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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主母(重生) 第30节
    谢玦不止一回梦到过自己战败惨死。
    而现在又梦到自己身受重伤。
    做了这个梦便罢了,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他护送穆王回金都,在与刺客交手的场景却好似经历过一样。
    长剑从背后刺来的那么一瞬,脑子没有任何的反应,身体已经做出了反应,手中的长/枪倏然回刺,因此避开了伤及要害。
    回来后。
    见到妻子,却又总是出现一些陌生却又熟悉的幻觉。
    有时甚至觉得一些话,一些事,都有种诡异的熟悉感。
    疼痛减缓,谢玦揉了揉依旧泛疼的额头。
    转头看了眼纱窗,天色竟已然黑了。
    掀开薄衾从床上下来,依着廊下挂灯透进的微弱烛光走到了桌旁,未点灯便先倒了一盏凉水。
    正要饮下,忽然想起妻子说的话,便也就放下了。
    正要朝着门外唤人,却看到屋外廊下投在菱窗上的身影。
    是阿妩。
    谢玦一眼便认出了来人。
    在翁璟妩准备敲门时,漆黑的屋中便传出了谢玦那明显干哑的嗓音:“进来,门没上锁。”
    明月推开了门。
    翁璟妩先入了屋中。
    明月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桌面上,点了烛灯后,便退出了屋外,阖上了房门。
    烛火亮了屋子,谢玦望也清了妻子的穿着打扮,眉头不禁暗一蹙。
    许是刚沐浴完,发髻略显松散,增添了几分成熟妩媚。
    而她上身的诃子比平日略低了些,一大片的肌肤尽显,更有微微浅沟若隐若现。
    她平日从不做这样的打扮,但却又觉得不陌生,甚至在病中,还有些许的躁动。
    谢玦微一思索,收回了目光。
    翁璟妩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道:“夫君尚未用膳,我便让厨房熬了些粥,顺道给夫君换一贴药。”
    桌面上,有一盅粥和一壶茶,还有今日装药的匣子。
    翁璟妩看了眼桌面上那杯似乎刚倒的茶水,也没说什么,而是翻了个杯盏,又倒了一盏温茶递给他。
    谢玦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翁璟妩略微弯腰盛粥,许是诃子略松,略一弯腰,沟壑深了些。
    谢玦放下杯盏,不经意一瞥,尚握着杯盏的手蓦然一紧。
    那处白嫩软滑与香甜的触感记忆,在这一瞬涌上了脑海之中。
    也在那一瞬,高热带来的火气也全数往下涌去。
    翁璟妩把粥盛好,放到他面前时,身子更低了些,温声细语的道:“粥还有些烫,先放一会,我先给夫君脱衣上药。”
    说着,那双白嫩的手已经伸到了他的衣襟之上,欲脱去他身上的里衣。
    可才触碰到他的衣襟,谢玦却忽然抓住了她那柔软的手腕。
    被一只滚烫的大手抓住了手腕,翁璟妩略一颦眉。
    暗道他的手怎还这么烫,按理说他应该已经开始退热了才是呀?
    可一想起了自己的目的,便也就收起心思,不解地望向他。
    只见谢玦眸色幽幽地望着自己,不知是嗓子还没恢复,还是旁的,所以声音喑哑:“我自己来罢,你去弄药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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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遭不住的侯爷
    静谧屋中, 微亮的烛光照亮着圆桌这一处。
    翁璟妩自腰间上取下别着的襻膊,搂起略宽的衣袖,露出了一截小臂。
    那双纤细白皙的小臂在这昏黄的烛火映照之下, 好似白得似覆了一层晕黄的柔光。
    她把襻膊挂在颈项之间后, 娴静地搅拌着药膏。
    药膏在拿来时, 便已放炉子上重新调软过了,现在不过是搅得更黏稠一些, 好沾在纱布上罢了。
    谢玦目不斜视地把衣衫脱到了胸口之间, 正色道:“上药吧。”
    翁璟妩剪下纱布, 涂抹上药膏,走到了他的身侧。
    “我先给夫君的旧纱布取下。”
    说着,放下了膏药, 慢慢地把他臂上的纱布解开。
    有馥郁幽香随着她的靠近而慢慢萦绕在谢玦的鼻息之中,许是刚沐浴过,这幽香比早间更浓了些。
    本就因头疼且被梦境困扰而不甚清明的神志, 现在更是因这幽香多了几分迷失。
    忽然有柔弱指腹在后背上缓缓抚动, 谢玦背脊不禁一绷。
    谢玦正要开口之际, 便先是女子带着心疼的软声细语:“我以前怕羞不敢瞧仔细, 如今才发现夫君身上的旧伤痕竟如此斑驳。”
    “不过是陈年旧伤罢了。”他声音沉沉的回道, 好似不把那些旧伤当做一回事。
    翁璟妩目光落在他背上的好几道旧伤上, 有好些是先前在云县遇险时被人伤的。
    她轻轻划过那些旧伤疤之时, 明显的感觉到了指下肌肉在渐渐绷紧。
    背后指腹所到之处像是在抚慰,又像是在心疼他所受过的这些伤。
    那些本没有了任何感觉的旧痕, 现在却是被抚/摸得微微泛着痒意。
    心底更有丝丝说不清道不明异样感浮现。
    “夫君从戎这条路走得崎岖, 若是有重来一回的机会, 夫君可还会再走这条路?”
    听到她的话, 谢玦望着桌上烛台的火芯, 眸色有些幽然。
    嗓音不觉得低下:“若是真有重来,我依旧会从戎,但我更希望,父亲母亲能活下来。”
    许是这烛光太柔和,又或是背后的妻子表现出了温情,谢玦第一次与人谈起希望父母尚在之事。
    可随即又淡淡的道:“斗转星移,光阴倒流,不过是世人因为遗憾悔恨而生出的臆想罢了。”
    翁璟妩垂眸望了眼谢玦的表情。
    依旧很平静,没有半点端倪。
    她不禁的去想——若是她被问及这样的问题,会说些什么?
    她或许会说——若是可以光阴倒流,我或许就不会再嫁给你了。
    收回了心思,注意力再次回到了谢玦的身上。
    虽然暂时看不出端倪,但还得继续试探。
    忽然一只手搭上了谢玦的肩膀上,随后幽香温软的身体贴在了他的背后。
    在那一瞬,翁璟妩清晰感觉到那健壮身体蓦然绷紧。
    光滑的手臂环过他的未着一物的前臂膀,柔软的月匈前紧贴在了他硬实的背后,附在他耳边低声自责:“我不该问夫君这些的,让夫君想起了伤心事。”
    似乎是因妻子从未如此主动的接触过自己,健壮的身躯蓦然又是一紧。
    就那么一瞬,脑海之中猝然浮现了一幅活色生香,猛烈而刺激的画面。
    闱帐之内,烛光绰约之间。
    披散着一头乌丝,不着片缕,身子光洁如玉的妻子竟然坐在了他之上……
    两息的画面稍闪而拭,却已够大为震撼。
    道歉后,许久未成听到谢玦的应声。
    翁璟妩轻声的问:“夫君,怎了?”
    妻子忽然的一声询问,让谢玦瞬间清醒。
    暗自呼了一口气,一手侧放于另一腿上,手臂遮住已然趋于明显的躁动,喉间略一滚后,哑声道:“还是上药吧。”
    翁璟妩目光落在了他的手臂与腿上,心下已了然。
    谢玦时下经不住勾,不像是装的。
    若是上辈子的谢玦,怎会这么不自然的遮掩?
    若是那上辈子与她有过数不清亲密接触的谢玦,不会这般僵硬,甚至会从容不迫地拉过她。
    哪怕她身子恰好不便,他也有的是法子让她帮他纾解。
    上辈子他手把手教了她许多关于夫妻间的羞事,可现在瞧他肃严的模样,还真稀奇得很。
    简单的试探后,翁璟妩收回手臂,从他的背后直起了身,淡然从容的取过膏药,继而敷在了他臂上的伤处。
    手臂上那一瞬的剧烈疼痛,让谢玦的邪火顿时泄了大半。
    可只要略一撇,便能瞧见一小截滑腻白皙的手臂,呼吸不由自主的又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