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瑶:“季栀师妹神机妙算,淮铮师兄确实受了一番苦头,情况并不乐观。”
她将所见一五一十地与季栀详细地说了,想到这堂堂“男主”,天之骄子,却过的如同阶下囚一般,心中很是复杂。
眉峰聚着,像是在额心簇成一朵五瓣梅。
季栀一骨碌起身:“那我们可要赶紧过去救他!”
沈依瑶:“也好。我们二人可以前去拜访。我可以借着没到过此处的借口,请淮铮师兄陪我们游览几天,再一起回季家本家。”
季栀原本也是这么计划,但电光火石之间,却又改了主意。
她,又想起记忆里的种种。
虽然,记忆里很多事情并没有灵验,但她瞧着,沈师姐担心的样子并不是作伪,看样子,对季淮铮也并非无心。
季栀开动自己的小脑瓜子,想了想,拽上沈依瑶的袖子,道:“沈师姐,我还有个想法,也许能直接带走淮铮师兄。”
沈依瑶:“哦?季栀师妹不妨说说看。”
季栀眼神躲闪:“那个,沈师姐,你不是要选个道侣吗?你可以假托,要挑选道侣,请淮铮师兄先跟着咱们回到季家本家,稍作准备!”
“嗯???”
怎么回事?这“女主”的小姐妹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这看上去也太像是撮合她跟“男主”了吧??
季栀见沈依瑶脸色变了又变,一时又有些拿不准:“这……这不是权宜之计吗?毕竟除了这个,咱们还能想出什么其他正经理由,马上助淮铮师兄离开那吃人不吐骨头的‘货泉府’?”
沈依瑶仍不想在这方面与“男主”多出什么不好解释的牵扯,以免影响“女主”,且让“反派”误会。
又问:“……最近季家本家或者修真界可有什么秘境现世?有什么盛会要办?”
季栀的脑瓜子此刻却突然活泛起来,一下子就明白沈依瑶问这问题是有何打算。
故作苦思冥想一番,摇头:“没有。”
实际上,有好多呢!比如,马上,在莲台宗,就要举办补天大典。
沈依瑶没想过季栀会骗她,便信了。
系统又没有留下主线剧本,她万一随口胡扯一个莫须有的秘境或者盛会,反而会让“货泉府”里面的季子金以及他的道侣起疑。
但她还是十分犹豫,没有松口:“我们先过去,见机行事。”
两人各怀心思,倒也暂时达成共识,一齐到了“货泉府”门口,扣响大门。
一十几岁的童子拉开门,两人介绍了一番,季栀和沈依瑶又各自有能证明自己身份的凭据,倒也没有受到什么额外的盘问,让两人稍后片刻,便将他们引进门。
引路的童子,借着给两人介绍“货泉府”内长廊、院落里陈设的种种宝物,步速缓慢。
货泉府虽然大,但他们这也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到了正堂。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却见一相貌与季淮铮有三分相似的男修挺胸大步走来。
他应当是个剑修,佩剑;但应该已经许久不曾练过,沈依瑶瞧着那原本还算中上之品的剑上,隐隐有衰败之气、寂寥之感。
而他所着道袍,飘逸有余,贵气逼人,但对施展法术与剑招的修士来说,未免过于冗杂,有束手束脚之感。
不像是个修士,反而像是凡人界的显贵。
举手投足,额外注重自己的与众不同。
他辈分比季栀和沈依瑶要高,在季家也颇有势力,见着两位来访者,只淡淡瞟一眼。
待两人先行见礼后,这才做作地点了点头。
也不正眼看季栀,只看沈依瑶:“贤侄女来,可有什么要事?”
季栀在本家长大,与季家弟子们关系都极好,从来没有人因为她是个“孤女”而对她视而不见,反而到了这分家人这里,却好像看她一眼就脏了一样,气呼呼地跺了下脚。
沈依瑶只她那不成熟的小脾气又上来,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季栀被顺了毛,心里舒服了些。
沈依瑶:“其实,晚辈是来拜会之前对晚辈多有照拂的淮铮师兄。晚辈对这里多有不熟悉,便请季栀师妹作为向导……”
季子金听到儿子的名字,右眼皮一跳,忙对在门口伺候的小童使了个眼色。
小童悄悄离开。
季子金假笑:“贤侄女与淮铮关系这般好,老夫很是欣慰。贤侄女既然来了,倒可以在这里多待上些日子。这一方水土,虽比不上本家雅致,但也另有一番趣味。”
沈依瑶点了点头,又与季子金寒暄几句。
只是,两人这边打了能有一炷香的“太极”,可季淮铮还是没有出现。
季子金面上觉得不好看,身为人父、这小家之主的权威受到了挑战。
口中找着借口:“贤侄女,淮铮这孩子自小便嗜好读书——这是读起书来,又忘乎所以了!”
眼神可锐利了许多,直盯着远方。
远方,总算出现了季淮铮的身影。
季子金脸色和缓:“这小子,总算是来了!”
然而,沈依瑶的脸色却没有转好。
季子金修为平平,虽然也结了丹,但沈依瑶观察,季子金的金丹,十有八九是以各种天材地宝给堆出来的,实际上,季子金的实力十分逊色。
不然,也不可能连空气之中弥漫着的淡淡的血腥气都闻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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