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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 第106节
    霍氏眉心皱了皱,琢磨着这几人多半是闹脾气,不用多久就会派人来接,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只嘱咐道:“派两个人紧盯着那谢家小子,别让他随便乱跑。”
    马车上,谢家娘子担忧道:“就这么留璟儿在曹府,那霍氏会不会对璟儿耍什么坏心眼?”
    谢三爷闻言,噗嗤一笑:“就你那儿子,与其担心他,还不如担心那霍氏呢。”
    *
    翁璟妩时刻关注着曹家那边的事情,除了收买了的曹家丫头外,还派了人在曹家府外盯着,以保不出意外。
    约莫晌午过后,有人回来,把在曹府外谢家父子吵架,谢小公子闹脾气在曹家留下的消息传了回来。
    翁璟妩翻着账册的手一顿,敛眸仔细思索了一下谢家这一出有什么含义。
    “娘子,我隐约听过梁州有什么混世小魔王,说的好像就是谢家的公子,来的莫不是那混世小魔王?”
    翁璟妩摇头,琢磨道:“传言不经信,再者谢家能把这小公子带来,便说明还能掌控得住。”
    她想,若是信已经到了谢老太太的手上,那么这谢小公子一闹,然后顺理成章的在曹府留下来暗访,如此倒也能说得过去。
    想通了,翁璟妩心下松快了,笑了笑,继续翻着账册:“不用担心,明早曹家的事情就该有结果了。”
    明月漫不经心的研着磨,说道:“可就算有了结果,也就是曹大姑娘出嫁之前在曹家能过得舒心,她母亲的嫁妆也能要回来罢了,那霍氏也不见得有什么惩罚。”
    翁璟妩有条不紊在帐册上落笔,头也不抬:“不会,谢家人比较刚。”
    她停下略一分析:“今日就曹家门前这招,谢家也不怕坏了名声,这就说明他们不是为了名声而忍气吞声的人。”
    说到这又是一笑:“之前不敢确定,现在我倒是敢确定了。明日之后 ,那霍氏虐打继女的事情很快便会传出来,那些怕坏了名声的人,自是不再与她往来,对她也是一个惩罚。”
    翁璟妩没料错,那谢璟留下来确实是为了打探他表姐的消息。
    虽然有人盯着他,可他这混世小魔王是出了名的机灵,整个谢府都关不住他。
    就说这回来金都,他也不是被关在家里。整个家都盯着他,他还不是一样给跑了,还跟着来了?
    摸来了小厮的衣裳,然后在曹府中低着头淡定从容的游走,听到说聚在一块说闲话的下人,他也凑了过去。
    今日谢家来人了,府里都在说这件事。
    都说那谢家怎么回事,往前十来年都没见声响,这回倒是来了,要是被他们知晓大姑娘在府里过得跟下人似的。昨日主母还把大姑娘关拆房了,今日才放出来的,那还得了?
    谢璟越听越气愤,在府中寻找他那表姐的住处,忽然看到有人端着汤药,还与身旁的人说:“大姑娘喝了这剂猛药,这病明日还是好不了,主母也不知要气成什么样子。”
    谢璟神色一沉,随在她们身后去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在婢女端药进院子的时候,他抛了抛手中的石头,然后瞄准了婢女的手臂,再用暗劲一扔。
    “啪”的一声,石子打中了婢女。
    婢女吃痛,手中的汤碗也落了地,“哐当”的一声,汤药顿时都洒在了地上。
    谢璟想着,重新熬一碗汤怎么也要半个时辰,够他去找祖母,然后又回来一趟的了。
    傍晚,谢玦回城后,隐约听到都在议论曹家的事情,是梁州来的谢家,在曹家闹了起来。
    谢玦思索片刻后,勒住了马,让随行的石校尉去打探曹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身旁的翁鸣隽诧异道:“妹夫不是爱热闹的人,怎就对曹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身旁无什么人,谢玦淡淡的道:“阿妩会感兴趣。”
    翁鸣隽微微眯眼,有些不明所以。
    心道他的妹妹他还不了解,阿妩什么时候这般爱听八卦了?
    不一会石校尉就打听回来了。
    他上了马后,才说:“谢家不知怎的,甚是强势的从曹家把外孙女,也就是曹大姑娘从曹家接出来了,据说那大姑娘不知为何,连路都走不了了,还是谢家小公子给抱出来的,曹家人拦都拦不住。”
    “对了,谢家老太太更是在曹家府前骂了几句话。说是曹中丞对不住她女儿在先,现在更是要逼死她的外孙女,若再把外孙女留在曹家,恐怕连命都没有了。现在都在说曹家的主母黑心肝,虐打了继女。”
    “旁人更是揣测谢家老太太的话,说曹中丞可能在正头娘子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和现在的霍氏勾搭上了。”
    翁鸣隽虽然不知道妹夫让石校尉去打听这些做什么,但听到这,还是摇了摇头,轻啧了一声,说:“这曹家真的不咋地,现在这事一闹,估计曹中丞也要遭殃了。”
    是呀,可不就要遭殃了。
    别的不说,现在嫡长女都快是皇家儿媳了,他们如此虐待,他这个做家主做父亲的,责任首当其冲。
    没几个人知道这件事是永宁侯府的主母在后边推波助澜,作为为数不多之一的谢玦,几乎可预料到曹家的结局,也知道这结果就是妻子想要的。
    想到这,谢玦嘴角略一勾,马鞭一挥,驱马往家的方向而去,欲早些回去听她说些高兴的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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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十一章
    夫妻的小日子
    谢玦回来时, 妻子正和儿子在软榻上玩耍。
    她拿着个小老虎的布偶在软榻外,而趴着的澜哥儿盯着他阿娘手里的玩偶,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手脚并用, 摇摇晃晃地朝着他阿娘爬去。
    不一会后, 小家伙一头撞入了他阿娘的怀中,抓住了小老虎, 在他阿娘的怀中咯咯咯地憨笑着。
    谢玦走到了妻儿的身旁, 把他抱了起来, 看着傻笑的儿子说道:“爬得倒是比前两日快了许多。”
    一眨眼澜哥儿七个多月大了,好动得厉害,有时留在主屋睡。谢玦一早醒来, 便能看到原本睡在夫妻二人中间的澜哥儿,不知何时却爬到了他的身上,趴到了胸口上, 睁着他那一双大眼睛望着他。
    翁璟妩笑盈盈地看着父子二人, 随而问:“侯爷可用饭了?”
    谢玦:“今日训练结束得早, 便在军中用了饭。”
    说到这, 他托着澜哥儿的小屁.股, 一手放到他的背后, 让他趴在自己的肩上。
    谢玦回来时, 放下了发髻,只高束成马尾与脑后, 澜哥儿便伸着手想要去抓。
    谢玦轻拍了拍儿子的背, 看向妻子, 说:“我在回来的时候, 听说了曹家与谢家的事情。”
    翁璟妩自软榻边上站了起来, 走到桌前倒了两杯茶水,端起一杯抿了一口,才悠悠的说:“我听说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又一笑,显然心情很好。
    她看向谢玦,问他:“你可知为何那曹大姑娘是被谢家小公子从曹府中抱出来的?”
    谢玦眉头轻蹙,把在外边听到的信息说了出来:“外头说是被曹家主母虐打得起不来了。”
    翁璟妩摇了摇头:“其实就那日我们去樊家瓦舍的时候,曹大姑娘的衣裳被茶水弄脏了,穆王殿下不是让人给曹大姑娘换了一身行头么?”
    看了眼谢玦,她一笑,继续道:“那套碧甸子首饰是舶来物,虽不会很贵重,但贵在精致,那曹家三姑娘看上了这套首饰,伸手就讨要。可曹大姑娘还想着要还回去,自是不肯给的,那曹三姑娘便上手抢了,争抢之间,把曹大姑娘推倒了,曹大姑娘也是在那时候崴了脚。”
    “再加上被关柴房的时候染了风寒,身上还有许多旧伤,所以可能看着像是没了半条命一样。”
    难怪这事传得沸沸扬扬的。
    谢玦略一沉吟,继而道:“金都城都在传这事,不出意外的话,圣人迟早会找到曹中丞,这官阶不一定能保住。”
    翁璟妩笑意敛去,又饮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我猜得出谢家刚,却不知道刚得这么厉害。依着今日看来,明日一早谢家老太太可能会进宫求见太后娘娘,总归是霍氏遭的孽,曹中丞放任霍氏虐待自己亲女儿,如此不过是他们曹家自食恶果,怨不得别人。”
    说到这,她转头看向谢玦:“我总觉得他们早晚都会怀疑到我这里,怀疑是我帮了曹大姑娘。”
    谢玦发根一疼,略一偏头便看到是澜哥儿抓了他的头发。
    翁璟妩忙放下杯盏,上前拉着澜哥儿的手,说道:“不能抓别人的头发。”
    边说边拔着澜哥儿的小手,把他的手心摊开,然后才把谢玦的那一绺发丝从他的小手中拉了出来。
    为了避免小家伙再次拽头发,谢玦只得坐下,把好动的小家伙放到腿上,把腰间的玉环娶下给他抓着。
    安置好了澜哥儿后,他才端起茶水饮了一口,面色淡然的与妻子道:“他们只是怀疑,找不到证据不能如何。”
    翁璟妩却是看得开:“我倒也不怕她们来寻我麻烦,毕竟,确实是我在背后推动的。再说我也不后悔帮了曹大姑娘,既然见到了,就不能视而不见。”
    谢玦赞同的点了头:“确实。”
    翁璟妩一叹之后,转而好奇的问他:“不过,我倒是想知道这外边都是怎么传曹家的。”
    她只听到探子把看到的事情如实阐述了出来,却没说外边是怎么议论曹家的。
    谢玦说道:“与你想的八九不离十,因谢家这么一出,都怀疑曹中丞在原配还未亡时,便与妻表妹有了苟且,又说曹家主母想要把继女打死了,免得嫁入皇家压自己一头。”
    听着,渐渐地,翁璟妩看着谢玦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趣味。
    谢玦说罢,问她:“为何这么看着我?”
    翁璟妩调侃道:“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侯爷你也这么爱打听这些闲话?”
    谢玦一笑:“不然我怎有话与你聊?”
    说着,摸了摸澜哥儿的脑袋。
    翁璟妩揶揄他:“倒是会说话了,长嘴了。”
    谢玦见她心情这般好,便提议:“你心情畅快了,今日便陪我喝两盅酒,如何?”
    翁璟妩想了想,虽然那曹家好坏与自己并无太大的关系,但时下心情甚好,也就应了他。
    把澜哥儿交给乳母带后,谢玦沐浴回来,下人已经摆上了饭菜,还有两壶酒。
    翁璟妩容易醉酒,所以喝的是桂花酿。而谢玦喝的酒虽不是烈酒,但自然也喝不惯那没什么酒味,反倒是甜味浓郁的桂花酿,故而只能分两壶。
    她用了晚膳,也没怎么吃菜,只浅抿桂花酿,偶尔还夹一箸菜给正在吃饭的谢玦。
    放下竹箸后,双手拖着下颌看着谢玦用膳,见他无论什么菜都吃,完全不挑嘴,便问:“是不是就没有你不爱吃的菜?”
    谢玦抬眸望向她,问:“怎见得没有我不爱吃的菜?”
    她道:“我发现我与你同桌而食这么久,无论什么菜你都会吃,从未见过你挑食。”
    谢玦沉默了一下,然后看向桌上的几道菜,目光停留在了她刚刚夹给自己的菜肴上。
    他指出:“我不喜胡芹,味道较冲,每回食了胡芹,饭后会饮浓茶。”
    翁璟妩一愣。
    因他性子颇为清心寡欲,所以她不大知他的喜好,而她恰好喜胡芹,所以平时每隔那么两三天,便能在饭桌上看到胡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