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不相信……我不相信你已经死了。拜托……求求你……能不能给我回信……哪怕什么都不说也好……]
[我已经想通了,其实我应该早点打起精神来。毕竟干我们消防员这一行的都很危险嘛,为了能在关键时刻救下更多的人,我不应该这么颓丧的。如果你还在的话,你也一定会这么对我说吧。
我会很快打起精神来的!请你一定要等我下一次的来信哦!]
……
可是没有下一次了。
再后来,他得知的消息,就是昔日的好友死在了一场火灾之中,直到最后他的好友也没能得知他还活着的消息。
坂口安吾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幼驯染知道了他还活着的消息,是不是当初就不会不顾一切地奔向死亡了?或许不是,但是他总觉得…如果自己当初能够早一点回去,或者早一点写信给他,说不定求生欲真的会让他活下来?
或许是,或许不是,但是答案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一切早已经结束,他也再无追溯过去的可能性。
赤羽鹤生可能是出于想要保护松田阵平的态度才选择了隐瞒,可是坂口安吾却不这么觉得。
隐瞒也是一种伤害,况且现在的小鹤生也陷入了沉睡,世界意识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对原著角色下手。
反倒是[亲手杀死同僚]的松田阵平,内心会颇有愧疚吧。
如果未来炸弹犯的事情重演,起码——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的心中还带着一丝同僚可能还活着的希望,说不定一切就会有转机了呢?
这只是坂口安吾的私心,也是他难得做出的规格外的行动。
“不过……再怎么样,小鹤生,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快点醒过来啊。”
坂口安吾俯下身体,压了压赤羽鹤生的被角,轻声道。
·
药水刺鼻的气息萦绕在空气中的每一个角落,赤羽鹤生动了动睫毛,只觉得浑身上下都没什么力气。
[发生了什么?]
[……啊,他突然想起来了,记忆的最后,他貌似因为头疼昏厥过去了……也就是说现在他还在梦里?]
他尝试着聚焦自己的视线,却发现眼前眩晕一片,大脑也昏沉沉的,根本没办法思考。
身体也无法动弹,不过稍微注意一下他就能看到——他浑身上下都被强制性安置了拘束带,从头到手指都被束缚的相当紧密,想要动弹一下都是极为艰难的事情。
他的身体依旧是小孩子的状态,至于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或许是因为被注射过了什么药物。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在自己的身边来回走动,他们正在小声叙述着什么,虽然不太能听清楚,但是赤羽鹤生大致知道他们聊天的中心人物应该是自己。
“是这样吗……那还真是可怕……”
“没错,我们也根据BOSS的旨意找到这孩子的,为了得到这孩子,甚至不惜和国际组织作对!”
“这可是珍贵的样品!小心点,要是不小心弄坏了有你好果子吃!”
耳畔的声音开始清晰了,赤羽鹤生总算是听清楚了他们所说的话。
珍贵的样品?他?
这些人到底在说什么……他是试验品……这里是……是……
对了,这里是地下实验室,而他是被掠夺过来的样品。
一个供于研究的……不死者。
……
鼻间的刺鼻药水味很快被醇香的酒味和悠扬的檀香味充斥,赤羽鹤生只感觉自己的大脑一阵刺痛,浑身上下都难受的很。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就好像自己曾经被迫灌下了很多酒,宿醉之后第二天醒来的感觉。
“醒了吗?”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他的耳畔响起,赤羽鹤生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沙发的把手是相当具有考究感的工艺木雕,看上去就要不少钱。
“这里是……酒吧?”
赤羽鹤生环视了一下四周,整个房间的陈设又被翻新了,从之前的美国田园风改成了中式风格的酒吧……虽然怎么看怎么古怪
从竹木制成的窗口向外看,远处的山水宛若墨画般令人心旷神怡,窗外传来了鸟的鸣叫声,偶尔还夹杂着笛子的声音。
“因为一个待在这里太无聊了,所以才不得不自己找点乐子。哎,说起来现实生活也不可能会有藏匿在这种诡异陈设的酒吧吧。”
名为回溯之钟的男人坐在吧台前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而赤羽鹤生则捂着自己的太阳穴,有些艰难地坐正了身体。
“确实,怎么看都不像是正常的酒吧。”赤羽鹤生有些痛苦地眯起了眼睛,
“能换个比较正常的陈设吗?一般这种风格开的都是茶馆吧?怎么可能是酒吧……”
“好好好,那就换个场景好了。”
男人打了个响指,而四周原本相当中式的风格也开始发生变化,竹木制成的群墙被血迹斑斑的水泥墙所替代,沉重的脚步声如同锥子般扎入他的大脑,那股疼痛感愈演愈烈了。
“是地下实验室……”
赤羽鹤生仰起头,他有些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此时此刻他身后的沙发已经变成了坚硬的木质长椅,完全看不出原本考究的木刻雕纹的痕迹了。
“是我被遗忘的记忆,酒保先生,您觉得我还忘记了多少?”
“大概有很多吧,不过能记起来也算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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