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男主”也会因为“女主”的温柔有所触动。
想到这里,沈依瑶眨眨眼,眉眼弯弯:“淮清师兄,加油~!”
季淮清的表情大半被掩在黑色面纱之下:“……好。”
季淮玷冷嗤一声,道:“沈师妹,莫耽误时间。”
“好了好了,这就走——”
***
季家,看台之上。
四位阁主的表情各异,但共同之处,则是……都不太好。
先前幻境之中,莫名多了个魑魔出来,现在,破障境里,虽然没有魍魉,却有瘟瘴之气蔓延。
最为器重的弟子季淮铮已经中招,秋吟真人按捺不住,对顺圣仙人:“家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顺圣仙人将目光从“沈依瑶”三字上移开,转向秋吟真人:“破障境破瘴,有何不妥?”
定洲真人亦起身:“但这对于修为受到压制的弟子们来说,并不容易。”
白蔹真人也早已敛去之前嬉笑怒骂的张扬之色:“看样子,他们中瘟瘴之气不深,性命无虞。但让他们去处理瘟瘴之气,未免有些太难……”
顺圣仙人淡淡地瞥了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一样:“无碍。”
故墨真人暴起:“无碍什么?!凡是和魔修有关的事,哪件能真正无碍?!”
一鞭,直接抽碎那映照出季淮玷和沈依瑶身影的水镜。
顺圣仙人低头,捻了一下食指:“师弟,你逾矩了。”
话音刚落,故墨真人只觉得脏腑被一股猛烈得难以形容的灵气攻击,一阵耳鸣,突出一大口鲜血来。
白蔹真人忙过去扶他。
顺圣仙人头也未抬,低头看着摆在自己旁边案几之上的茶杯。
杯中茶水水面动了动,季淮玷和沈依瑶的影子又浮现在其中。
***
有季淮玷在,瘟瘴之气并不难寻。
但沈依瑶担心他在水镜之下露出破绽,也控制着自己这先天灵体之内的灵气,在周围流窜,混淆视听,不至于让季淮玷的言行太过突兀。
两人走了大约五里,妖兽没见到,反而发现一处不自然的高度腐败的植株。
溃烂的茎叶在郁郁葱葱的林木之中,诡异万分。
以这植株为中心,腐败的恶臭,不详的浊气往外扩散。
季淮玷将莲花灯举在沈依瑶面前,为她照亮方寸之地,驱散这一片不安。
他平日便不常舒展的眉眼在这般环境之下,更显得阴沉,可看向沈依瑶的眼眸却发亮,更将唯一的光线毫不犹豫地让给沈依瑶。
沈依瑶见季淮玷脸色不好,额间的创口中魔气似乎被这瘟瘴之气挑动,忙将莲花灯往他那边移了移:“淮玷师兄,我先天灵体,并不惧怕这些……”
季淮玷却沉默着,仍为沈依瑶举起莲花灯。
沈依瑶无奈,索性自己往季淮玷旁边挪了挪,两人颇为亲密地站在一处,季淮玷才没有固执地再将莲花灯从自己眼前移开。
他道:“小心,瘟瘴之气的源头,就在这里。”
话音刚落,那做贼心虚的高度腐败的植株便连根拔起,飞至半空,从细长的暗色的茎里,化出一张巨大的嘴来,涎水横流。
每一滴水落下,地上便被腐蚀出一片坑洼。
季淮玷催动莲花灯,灯芯之处的光芒飞出,困住那飞天植株。
然光芒一触,那植株又迅速枯萎,化为焦土。
……竟是,声东击西?!
接着,周围高地不一的植株们竞相发生异变,一个接一个地飞快腐化,如同起先的植株一样。
季淮玷不敢懈怠,与沈依瑶一起,先清理起这些可能被瘟瘴之气的主体寄宿的植株。
然而,数量庞杂,真身始终不显,季淮玷刚结了金丹不假,但此刻修为被压制,灵力也逐渐消耗。
莲花灯的光芒减弱,额间的创口却看上去颜色更明艳了些。
季淮玷身形不稳,不得不扶额暂停,眼前一时昏花。
沈依瑶与他背对背战斗,察觉到身后人状态不佳,忙转身扶住季淮玷:“淮玷师兄,你还好吗?”
“我还……”
“好”字还未言明,那包围着他们的异变植株已经凑了过来。
沈依瑶剑锋一扫,又削去一片。
然而,剑光过处,两人面前,忽然,一灰色猞猁形状的家伙待剑气消弭后立刻破土而出。
它张着大口,扑了过来。
季淮玷神智已经有些迷糊,灵力匮乏,但下意识护在沈依瑶面前,以后背为屏障,将沈依瑶牢牢困在怀中。
岂不知,那猞猁状的家伙的目标一开始就是他自己。
沈依瑶她先天灵体,瘟瘴之气避她不急,就连方才装模作样的障眼法里,她这边的压力也明显比季淮玷要小很多。
想来这瘟瘴之气打的就是累坏季淮玷,取他这有魔族血统的身体化为己用的主意。
季淮玷聪慧,应当是已经察觉,但还是……护住了她。
沈依瑶悠悠叹了口气,催动剑诀。
那原本在空中的剑急转而下,须臾不到,便将这主动献身的瘟瘴之气刺穿。
先天灵体,又已经孕育出剑意,瘟瘴之气蛰伏许久,终究功亏一篑。
扭曲成错综复杂的形状,想要分散逃离。
但沈依瑶的剑也随之化为千万剑影,一剑一个,一缕都不曾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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