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头巷尾,不管是卖吃食的,还是小摆件的,只要不是人太多,她总要凑上去瞧瞧,还用司祁的银两给他买了一个简陋的荷包。
林姝姝扬着一张明媚的小脸:“阿祁喜欢吗?”
司祁摸着手中粗糙的布面,迟疑半晌,终于还是违心回答:“喜欢。”
一整个下午,林姝姝看遍了前后两条街,中途还围观了一场男女混合双打的武戏,起因是熊孩子偷了他爹娘辛苦攒下的一两银子,尽数买成饴糖,送给了邻居家的小美,可把爹娘给气坏了。
司祁见了,还点评两句:“胡闹,是该打。”
他在说那个挨揍的孩子,可目光却是盯着林姝姝的,叫她心尖一颤,不觉保证说:“我不胡闹,我听话。”
就这样走走停停,时间到了傍晚。
司祁不打算回宫了,在街上找了家名声不错的酒楼,安排了包厢,又点了他家最有名的醉蟹。
林姝姝嫌剥蟹麻烦,只肯吃些不用挑刺不用吐骨头的,司祁拿她没办法,说教了两句后,却是将她身前的整蟹拿过来。
林姝姝咬着筷子歪头,很快就见剥好的蟹肉落入碗中。
“吃吧,蟹子寒凉,你只可吃一只。”
林姝姝不知道他为何自己剥蟹,明明门口就有随行的宫人,但她那不甚灵敏的第六感紧急上线,叫她没把话直接问出来。
盯着不断落入碗中的蟹膏蟹黄,林姝姝恍惚有一种在跟皇上约会的荒谬错觉。
直到把一整只螃蟹吃干净,她才猛晃了晃脑袋——
真是疯了。
“怎么了?”司祁问。
“没事!”林姝姝假笑,反手给司祁夹了一筷子排骨,“阿祁吃,很香的。”
吃完晚饭,今天也玩的差不多了,其实再晚一点还有夜市,但为了不在宫外过夜,只能放弃到夜市看看的想法。
司祁见林姝姝情绪低落,握住她的手,悉心安慰道:“等过段时间我们再出来,在外面过夜,你想玩多久就留多久。”
不管这话是真是假,至少现在听起来,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林姝姝露出小脸,白花花的小牙一龇:“好耶!”
如此,两人上了马车,循着来时的路,一路回去皇宫。
从外面玩了一天回来,林姝姝的心可见得野了。
外面喧哗的闹市比之后宫实在有意思了太多,就算只是坐在一边观看市井,林姝姝都能看好些天,何况还有许多她感兴趣的小玩意儿。
司祁说差人去给她买来,林姝姝皱着眉拒绝:“才不要,就是要自己看自己买才有意思。”
就像许多男人不理解女人逛街的乐趣一样,司祁也不能理解,同百姓在街上摩肩擦踵人挤人有什么好的。
但看林姝姝喜欢,他也没扫兴,只大饼一张张得画:“再等等,等忙完这一阵,朕就陪你出去。”
这种话说一次两次还行,说的多了,林姝姝也不上当了。
过了一开始的新鲜劲,她又躺成咸鱼,借着司祁不能兑现诺言的歉意,她可算把躺椅要回来,隔三差五去太后殿里,饮茶吃点心,恢复了一贯的生活方式。
与此同时,仁寿殿后面的小房间里设了两张牌面桌,偶尔会有其他后妃过来,凑上两桌打打牌,小日子过得也算有趣。
九月初十,皇室秋猎。
秋猎事宜早在行宫时就开始安排了,此时由礼部和兵部联合操办,御林军做最后的检查,再三保证无纰漏,才将整场秋猎流程呈交御前。
今年秋猎与往年略有不同,往年秋猎多是为了放松,世家子弟一同参与进来,骑马射箭,扎营野炊。
而今年参与秋猎的人员从根源上有了改变,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世家子外,其余人大多出身军营,也有新晋的武生员,少了几分玩闹,多了些正经比试的意味。
会有这般变化,只因此次秋猎,乃是明年开春武比的演习。
大景边陲一直不算太平,尤其是西边的西狄国,十年前战败签订协约,随着协约即将到期,西狄也越发不安分起来,隔三差五派兵骚扰,大有协约到期即开战的意思。
待明年开春,西狄会来朝觐见,按照之前的惯例,少不了文武比试,文比司祁是一点不担心,但武比还是要让他心里有个底儿的。
西狄国民擅战,能出使大景的,更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司祁虽不太看重比试结果,但好歹也不能让己方输得太难看了。
正好借此次秋猎,也让他看看这一代的儿郎。
秋猎安排在京郊龙虎山,山下方圆百里已设好驻军,山上野兽也做过初步驱赶,那些容易伤人的凶手尽赶到山顶,再用铁栏围起来。
等皇上带人过来,秋猎范围就只在半山腰,那边存留的野兽数量多,但个头都不大,更看重狩猎者的敏感度和反应力。
经过两个多月的安排,秋猎如期开展。
去往围场的队伍分成三部分,其一为皇上圣驾与前朝大臣,其二为世家子弟和其余兵将,最后则是得了恩典伴驾的后宫嫔妃及诰命夫人。
毫无疑问,林姝姝也在此列。
作者有话说:
皇上牌大饼:等着,朕给你烤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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