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来玉燕国后第一次做的针线活,为了完成这项‘工程’,当时被扎得手都快废了。虽然做得很丑,可是对我来说意义巨大,所以我一直没舍得扔掉。你要不嫌弃,我就把它送你。”
燕巳渊手掌托着香囊,眸光像是被黏了胶水般盯着,红黄色拼接的底布,走线歪歪扭扭不说,上面的线头如同长了毛发,除了颜色亮眼外,真是找不出半点可夸赞的地方。
最与众不同的是香囊上既没有绣花也没有落字,只有一个奇怪的图形,上面像两撇胡子,
“这是?”
“这是笑脸。”柳轻絮笑着向他解释,“我能绣出个形状出来都不错了,哪绣得来那些繁杂的图案,想来想去,就绣了这个笑脸图,怎么样,好看吧?”
好看……
燕巳渊唇角狠狠一抽。
就三笔画而已,居然能被她称之为图?
当然,‘难看’两字打死他都不可能说的!
他五指一手,将香囊收进怀里,动作之快,仿佛怕她反悔抢回去。
柳轻絮笑得都快合不拢嘴了,突然将手掌摊在他眼皮下方。
“嗯?”燕巳渊两道浓眉瞬间拢成了一团。该死的,送出去的东西她还想拿回去?!
“我的呢?”柳轻絮有些不爽,“你们这里的男女不是流行交换信物吗?我都把处丨女作给你了,你不会啥也不给吧?”
燕巳渊眉心顿然舒展开,眸底还染上了笑。
“我的不早就给你了么?”
“早给我了?你给我啥了?”柳轻絮拉长了脸。这家伙要不要这么抠搜?就那日在前面的村子里给了三娘一家一锭银子,其他时候毛都没见他出一根,他居然还敢说早给了定情信物?
他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手套白狼?啥也不出就讨了个媳妇,然后还一毛不拔逮着媳妇吸血?
“那可是我的全部,你得好生收着。”燕巳渊贴到她耳边吐气。
“……?!”柳轻絮一头黑线如瀑布狂掉。他说的不会是他那数亿的小蝌蚪吧?!
此刻的她哪里知道,自己身上早就踹了人家的信物,而且还是她亲自去人家府上‘拿’的……
就在她欲发飙时,他的吻又落下。
这一次他不仅仅是吻,还直接将她抱上了床——
……
如柳轻絮所料的那般,柳家的人第二天就赶到了清河镇。
还是柳景武亲自带着人出现。
父女俩坐在厅堂里,柳景武神色威严,吓得潘氏和几名婢女奉上茶后就退了出去,独留柳轻絮一个人承受他锋利如刃的目光。
可柳轻絮偏偏脖子都没缩一下,坐在他下首位,端着茶杯悠闲的品着茶。而她吃茶也没个品相,抿一口,嘴巴就巴匝一下,再抿一口,在巴匝,别人吃茶那叫优雅闲适,她吃茶就跟玩闹似的。
‘砰’!
拍桌声响起。
她抬了抬眸子,淡淡的睇了一眼。
“那男人是谁?”不等她开口,柳景武已经没了耐心,直接怒吼着逼问。
“普通人。”
“把他给我叫出来!”
“怕你杀他,我已经让他跑了。”
“你!”柳景武猛地从座怒起。
柳轻絮也收起了玩趣的态度,迎着他威严下满是凶恶的目光。
她知道柳景武为何生气,除了她与男人私奔外,更重要的是她没有把这个爹放在眼中。
可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盼着柳景武哪一日气到与她脱离父女关系!
“木已成舟,我与他已成了亲,断然是不会再回京另嫁他人。”
“混账东西!”柳景武激动的连吼带咆哮,“你不知廉耻的与人私定终身,我柳家颜面都让你丢尽了!你不要脸也就罢了,还要我柳家为你得罪瑧王,你以为我不敢拿你怎样?”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柳轻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你!”柳景武气的脸面铁青,愤然朝门外吼道,“来啊!把这不知廉耻的东西给我绑起来!押回京城听候发落!”
柳轻絮立马捏紧拳头。
正在这时,燕容泰从外面进来。
柳景武的手下见他来此,只能退后继续候着。
燕容泰径直走到柳轻絮身前,颀长的身躯将她挡在身后,保护之意再明显不过。
“柳将军,絮儿生性单纯,也是被人蒙骗了,所以才任性跑出来,你怨她也没用。”
“我要她把那男人交出来!”柳景武怒视着他身后,虽然压了几分嗓音,但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柳将军,那人听闻你要来,早就跑了。像他这般不负责任的男人,你就算见到他也只是徒增恨意罢了,还不如好好冷静,替絮儿的将来另做一番打算,好让柳家的颜面得以保留。”燕容泰善解人意的劝说道,还回头心疼的看了柳轻絮一眼。
柳轻絮脸都黑了一圈。
替她另做一番打算?
这心机男婊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柳景武是气得肝火旺盛,恨不得当场把女儿给狠狠教训一顿。奈何这里不是他的将军府,他也只能压着怒火,准备把女儿带回去再收拾。
虽然他对燕容泰这位二王爷没什么好感,但燕容泰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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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还是让他有所冷静。
没错,杀了那个与女儿有私情的男人,他最多出了口恶气,但是柳家的颜面依旧保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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