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或许没有回去。”苏清之想了想回答,“毕竟他是离家出走,应该没带多少路费。”
从红旗生产队所属的理新县到京市,光坐火车就要三天两夜,十几二十块的车费。再者,买了火车票坐上火车,三天两夜的时间里总要吃喝吧,火车上卖的盒饭虽然不要票,但价格却要比国营饭店都要贵。
粗粗算了一下,田国中从理新县坐火车回到京市,怎么着也要用五十块钱左右。依着蓝娟不善理财,好东西都紧着孩子、丈夫用的抠搜,田国中不可能身上随时带着五十块钱。
而且袭击苏清之,想跟苏清之交换身份的行为,只是田国中凭借着冲动,一时起意。所以说,田国中哪怕真的回到了京市,也不是做的火车,而是采取的非常规手段。
至于什么非常规手段呢。嗯,听说六七十年代的人,要是没钱坐火车又想出远门的话,会采取扒拉火车厢的方式。也不知道田国中是不是采取的这种方式跑回京市的。
至于顶顶重要的身份证明,既然田国中敢一时兴起袭击苏清之,必然想过回到京市后怎么搞身份吧。
苏清之笑笑,就没再和邓禅聊八卦,而是拉上邓禅一起,开始修葺炕床。修葺过程中,苏清之问了邓禅的意见,问他是一面墙壁都修葺炕床呢,还是修葺两面墙壁的炕床。
邓禅没想明白:“这里面有什么道道吗?”
“没什么道道,就是”苏清之想了想,又道:“我感觉吧,明年应该还要来知青。”
邓禅:“???不是说一个生产队接收一年吗?”
刚巧进来帮忙的许志国听到邓禅的疑问,就解惑道:“其实我和同屋的张强也这么怀疑过,其他生产队好像即使有知青院儿,占地面积却小,都是好几个人挤一家屋子住。红旗生产队的知青院据说是占地面积最大的。”
邓禅:“那还是两面墙都修葺炕床吧。免得明年真来人了,就要挤一块儿睡觉了。”
许志国笑骂邓禅一句矫情,并道:“都是大老爷们,挤一块儿睡觉又有什么。”
“别扭。”邓禅翻白眼道:“不信你去问问张强,他就会告诉你很多大老爷们的睡姿并不好。”
“嗯,包括我。”苏清之轻笑起来。“许哥来了,刚好可以搭把手。”
许志国:“我进来就是来帮忙的。多个人速度快点。”
“许哥就是这个。”邓禅竖起大拇指,说起好话恭维许志国。
苏清之就笑骂了一句,让邓禅赶紧过来搭把手,说是干脆趁着今天不上工,先将他们睡的房间,一次性的修葺好炕床。
第10章 第〇①个故事!
修葺炕床的工作,说简单不简单,说复杂也不复杂。反正凭借着苏清之的手艺,修葺炕床,还是比较简单的。只花费了两三天的功夫,就把自己和邓禅所住的那屋的炕床修葺得特别朴素大气。
而且炕床表面很平坦,不光冬日里睡得舒坦,夏天的时候,上面铺一张凉席,肯定也十分舒服。
许志国、张强连连翘大拇指,直说凭借着这门手艺,就能把他和田国中区分开来。田国中他们也算了解,就是一个四肢不勤五谷不分,下乡多年都没有丢下城里人傲气的废物点心。
除了自我感觉良好外,其实生产队的人包括知青院的知青们,都对田国中没有任何好感。
和田国中不好相处有关,更与蓝娟这位大队长闺女为人不怎么更有关系。
生产队的队员们就不说了,可是作为来自天南地北的知青,身处陌生的环境,只有谨言慎行,不与当地人结怨,日子才能过得更好。
知青们对田国中的感官不好,却很少在背后议论。哪怕红旗生产队的人在田国中‘离家出走’后议论纷纷,还在知青院住着的知青们,都很少讨论。最多怀疑苏清之和田国中之间,定然是有血缘关系的。
嗯,这是谎言,苏清之随口说的谎言。
可随着苏清之展现与田国中更多的不同,苏清之随口所说的谎言,变成了真实。
整个红旗生产队,没有一个人再说苏清之是田国中,只会说苏清之和田国中肯定是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可恨的人贩子,居然干起当街抢孩子的事情来,注定以后会有报应。
扯远了,总之许志国、张强赞美苏清之有一门盘炕的好手艺后,苏清之就正式陷入了忙碌。
不管要修葺,不对,是给知青院的其余知青们盘炕后,红旗生产队的大嫂大娘们听说以后,就组队跑来知青院看稀奇,然后得知北方过冬基本靠炕床,平日里还可以在炕床上搁个炕桌吃饭,就你一言我一语的让苏清之帮忙给她们家盘炕。
不是白帮忙,而是给苏清之和打下手的邓禅、许志国、张强等人算公分。
这样的话语一出,苏清之自然就开始了他当知青的第一年,成为一名光荣的盘炕人员。历时一个多月,没出工干活,就带着给他打下手的邓禅、许志国、张强等人给生产队的队员家里盘炕。
包括蓝娟、田甜母女俩所住的茅草屋。
看到苏清之,前段时间才被苏清之狠狠威胁,吓得接连做了好几天噩梦的田甜,又有了叫爸爸的冲动,不过好在,接连几天的噩梦还是给田甜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哪怕再蠢蠢欲动,田甜依然压抑住了内心的渴望。只怯生生的牵着蓝娟的衣摆,用仰慕的眼神看着苏清之,仿佛想透过苏清之看他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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