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捏着英格丽德的衣领,另一手抓住英格丽德腰上的衣服,接着转过头,然后整个把英格丽德倒转过来,抖了几下。
“···你不能这样对我!怎么可以和巴基一样这样对我!”
在巴基还在的时候,他们就经常这样串通一气,一个人提着她的左脚,一个人提着她的右脚倒提起来,把她藏在身上的小型手枪抖出来。
然后在小幅度的抖动下,英格丽德全身上下的香烟盒都被抖了出来。
“一、二、三····六,加上刚才两盒,你的身上竟然有八盒香烟?你到底抽烟抽的有多厉害?”
落地以后的英格丽德,阴沉着脸白了他一眼。
“在神盾局里,我根本没有时间出去····好吧”在史蒂夫严肃的表情下败下阵的英格丽德坦白,“也没有那么多,最多六盒。”
“六盒还不多?看你的样子,估计已经抽了不下十年···”
“其实只有九年零五个月····”
看着还在反驳的英格丽德,史蒂夫叹了一口气,直直的看着她。
“听着,格丽,我不想你最后死于肺癌·····”
“我不会死的,自从我注射血清以后,就没有生病过····”
“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
突然高昂的语调震的英格丽德一抖。
“···抱歉,我只是···只是,不想你出事。”
只要他一看到英格丽德的脸,就不自觉想起挚友最后落入悬崖的场面,还有递给他小盒子的时候灼灼闪烁的眼眸。
只要一想到这里,饶是他在战场上被捅穿都没有红的眼眶也会变得通红。
“我希望你能生活的幸福···”巴基也是这么希望的。
“我不会死的····”
英格丽德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温柔的笑了出来。
隔着玻璃窗口模糊的黑色身影历历在目,伴随着水声的告白仿佛清晰的是在昨天发生的一般。
【我怎么会,怎么会违背他希望我活下去的愿望?】
“不要用这种担心的眼神看着我,我会活下去,活的比谁都久,比你更久····”
英格丽德搭上史蒂夫的手臂,缓缓的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轻低语。
“你不是希望我能给你一个回归的拥抱吗?能够活着回来,我真是真是开心极了。”
隔着她的后脑,史蒂夫并没能看清她最后的表情是什么样,只是感觉到自己肩膀上缓缓传来了被水打湿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像不像两个可怜的单身汉,聚在一起诉苦?”
英格丽德松开手,虽然从眼睛到鼻头都是通红一片,依旧笑的十分灿烂。
“···那你觉得我们这两个单身汉应该做些什么?”
“还记得之前我去过的那个清吧吗?”
···········
“感觉和70年前一样,几乎没有变过什么···真是不可思议····”
看着进吧以后就抬头仔仔细细巡视一番的史蒂夫,英格丽德笑了出来。
“或许它和你一样,只是做了一个梦?”
史蒂夫笑着看了她一样。
“或许真是如此。”
和已经渐入霓虹灯光四射的其他酒吧和玻璃为建筑材料的精致清吧而言,时光的流逝似乎都没能在这家清吧身上留下痕迹。
木制的地板,木制的吧台,木制的天花板···
“嘿,你看,这里还有我70年前留下的手印。”
史蒂夫指着吧台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手印,然后把自己的手掌压了上去,完全重合的手型让他突然安心下来。
似乎是在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下终于找了一个自己的安身之所一般,脸上甚至都露出了跟气质完全不相符的幸福笑容。
“这也应该是我们这些被时代抛弃的人所能找到的最后的圣地了吧。”
英格丽德用手撑住下巴,笑着看着在吧台上忙碌的调酒师,变得有些伤感起来。
“我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调酒师是一个漂亮的俄罗斯男孩,第二次来的时候,是一个眼神平静的亚裔青年,第三次的时候,是一个气质柔和的金发中年男人,现在又变了吗?”
看着微笑擦拭酒杯的绿眸青年,精神恍惚起来。
“不知不觉中···竟然已经有70年了。”
“格丽!”
一声呼叫猛把英格丽德从虚幻中拉回了现实世界。
“嗯?”
英格丽德疑惑的看着突然叫住她的史蒂夫。
不知道史蒂夫做了什么,英格丽德竟然从他的神情中读到了一丝心虚的感觉。
“我本来准备等战争结束以后,再把这个东西给你的···但是,没有想到最后····”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盒子递到英格丽德的面前。
可能是经过长时间的侵蚀,忽冷忽热的环境下的折磨,这个盒子周围的□□已经全部脱落,只剩一个看不出原材料的矩形外形物状。
“这个是?”
史蒂夫没有说话,把盒子塞到了英格丽德的手中。
英格丽德看了史蒂夫一眼,史蒂夫像是在躲避她的视线一般,转过了头。
英格丽德低下头,打开了盒子。
饱受摧残的小巧戒指早就不复光滑耀眼的外表,戒身上满是一道道被磕出来的凹下去痕迹,戒指顶端的白色宝石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