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完了就过来,”易怜真从抽屉里掏出自己画的图纸,递给任无道,“来,加工!”
任无道时不时过去给林越辅导,他也不甘示弱,觉得得为林越的学习作出点“贡献”才好。
任无道笑了笑,接过易怜真的图纸,坐在他身边:“今天做什么?”
“今天的叫……”易怜真凑过去看了下图,“游标卡尺。”
“这个世界虽然也有度量衡,但是没那么精准。”易怜真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给林越做这些东西,以后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任无道笑了一声,拿出一块透明的水晶,用不露锋耐心地将它磨制雕刻成易怜真图纸中的形状。
易怜真倚着任无道,时不时出言指点几句:“这边要有凹槽,让它能套进外壳里去……别磨得太多,还要打刻度……”
等到任无道终于按照图例做完游标卡尺,易怜真又从抽屉里翻出来另一张图。
“这个是水平秤,”他把画了一半的图纸放在任无道面前,“一起研究研究怎么搞。”
任无道苦笑起来,以手扶额:“你别为难我了。”
易怜真不满地啧了一声:“你这两天都在给林越指导,他好歹算你半个学生,你这都不给看吗?”
任无道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一起来看吧,”易怜真把他拉过来,“做好的游标卡尺和三角尺都比较简单,但这个天平秤我实在记不全它的原理了,你来看看这个平衡杆和指针应该怎么放才合适。”
“以后还有显微镜呢,”他说,“那个更难,我只记得一个凹透镜和一个凸透镜了。”
任无道笑着摇了摇头,听话地接过图纸,和易怜真一起讨论其中的难点。
他偶尔也偷偷懒,把易怜真圈在怀里,下巴轻轻枕着他的肩头,看易怜真整理那一堆纷繁复杂的图纸和设计。
易怜真倒也不说什么,这本就不是任无道的知识范围,而是他自己想给林越的东西。
虽然是主角,但有了他们影响剧情,林越就再与书中的那些情节无关,而是一个自由的、可以拥有自己的生活的主角。
既然想研究修炼理论,那么他就不用再那么努力地修行,一心扑在研究上就好。
“不知道林越这股兴奋劲能维持多久,”易怜真终于做完天平秤的图纸,伸了个懒腰,“但万一他以后是个大科学家呢。我要趁早投注,以后我就是科学家的半个人生导师了。”
“科学家?”任无道问了一句。
“我那个世界对这种人的称呼,”易怜真解释道,“他们研究世界,再为世界作出贡献。”
“反正啊,”易怜真笑着补了一句,“他不用再像启示里那样辛辛苦苦地修炼,每天都想着怎么烧掉《法书》,杀掉张怀民了。”
“那只是一种可能性,又不是必然会发生的东西。”任无道不太赞同,“我知道很多类似的东西,包括天机演算,你看到的东西不一定就是真的。”
易怜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没有回答。
透露的信息多了,任无道迟早会慢慢想通的。
任无向椅子背后靠了靠:“不过,你们那个世界,你要怎么称呼我?”
“称呼你?”易怜真偏头看了他一眼,故意道,“没什么特殊的称呼啊,大能,宗师,大神……”
任无道露出一点指责和不满:“不是说这些。”
易怜真没忍住,扑哧地笑出声来。
任无道平时并不多话,虽然粘人却总能保持住正经的样子,绝大部分时候都矜持有度。
主动说情话的时候还好,可每次撒娇,都像是在说正事。
认真算起来,反而是易怜真自己刻意撩拨的时候多些。
他带着点小得意走过去,双手撑着任无道的肩膀,凑到他耳边极近的地方,带着坏笑哈了一口气。
“男朋友。”
这下任无道总该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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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平秤做好后,显微镜和其他物件的进展比易怜真想象中顺利得多,他很快就凑齐了一整套器材,把它们交给了林越。
在任无道和老爷爷们的指导下,林越终于成功做出了给芍儿的药,并写出了一沓厚厚的理论,精简一下便真的能出书。
然后当时夜心与三位掌门约战那天到来时,易怜真和任无道带着两个少年到了森林里的空间法阵旁边。
林越和芍儿都有些掩饰不住的兴奋和害怕。
“行啦,芍儿你站到后面一点去,林越过来,”易怜真指挥着,“跟你任哥哥配合,听你脑子里老爷爷的话,他会教你怎么做。”
“好嘞!”林越几步小跑过来,芍儿则退到了空地边缘,扶着一棵大树粗壮的树干看着这里的情况。
易怜真也稍微后退一些。
为了尽可能地隐藏更久,直到现在,任无道都没有彻底放开对自己修为的压制。
但即使如此,在空间法阵和林越老爷爷残魂的帮助下,他现在的能力也足够激活法阵,打开世界的夹缝。
提前画好的纹路在林越和任无道的操纵下发出淡淡的光辉,如水波一般流动,又逐渐收缩成一人大小的圆盘,上升悬浮在半空之中。
易怜真目不转睛,圆盘缓慢翻转,最后变成一个黑色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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