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夫人和林姝姝聊了许久,整个话题都是围绕着林丞相的,说他的隐瞒,说他的不着家。
听着母亲对丈夫的埋怨,林姝姝此时才发现,或许林丞相仍旧是爱戴夫人的,但在他的野心前,妻子儿女,也只能退后半步。
当年林丞相作为辅政大臣之一,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这一人,也要听取他的意见。
一个品尝过权利的男人,要么淡泊名利,要么长坠权利深渊。
这一聊就到了晌午,因为司祁提前说好要来用午膳,林夫人就先走一步。
“母亲。”林姝姝叫住她,目光复杂,她定定地看了林夫人一会,微微低头,掩住眸中复杂。
她低声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母亲,您总比我懂得多,父亲也更听您的话。”
有些东西,点到即止。
林姝姝不好多言,她有她的顾虑。
何况她并非真正的林家女,对于林家,也有着天生的不信任。
林夫人的话并未给林姝姝的生活造成太多影响,至少表面看来,暂时是这样的。
而林媛也一直没出现,总归没舞蹈林姝姝眼前,她就假装对方不存在,只偶尔派人打探几句,确定对方还没在皇上跟前露面就好了。
……
之前请珍奇司打的保温杯做的差不多了,保温效果一般般,但至少模样上,瞧着对味了。
这回出来,林姝姝把赶制出来的十个保温杯都带上了,她一个太后一个,嘉毓公主常陪着晒太阳,也分给公主一个,剩下七个还有皇上的一份,再有剩下的,就先存着,等哪天发现同道中人,不失一份有新意的礼物。
太后住的地方叫凤梧园,后院花草甚多,幸好前院没什么鲜花,不然林姝姝这两个月就不用想着约太后晒太阳了。
这几天她多是清早就来凤梧园,上午陪着司敏看看书,下午跟太后公主到院里吃点心晒太阳,当然,枸杞水保温杯是必备。
不过这样悠闲的日子过久了,难免会觉得无聊。
有钱有闲了,就难免想找些乐子。
这天下午,林姝姝把落萱叫来:“你去找些硬一点的纸板,然后裁剪成同样的大小,长款大概就这样这样……”她用手比划了一下。
“然后取支笔过来,在上面写下一到十三的数字,每个数字写四张,再画两张不带数字只有花纹的。”
这般操作是落萱无法理解的,但她深谙多做少问的道理,领了命令,很快就按照林姝姝的吩咐做了五十四张纸牌出来。
硬纸板上的墨迹还没干,林姝姝叫她们把纸牌晒在门口的长廊上,然后捏着毛笔,分别在上面画了不同的花纹——
黑桃、梅花、菱块、圆圈。
除了没有黑红区分,仔细一看,跟纸牌实在没什么两样。
外头日头足够,纸牌只晾晒了半个时辰,墨迹就全干透了,落萱找的硬纸板材质很好,墨并不会透过去,而且纸牌裁剪得极为整齐,团在手心里哗啦哗啦一阵响,洗牌的声音也甚是透亮。
“快快,拿着牌,咱们去太后那。”
纸牌做好了,林姝姝顿时来了精神,招呼上落梅落萱,才回来没多久,又要去找太后。
贵妃宫里的人都知道,娘娘跟太后关系是越好了,有时候相处起来,不比亲母女差。
对此,林姝姝但笑不语。
一刻钟后,林姝姝再次见到太后,转头看到司敏也在,她更高兴了。
“贵妃又来做甚?”太后好奇。
林姝姝把刚做好的纸牌,狡黠地笑着:“臣妾带了点好玩意,纸牌游戏,想跟您分享一下。”
林姝姝叫司敏和落萱同她配合,简单讲了下游戏规则:“分到牌后先把成对的牌丢出去,剩下单只牌,然后按照一定的顺序抽下一人的牌,凑成对再丢……最后谁手里有花牌,谁就是输家,简称抽乌龟。”
这游戏听着没什么意思,但真的玩起来了,才能发觉各种趣味。
司敏才玩了两局就食髓知味,脸上的笑也越来越多,反倒是林姝姝连着输了几次,及时止损道:“抽乌龟熟悉了,咱们再换个玩法,叫斗坏人。”
打牌多是为了消遣,林姝姝也没教太难的,无非抽乌龟和斗地主。
大景地主多指富商,不能这么叫,就把斗地主改成斗坏人,一开始大家都不愿意当坏人,谁知贵妃又说:“坏人虽坏,却是地位最高的,第一次出牌时还有优先权。”
顿时——
“我抢!”
做出纸牌第一天,林姝姝在太后院里待到天色完全黑下来,原本只有她和司敏参与的,后面太后也参与进来了,还提出用些不值钱的珠子做赌注,添个彩头。
原本以为纸牌游戏只会在凤梧园流传,谁知几个宫妃过来请安后,顿时被吸引。
有钱的出钱,没钱的拿皇上赏赐的珠钗做赌注。
林姝姝还是低估了后妃们都好胜心,不说有各种珍贵物件做赌注,就算空手打牌,也绝不能输给死对头!
几天下来,大半个行宫的人都知道,贵妃发明了一种新的纸牌游戏,玩起来可有趣。
要是碰巧能跟看不顺眼的人一场,那可就更好了,抢坏人压她一头,赢了更高兴。
端妃和宸妃不和已久,往常不好当场开撕,有辱斯文,现在好了,跟她打牌,叫她输得血本无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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