代表着她毫不知情。
殿中被点名的常嬷嬷扑通跪下,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磕得‘咚咚’响,便磕头边求饶,“皇后娘娘开恩……是奴婢服侍不周才让沈贵人受了伤……奴婢该死……奴婢有错……恳请皇后娘娘饶恕……”
“饶恕?你把自己的主子服侍成这般模样,还敢提饶恕?”苏皇后走到她身前,又气又失望的指着她,“平日里本宫是如何教导你们的,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怎能犯如此错?”
“皇后娘娘饶命……奴婢知错了……求皇后娘娘开恩……”常嬷嬷惶恐不安的继续磕头。
“沈贵人受此委屈,你叫本宫如何饶你?若本宫饶了你,又该如何向沈贵人交代?又有何颜面掌管后宫?”苏皇后气得直喘粗气,然后一拂凤袖,冷声下令,“来啊,把常嬷嬷带下去,杖五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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