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焦急道,“主子交代过,势必要在瑧王回京前除掉瑧王,这次让他跑了,我们如何回去向主子交代?”
一人指着山顶的寺院,“该不会是躲那里去了吧?走,我们去看看!”
但他刚要提脚,被同伙拦住,“上面有将军府的人,别轻举妄动,免得被人发现。依我看还是回去禀告主子,让他想办法去寺院里一趟。”
其他人都觉得他提议在理,遂在一起低语过后,有一人快速离开树林往山下而去,其余同伙分散开,暗中监视着通往寺院的各路口。
……
寮房里。
看着人事不省的男人,柳轻絮眉头是皱了又皱。
把人扔出去,他势必会被当成刺客,如此一来,这顺和寺院就失去了太平。她不怕麻烦,就怕她那个将军爹因为这事另找地方软禁她。
眼看她就要摆脱将军府了,突然换地方住,肯定会影响她的计划。
可这么大个男人,她不声张的话又该如何处理?
闻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血腥气,她皱着眉去到床边,将床下私藏的东西拿了出来。
看在身处佛门的份上,她就心善一回吧……
没有点烛,她将男人挪到窗边,借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开始扒拉男人的衣物。
经她探脉,发现这男人内力损耗巨大,万幸的是不致命,调养一段时日就能恢复,真正让他昏迷的原因是外伤失血过多。
她原身在将门长大,打打杀杀的事接触得多了,也就会了一些简单的看诊。而她这半年多来也继承了原身的一些习惯,会在身边备一些疗伤的工具和药材,所以这会儿要救人,并没有什么难度。
找到男人身上两处较重的伤口,一处在侧腰,一处在大腿。
等这两处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后,她累得一身是汗,瘫坐在地上直喘粗气,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救的人来。
先前只顾着给他治伤,都忘了他是个男人。这会儿仔细一瞧,她才发现这男人长得真不赖。
忽略掉他苍白的气色,脸庞如同雕刻般轮廓分明,两道浓眉锋利冷硬,高挺鼻翼如巍峨远山,就连干涸的两片薄唇都不失性感和优美,每一处都透着精致,可谓是般般入画,俊得让人叹息。
再说这男人的身材,也是够让人喷血的。目测至少180以上,宽肩窄臀,身躯凛凛,一身精健的肌理雄姿英发,连腿上的汗毛都散发着男人阳刚的气息。
特别是那腿间……
咳咳!
为了证明她不是色女,她赶紧把注意力投向窗外,只在心里暗暗的骂了一句。
妖孽!
翌日清晨。
禅钟响起,小丫鬟准时出现在门外。
柳轻絮将房门拉开,主动接下她送来的水和食物,然后冷漠的说道,“我今天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觉,没事别来打扰我。”
“是,大小姐。”小丫鬟顺从的离开了。
确定人走远了以后,柳轻絮关上房门。把食物放桌上后,她走向墙角的屏风。
男人被她安置在屏风内,她一进屏风,就对上一双泛着冷芒的眸子。
不可否认,那狭长的眸子也是极度的好看,但此刻略显锋利,不太招她喜欢。
“醒了?”
此刻的男人身上已经换上了干净的夜行衣,只是尺寸的问题,那身夜行衣完全包裹不住男人健硕的身体,胸襟扣不上只能敞开,露出大片光滑的胸肌,两侧肩臂还有随时崩裂的迹象。
好在裤子系带的,虽然短了些,但至少能包裹住重点。
“你救的我?”男人不答反问的嗓音低沉又冷冽,甚至还夹杂着一丝戒备。
柳轻絮忍不住拧眉,同样不答反问,“怎么,忘记你许诺的话了?”
男人剑眉微蹙,狭长的眼眸中眸光暗转,似是在回想。
柳轻絮冷着脸从袖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他,“先不提你说过会许我一切的话,你先把这账单过目了。”
男人锋利的冷眸从她脸上移到她递出的纸上,抬手接过。
只是在扫了一眼纸上的内容后,他那俊美如厮堪比妖孽的脸瞬间如浸入寒潭中,周身都散发出阵阵寒气儿。
“你确定这不是打劫?”
“打劫?”柳轻絮嘴角倏地划开,笑得明媚皓齿,“若不是为了银子,我会救你?就算阁下觉得自己的命不值八万两,可我付出的人力、物力、以及耽误的损失却不是八万两能买来的。”
她的笑灿若艳阳,美得有些不可方物,可落入燕巳渊眼中,那明媚皓齿的笑容下满是算计。
“本……我若给不起呢?”
“那就替我打工还债吧。”似是早就想到过他会赖账,柳轻絮说着话又从袖中取出一张纸。
“打工?”
燕巳渊一把夺过。
前一张纸上是各种账目,什么诊疗费、药材费、清洁费、人工耗损费、务工损失费、心灵净化费……他活了二十三岁,第一次见到如此巧立名目立债的,而且这些名目还是他闻所未闻的!
说荒唐都不为过!
这一张纸不再是账目,但却是一纸契约——
‘本人()今欠柳轻絮白银八万两整,因无力偿还,故从今起愿留在柳轻絮身边,听从一切命令,助柳轻絮赚满八万两白银方可恢复自由。在为柳轻絮效力期间,谨遵以下事宜:一、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身份;二、不得向任何人泄露柳轻絮所从事的一切。(本协议最终解释权归柳轻絮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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