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看台上只剩下低微的呼吸声。
而就这么会儿时间,台上的两人已经互相试探起来。
西狄出场的那个叫塔吉他姆,是大将军手下的一个小头目,功夫算不上多好,阴谋诡计却是厉害,多年前西狄同大景交战,正是他提出火滚油桶,叫大景损失重大。
有些不认识他的,被身边人科普之后,更是新仇旧恨交织在一起,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林澜不曾参与过那场战争,对塔吉他姆却是了解,担心这人使诈,也不好上来就打,你来我往的,几番试探。
几次下来,他对对方的功夫也有了个底,若正面对上,胜算一定在他这边。
可有前面的教训,谁能知道西狄会不会用什么毒计,他现在看着塔吉他姆泛青的双臂,都怀疑是不是抹了毒。
然而,试探的时间总是有限的。
随着塔吉他姆发起进攻,林澜也只能随着防守,再趁对方失手之际,赶紧发起攻势。
几次交锋下来,林澜占据优势。
塔吉他姆明明落于下风,瞧着也没有太多翻盘的可能,可林澜仍是心里不安,不管进攻还是防守,都越发谨慎起来。
直到他一脚踢在塔吉他姆的太阳穴上,塔吉他姆猛地后退,眼前发黑,差点直接躺在地上。
感觉到身前凌厉的劲风,他凭感觉往侧面躲了一下。
就在这个间隙中,只见他发狠般咬向自己的手指,右手食指被他咬的血肉模糊,血水嘀嗒嘀嗒。
与此同时,只见他双目迅速充血,之前大量流失的力气仿佛重新回到体内。
塔吉他姆大吼一声,重新奔着林澜冲过去。
“小心!”林丞相哑声喊道,眼睛一花,直生生地往后踉跄了几步,幸好被旁边的人扶住。
司祁皱眉:“传太医。”
他想让林丞相下去休息,可林敬之哪里赶走,喝了一杯茶,强撑着说:“臣没事,臣还行,臣要看着。”
这般,司祁也不好再劝。
搏斗场上,林澜发现,塔吉他姆虽恢复了气力,但行动上明显慢了许多,只增加了力气,并不足为惧。
他想到第一场时的憋屈,故意学着他们对敌的方式,有意避其锋芒,只闪躲,不进攻。
可在他抓住时机几次踹在塔吉他姆身上,却不见对方又半分吃痛的模样,反倒越战越勇。
不经意一次擦肩,他忽然嗅到一阵奇异的香,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脑中灵光一现,想抓偏又转瞬即逝。
就在他走神的瞬间,塔吉他姆正好撞过来,林澜来不及躲闪,索性一咬牙,直接撞上去。
他的举动引起阵阵惊呼,林丞相终究是受不了刺激,倒吸一口气,往后面一倒。
“丞相大人晕倒了,快传太医——”
耳边一阵嘈杂,司祁却顾不上这些,起身盯住搏斗场上。
只见林澜忽然举起双臂,左手护在胸前,右手却是做鹰爪状,奋力挖向塔吉他姆的双眼。
闷哼声被嚎叫声盖住,林澜被重重冲撞到,一时气血翻涌,一口腥血从嘴角溢出,然塔吉他姆比他伤得更重,他双眼皆伤,捂住眼睛不住哀嚎,而后不住后退,直至被绊倒,倒地不起。
“第四场,大景胜——”
武立钶羯神色不虞,几步走到场上,在所有人意料之外,忽然拔出腰间配刀,挥刀将塔吉他姆的头颅砍下,哀嚎声戛然而止。
武立钶羯却说:“败者,不配活。”
血腥气越发浓郁,林澜觉得恶心,但随着那股子血气变重,之前一闪而逝的灵感重新冒出来。
他回到原本的队伍中,虽然获胜,但也不见过多喜色。
林澜示意教习师傅过来,附耳说道:“他们用了药,是西狄特有的一种草药,我了解不多,只知会让人失去痛觉,短时间内可大幅度提高战力,第一个和第四个,大概都是用了那种药。”
他不好将这事禀明皇上,只好先给同去比武的人提个醒。
剩下没上场的人面色难堪,想指西狄不要脸,可他们又没有指向性的证据。
何况就算指出来了,谁知道他们还有没有后手?
不待想出解决办法,紧锣密鼓的,第五场比试也开始了。
这回对战的双方是霍震煜同铁克,武状元与狼王勇士的比试。
这么多场下来,难得见两人体型相当,相传西狄狼王勇士每十年选举一次,需文武皆佳者才能当选。
狼王勇士难得,霍震煜的武状元也非浪得虚名。
时间不断流淌,林丞相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他也顾不上旁的了,匆匆下了看台,带着太医直奔林澜而去。
远远看着,林丞相表情不大好,嘴巴开开合合,也不知在说些什么,林澜身边又是军医又是太医的,还有来自老父亲的关怀和责备,也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一声锣鼓响起,第五场胜负已分。
“第五场,大景胜——”
毕竟是难得一见的狼王勇士,西狄没给他用些乱七八糟的药,打斗时也不至于招招至死,纠缠许久,终被霍震煜寻到错处,一击得胜。
第五场比试结束,中场休息。
大景五局两胜。
虽然看着没有落后太多,但见了西狄那么多龌龊的手段,谁也没办法保证,后面还能把比分追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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