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您放心了吗?”
他看向了对面的男人。
“……行吧。”
烟火师也打开了自己的箱子,少年很快确认了一遍箱子内部的钱财,满意地点了点头。同时他也将一张合同递给了烟火师,道:
“按照那位大人的指示,这就是黑衣组织和极乐大义教之间接下来的合作项目。平川大人已经谈妥,您只要在这里签下一行字就可以了。”
“我知道,放那里吧。”烟火师懒洋洋地收回了手中的枪,表情很是满意。
很好,一切都照旧不误。
按照平川飒太的说法,他会提前和黑衣组织谈好条件,并且在交涉的过程中将这次的功名放在自己的身上,这种关键时刻能够做出如此贡献,赦罪师自然会对他刮目相看。
他成功了!!接下来只要按照那家伙指示的逼死赦罪师,他就能理所当然地上位了!他和安室透得到的号码拍着不一样显然也是有原因的,上位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是他!!!绝对不可能是安室透!!!
烟火师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神色。
“请您稍微快一点,接下来还有一个人想要和您见面,恕我不能久陪。”少年催促道。
“切,我知道了,催什么催啊!”
烟火师潦草地在两份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并将其递给了他。少年收回了合同,他站起身,礼貌地鞠了一躬,突然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您能这么配合实在是太好了,那么接下来还请您等到另外一位客人的到来。”
……其他的客人?哪还有什么客人??
烟火师想起了琴酒,说起来每次交易都是琴酒出面的,这次琴酒却没有出现。应该等会会出面做个交涉吧。
想到这里,烟火师也安心了不少。
他这么说着,将手中的合同也递给了对方一份,随后便鞠了一躬,离开了这个房间。
“同时也请您放心,毕竟这间房间的密闭性相当不错,就算在其中发生了枪击和爆炸也绝对不会被外人发现。”
“请好好享受这个夜晚吧。”
他背起了大提琴盒,向着门外走去。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此话一出,烟火师的心脏下意识地加快,他抬起头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少年,却发觉自己手中的合同有些不对劲。
摸起来的手感很奇怪……就像纸张被揉皱了一样。
他的两根手指稍稍搓了搓合同,却发现合同的下面居然露出了一个极小的细缝,方才他完全沉溺在胜利的喜悦中,压根没能看到这张合同。
这该不会是……
他沿着细缝将纸张撕开,很快,上下的两张纸被一分为二,下面的那张居然是复印纸,也不知道对方是用什么方式将两张纸合在了一起。
烟火师咽了口口水,看向了下面的那张纸上写下的内容。
“我亲爱的烟火师先生——或者叫您冬川浩二如何?您应该非常熟悉这个名字……毕竟每一个加入教会的人,都会在纸张上写下自己真正的名字吧?
至于我为什么会知道您的名字,答案很简单,我一直都在注视着您,接近您,而您却从未发现过我的存在。
我以最为真实的样貌出现在你的身边,以最真实的谎言欺骗你的耳目,很显然,我成功了。
您一定不会记得被您恶意报复的死在车里的茨田夫妻,也一定不会记得那个胆小懦弱的新人警察,他们在你的生命中不过为一场黯淡的烟火,那对你来说只是生命的调剂。
但是,您一定会记得[极乐大义教教主]平川飒太,不是么?真正的交易早已结束,你是棋盘上的一枚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是我用来除掉强力对手的手段,你的人生如同一场高开低走的烂尾小说,你的生命比碾碎于脚底的烟蒂还要廉价。
那么,最后祝您度过一个如同烟火般美好的夜晚。
茨田修介”
“啪嗒。”
汗渍顺着烟火师的额头向下滴落,他惊恐万分地望向周遭,耳鸣声如同警钟般响起。
不,不,不!!!
这不可能!!!茨田修介已经死了!!!他不可能是教主!!!他根本不可能是他!!!!
这一定是黑衣组织无趣的小把戏,对……一定是这样,只要他找到教主,说明合同欺诈的事件,一切都能回来!!一切都会结束的!!!
烟火师——或者说冬川浩二,他正连滚带爬地从柔软的沙发上一跃而起,狼狈地扑向了门把手的位置。然而就在这一瞬间,他的心中猛地涌出了一股极为强烈的不安。
压/力/炸/弹。
他曾经用来杀死茨田夫妻,害死茨田修介的压/力/炸/弹。
一旦从被压迫的弹簧上起身,压/力/炸/弹就会立刻爆炸。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炸弹。
也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此刻泛起的恐惧。
“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啊!!!”
他反复拉扯着那扇门,然而门把手没能摁下——有人从外面反锁了那扇门。
冬川浩二的脸上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的笑。
“砰!!!!!”
下一秒,赤色的火焰席卷了整个房间,玻璃窗在这一刻被爆破碎裂,甚至连整艘游轮都小幅度地震动了一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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