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是,哥!”舟六瞧着舟墨敷衍的模样,立马就不乐意了,“我说没事就真没事了吗?”
舟墨脸上带了丝嫌弃,“咱俩就别整那些酸溜溜的了,有事你就说事。”
“真不知道嫂子看上你哪点了,”舟六被说的脸上有些燥,只得拉宴清出来缓解下气氛。
舟墨哼了声,神情温柔了不少。
燕云和上菜的下人是一前一后到的,舟六挥手撤了所有人,才拉着燕云坐到自己身边。
燕云见大哥在,多少有点不好意思,想挣脱,但冷不丁的又瞥见舟六满眼盯着自己,碗筷摆的整整齐齐的,目光里带着殷切,燕云只好烫着脸坐下了。
舟六心满意足的收回视线,给燕云夹菜,“边吃边说吧。”
她把五皇女跟她说的西北外族扰乱边界的事告知了他们。
“那蛮夷怎么又起了歪心思?”燕云放下筷子,蹙眉看向舟六。
“还不是因为你不在,没人能压他们了呗,”舟六给燕云夹了个菜,“别急,你听我说完。”
“五皇女把这事告诉我,一来是想看我是不是果真如我面上表现的这么无欲无求,二来,估计也想知道我的意见。”
西北外族一向不安分,在燕云领兵的时候也算狠狠挫过他们的锐气,虽然仍旧不服,但多少不敢有太大动静了,这下燕云一出事立马就本性暴露了,不断的侵犯城池,驻守的将士已然节节败退,战报加急递来了京城。
“当初请兵去帮燕云单纯就是为了追妻,但是吧,我这……”舟六当着两人面夸自己多少有点害臊,“我这本事其实藏着她的,冷不丁的被人传回了京城,她就觉得我目的不单纯,来试试我到底志在哪儿。”
“你怎么说的?”
舟六瞪着眼睛看舟墨,“我能怎么说,那可是西北蛮荒啊,我又不是来建功立业的,而且你们都在京城,我肯定拒绝了啊,我就说……”她撇了一眼燕云,状似沉痛,“佳人已去,无心立业。”
燕云:“……”
舟六没再插科打诨,趁燕云还没恼羞成怒前先镇定起来,“她的意思也挺简单的,毕竟是兵权,她想交给她的人插手,但这个人选,得从我嘴里出去,一来我现在因为嫂子的事跟她明面上是掰了的,二来我才从战场回来,战绩漂亮,多少有点话语权。”
舟墨挑眉,“她这么兴师动众的过来,三皇女能不怀疑你们吗?”
“放心,她也不是个傻的,下朝前和三皇女飙了演技,估计只会以为是来找我算嫂子的账的呢。”舟六撇撇嘴,“现在朝堂上跟我对着干的人可多了,先是皇上,然后三皇女,现在还多个五皇,墙倒众人推呗。”
“诶,哥,云儿,你们说,要是真让皇上立成了凤后,会是谁啊,一个毫无背景却盛宠冠身的贵君,一个身世高贵但……相对来说不怎么受宠还侧了半辈子的侧君。”
“不出意外应该是侧君吧。”燕云沉思了片刻道。
“出意外的可能性也不小,”舟墨拧眉,毕竟能抬早该抬了,拖这么久肯定有所顾虑。
舟六看看两人 ,气馁道,“也是,谁猜的到她的想法。”
“真不想上朝啊,一群文邹邹的人变着法子阴阳怪气。”
在舟墨的院子中用过膳后,舟六就被人请回了礼部,燕云性子闷,跟舟墨没说几句也就离开了。
舟墨从和陈年华告别那天就派了人去查追杀云眠的人到底是谁的,只是到目前为止也没传回消息给他,想来时隔十几年,很多事都变得棘手了起来,但他也不甘心在府里干等着,绕到萧府外围转了几圈,正要离开的时候就见一乘轿撵停在了府门口,上面下来了两个人。
“他那时尚且年幼,能记得什么事呢?”
“可他没有理由骗我们,那是他的亲生父亲,”那女子顿了顿,面上染上哀痛,“也是我的亲弟弟。”
“我不是这个意思,妻主,你听我说……”
两人边吵边进了萧府,舟墨蹙眉盯着合拢的大门,略一沉思大概就明白了他们话里讨论的人,他止住了要离开的步子,绕到后门,趁无人注意之时一举翻了进去。
等他再找到孟离之时,那人正怔怔的驻足在池边,神情恹恹的,也不知道呆了多久脸上都有了些轻微的冻红。
“主子,您不能再在这呆着了,大夫说你刚怀上,胎象不稳的厉害。”
孟离恍然回了神,拢了拢衣衫,退了两步,“大人呢?”
“大人还在老夫人房里啊,一直就没出来,许是有要事要谈吧。”
孟离听见这话很明显的变了脸色,却什么都没问,只垂下眸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萧炀还没回来吗?”
“大少爷去和朋友吃酒了,应、应该没这么快吧。”
“胡闹!”孟离咬牙,“让他回来立马到我院子里来。”
萧炀是宴清的表弟,两人其实差不了多少年龄,但日子过的却是一个天一个地,作为萧府的嫡子,萧炀向来是饱受疼爱的,以至于多少捎了些富家子弟的纨绔,既不愿意嫁作他人,也不愿意娶男妻,就这么在府中耗着。反正萧府养得起,且对男儿没什么太大的盼望,也就随了他去。
只不过……孟离的反应很让人意外啊。
如果舟墨没猜错的话,宴清许是把自己告诉他的东西告诉了这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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