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睡吧,我去外面把风,要是有人追来……”她想来想去觉得还是与他分开睡为好,晚上他睡,白天她睡,反正她是个夜猫子,早就习惯了昼夜颠倒的生活。
“我现在这样,能吃了你?”燕巳渊冷声将她打断。
“……”柳轻絮顿时无言以对。
迟疑片刻后,她关上房门走了过去。
脱了鞋爬到床里,面朝墙壁躺下,给他留了三分之二的地方。
燕巳渊勾了勾唇角,随即在她身侧躺下。
谁都没再说话,窄小的屋子里安静得只闻两人的呼吸声。
柳轻絮绷着身子完全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触动他的‘兽性’。对这个男人,她自认为已经够放得开了,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与他做过了,可他们到底不是有感情的恋人,与他同床共枕,她始终有些抵触。
她一直紧紧盯着
.
墙,精神力从来没有这样高度集中过。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许是眼睛盯累了,又许是身后男人的呼吸声变得平稳了,她眼皮也开始了打架,然后渐渐的睡了过去。
听着她平缓的呼吸声,燕巳渊掀开了黑眸。
黑暗中,他唇角上扬,翻身贴到她身后,膝盖顶着她膝盖窝,手臂穿过她腰间,手掌轻放在她小腹上,俊脸埋进她秀发中……
翌日。
柳轻絮在睡梦中被一阵阵哭声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见某个男人已经起床正准备去开门,她赶紧跳下床跟了上去。
“发生何事了?”
“不知。”燕巳渊沉着脸打开门。
柳轻絮先跑了出去,就见一群村民从家门口过去,屋主的儿媳三娘也跟在人群后面。
她忍不住唤道,“三娘,怎么了,哪里出事了吗?”
她不怕别的,就怕被人找上门。
三娘见他们夫妻开门出来,没再跟前面的村民去,往回走到她面前,掩着嘴小声说道,“大妹子,你不知道,村头老牛家刚入土的闺女被人刨了坟,尸子儿都不见了!今早去林子里打柴的人发现了,回去跟老牛家说了,牛嫂都快哭岔气了!”
柳轻絮刹那间怔住。
难道是昨晚那个……
三娘重重的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尽干这种缺德事。前段时日邬家村也有两个尸子儿被偷,闹得整个邬家村都没个安宁。老牛家刚死了闺女,听说邬家村的事后,都不敢把闺女埋上山,特意找了个林子悄悄埋了,没想到还是被偷了。也不知道那丧德的东西偷尸子儿干嘛,就不怕半夜做噩梦么?”
柳轻絮说不出话来,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可以告诉三娘他们看到偷尸贼了,可是后面呢?村里的人一定会问他们偷尸贼的下落,若是他们答不上来,村里的人会不会怀疑是他们做的?
“三娘,可有派人上报?”
三娘点了点头,“已经派人去乡里了,想必要不了多久里长就会带人来。”她又叹了口气,“可这种事都发生好几次了,也没听说邬家村那边查出什么眉目,这一次怕也是……”
远处有人在唤三娘,三娘扯开嗓门应了一声,赶紧与他们夫妻道别,然后追了上去。
她跑远后,柳轻絮才收回视线。
燕巳渊面无表情的道,“收拾一下,我们该上路了。”
柳轻絮有些惊讶,不是说好要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走吗?
但转眼一想,她又能明白他的想法。
如果村里把偷尸贼的事上报,那上面派人下来,肯定会盘查到他们头上的。这一查,他们就算不被人怀疑,也会暴露行踪。
总之一句话,继续留下来,会有麻烦。
说起来,比起巳爷被仇家追杀,她觉得自己的处境才是颗大雷。要是哪天被柳家抓住,不但她吃不了兜着走,就是巳爷也难保性命。特别是抓到他们在一起,那就更别说了,只有进猪笼沉塘的份。
想到这,她麻利的回屋子,再麻利的卷包袱,出门抓着巳爷就往村口去。
看着她就跟做贼似的,燕巳渊眼角是抽了又抽。
他原本是打算在这里多住几日,但经过昨夜他又改变了主意。这里清净归清净,但有诸多不便,比如洗澡。
他可不想自己的女人哪一日被人不小心看光了去!
所以他打算与她再赶赶路,去前面的镇子上找个衔泥小筑落脚。
可是……
她慌张什么?
……
清河小镇。
据说这是方圆十里内最热闹的地方,十里八乡的人赶集都上这。
他们到镇上的时候太阳还没落山,柳轻絮又饿又渴,一到镇上就拉着巳爷先去了一家汤饼铺子。
掌柜的是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见有客人上门,忙堆着笑上来招呼,“客官打哪来啊?瞧你们满头大汗的,定是赶路赶急了吧?你们先坐坐,要吃点啥,我这就给你们拿去!”
柳轻絮随便找了张桌子坐下,扫了一眼铺子,道,“两碗水饼面,再加两道菜。”
“好咧!”掌柜笑咧咧的去忙了。
见巳爷还站着,柳轻絮忍不住招呼他,“干嘛呢?走了一天了,你不累啊?”
燕巳渊这才将包袱放桌上,在她身侧坐下。
掌柜的动作也很快,没多久就将他们要的端上了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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