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六见状也不闹他了,立马进了屋,严肃着脸道,“今天皇上没来上朝了。”
舟墨闻言眉头一蹙,扯着舟六刚刚放回床上的枕头就要砸她,“这么点大事也要来告诉我?”
“不是不是,哥,你先醒醒神,你这起床气,就嫂子能治是吧?”舟六连闪带躲,跳着脚道,“她不来上朝当然没什么,但是底下人闲不住净要找事啊,那丞相带着一窝子人去面见皇上了。”
“去看她还能撑多久?”
舟六哑然,半天才道,“差不多吧,从我出征开始身子就不好了,前些日子见着了嫂子又没听太医的话,喝了点酒。”
舟墨没说话,显然是在等着舟六后话。
“看看能撑多久,然后什么凤后啊太女啊,该提的提,该立的立,国不可一日无君嘛。”
舟墨下了床,随手拿起搭在木架的外衫套上,“上赶着挨骂?”
舟六耸了耸肩,“所以我没去啊,反正皇上最近不乐意见我众所周知的,不过哥,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
再这么耗下去,这行进的轨迹就该回到她小说里了,她现在跟三皇女仇大的很,等她上位还不知道要怎么整自己。当然,整还是好听的,没准一个看你不爽就给你砍了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舟墨沉思了下,也在细细回想着剧情,“还不是时候。”
舟六闻言立马就蔫了,趴在桌上叹气,“你不急我急啊,我总不能让燕云这么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我吧。”
舟墨神色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舟六轻咳两声道,“也、也算看得见吃不着,急得慌,他是个保守人。”
“……你才来这多久。”
就被同化的这么猴急了。
舟六也觉得不好意思,可能是接触的人都这样,但她才不想跟舟墨说实话,只坐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那你呢?你不急吗?”
舟墨没什么表情的看着她。
舟六恨铁不成钢,放下茶盏的力度微微加重,在桌上碰撞出清脆的响声,“不要装死啊,你别告诉我你就打算这么每晚进宫出宫的?你当皇宫是你家呢?”
舟六见舟墨真在思考这样做的可行性,连忙又继续道,“就算你真的打算这么做,那嫂子可不会只在那里等你,我可跟你说了,皇上正在给嫂子物色妻主呢。”
“真有她操不完的心,不是病重吗,怎么还没点苗头。”舟墨脸立马就冷了,说出的话更是毫无温度可言。
舟六:“……”
舟六只当没听见,继续自己的话道,“反正我不管你了,我还有别的事要忙,这礼部真不是人呆的地方。”
舟六还想跟舟墨吐槽,就见舟墨突然示意她噤声。
没一会一个脚步声朝他们院子跑来了,紧接着一个下人的声音在屋外响起,急匆匆的,“大人,五皇女来了。”
舟六看了舟墨一眼,回道,“知道了,我马上就来。”
舟墨从桌边站起身子,拿了本书靠在书架上书,面上难掩困顿,“跟他们打交道,仔细着点自己的脑袋,利益至上,没什么情义好讲的。”
“放心吧哥,这点金手指我还是有的,我估计是今天丞相他们闹的那一下,坐不住了,”舟六跟着起身,临出门了又回头看向舟墨,“一起不?”
舟墨蹙眉,摇头道,“我就不去了,遵循这个世道规则,不抛头露面。”
“……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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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宴清的错觉,他总觉得侧君住的宫殿好像格外的偏僻。
宴清压下内心的疑惑,在宫人的带领下弯弯绕绕的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宫殿。
正堂上的人微阖双眸,指尖盘着佛珠,在宴清恭恭敬敬的请过安以后才抬眼看向宴清。
“倒是像极了你生父。”侧君杨衾的声音淡漠的听不出半分感情。
宴清一怔,生硬的扯出个笑容,不知要回什么话。
杨衾见状也不再多说,只兀自盘起佛珠,“下去吧,以后都不必再来拜见本宫了,赏赐只是合乎规矩,并非本宫见你讨喜。”
刚来就被轰,侧君对宴清的不喜很直白的表露了出来,宴清也知道没法再留下来,只能告退。
宴清来之前就猜测过侧君会是什么样的人了,但万万没想到,会这么直接……是因为父后吗?
跟在宴清身后默不作声的万事见人好半天了都怔怔的,不由得小心翼翼开口道,“殿下,您不必介怀的。”
他四下张望了下,见没什么人,才又开口道,“容小的多嘴一句,侧君向来同凤后不对付,也许这遭并非针对您。”
宴清回了神,他只是在想心事,并非是介怀,但听万事这么说,他又忍不住的想要打听什么,“他们……关系很差吗?”
“不是,殿下,这话不能这么理解,古往今来,就没几个正侧君关系融洽的,依小的看,这遭您本来就是来的多事。”万事想了又想,还是小声的附在宴清耳边忠告道。
宴清垂下眸子,一言不发。
万事也跟点到为止似的,揣着手跟在宴清身后,再不多说。
几人没走多远就碰上了贵君魏锦,宴清并非是头回见他,往日被叫去皇上那的时候魏贵君总是在一旁言笑晏晏的模样,两人没少打过照面,不过私下却是没怎么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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