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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Gin当做随叫随到工具人来用就很好。
    源千穆由于过度劳累,外加忘记准时进食的体力不济,晕倒在上锁实验室里的时候,Gin只用了四十分钟就到了。
    银发男人径直无视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弱小动物,用枪击的物理手段破坏门锁,很快就进入室内,找到了失去意识的红发青年。
    Gin对源千穆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一次,也是此前唯一一次见面时之时。
    ——这是一朵被血浇灌才会绽得更艳的花,看似脆弱,实则身覆荆棘,强大而傲然不屈。
    Gin见过了自己名义上的“主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
    那位先生在选中他时便对他直言,自己要为重要的亲人准备一份独一无二的最好的礼物,只是这个臃肿还笨重的组织还不够,他还会把他留下,一起送给那个人。
    Gin领受那位先生的恩情与信任,不介意换一个效忠对象,反正无论谁来做这个主人,也改变不了他自身,他就是有这样的自信。
    然而。
    见的第一面他就发现了,红发青年也是一匹我行我素的孤狼。
    他不需要同行者,傲慢的眼里甚至容不下附庸,他好似对他客气又有欣赏,事实上,并没有将银发男人真正放在心上。
    同性相斥,加上并没有那位先生的命令,Gin不会勉强自己非要如何。
    本质过于相似的两人走不到一条路上,最好的应对方式便是保持距离。
    Gin属实没料到,自己会见到换了另一种风格的源千穆。
    虽说一眼获取所有重要讯息后,银发男人最先想到的是,得到他的汇报后,那位先生一定会震怒。
    病态的面容,较三年前消瘦了太多的身形,略微过长、颜色也黯淡的红发,手套下露出的狰狞烫痕……多个发现皆可证明,源千穆在脱离那一位注视的期间,对自己的身体健康没有起到足够的重视。
    银发男人短暂蹙眉,意识到自己心头也闪过了一瞬的愠怒。
    红发青年在银狼高傲的心中,的确拥有一定的位置。
    一部分源自对青年单薄身体里蕴藏的实力的认可,再有一部分,只能说明,对于这个名义上的“主人”,他还是有一点在意的。
    Gin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的源千穆托起来,带进临时找到的休息室。
    从没照顾过人的组织二把手动手能力极强,处理后患的细心在这里也派上了用场,红发青年很快就被他安置好,抱上床盖好被,起皱的白大褂也脱掉,随手扔到一边。
    他冷静地判断,源千穆暂时没有生命安全,自己应当率先向BOSS汇报此事,再打电话给贝尔摩德,质问她把那一位交给她的人照顾成了什么模样。
    此外,他还需要出去一趟,寻找红发青年急需的营养剂放在了哪里。
    Gin刚准备离去,背后窸窣声忽起,再过一瞬,危机感骤然从身后袭来。
    他不仅不曾往旁避开,转身回击的动作迅如闪电,对于红发青年的优待,只限于他没有本能地摸向风衣口袋里的伯莱塔。
    “咚!”
    床板巨震。
    从Gin发顶滑落的礼帽擦过床沿,掉进了不被关注的漆黑阴影里。
    他惯常握枪的手掌稳固如铁枷,在一瞬间制住几欲翻身的红发青年,如今仍重重地按住青年毫无肉感的肩,冰冷的手指稍稍往旁移动,就能触上极近处没有设防的脖颈。
    顺着他俯首的姿势,银色长发亦如幕布般散落下来,坠在源千穆的脸庞,完全遮挡住从门缝外漏进来的微光。
    Gin的绿瞳似在晦暗中倒映出一抹冰寒的光。
    源千穆睁开眼,静静地与上方的绿瞳对视。
    似是处于被压制地位的他,有一只手却是无声落于银发男人的颈间。
    惨淡的、凸显出一条条泛青血管的左手,看似干瘦却极其有力,五指毫不留情地瞬间收紧,夺去了Gin的呼吸。
    Gin仿佛没有感受到无限逼近窒息的痛苦。
    俯视近前这双格外幽暗的绯红双瞳,银发男人称得上阴冷的面庞,似乎很是愉悦地勾了勾唇角。
    源千穆瞥见他的笑容,想法不明地松了手。
    “不错,”刚刚恢复呼吸的男人沙哑道,“看来,你比我想的更有精神。”
    “暂时死不了,但麻烦你跑一趟,还是谢谢了。”源千穆的神色恢复如初。
    “不需要。”指的是最后的道谢。
    Gin直起身,没有管掉到床下的帽子,只看着将两手交叠在身前,换了个舒适些的平躺姿势的红发青年:“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给你倒热水,再把你需要的药带进来。”
    “……”
    这个态度转变坦荡又微妙,源千穆的神色古怪了一瞬,在当做不知道和委婉试探中犹豫两秒,他干脆舍弃选项,直言不讳:“你怎么了,突然想给自己换主人了?”
    “只论事实,我效忠的对象一直是你。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Gin道。
    源千穆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自己给自己戴上项圈的行为,我无法理解。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Gin没有立即给出解释。
    他还是在光明正大地打量他——自己提出一个问题,自己迅速找到满意的答案。
    眼前的红发青年,还是那朵溅了血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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