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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暧昧的白铺了一地。
    收拾到一半儿,反应过来:
    夜晚,锻剑室,孤男寡女,比较吵。
    阿岚:!!
    这还能是为什么?他们难道能是为了锻剑吗?!!
    是有情况吧!!
    但是。
    阿岚歪着头,敲了敲自己算不上很聪明的脑瓜子:可是,前天,小姐才跟季淮清共处一室,昨天又和季淮玷在院中酣畅淋漓,今夜就要和季淮铮秉烛共谈了吗?!!
    不行!她要告诉真人和夫人,万一被别人先捅出去,那她的月例可就要没了呀!
    但,但万一小姐没有玩那么大呢?
    阿岚虽然是被半路抽调过来伺候沈依瑶的,沈依瑶之前脾气也确实不太好,总不让她近身。
    但这几天相处下来,她倒觉得这位小姐没有传言中那般难以交流,至多是在男女之事上可能……
    但,但之前两次,她要么没注意,要么被支开,也只是知道个结局。今天,她倒是可以探上一探,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阿岚想着,放下手中的活计,悄悄溜出去。
    ***
    青霄院是客房,但财大气粗的季家还是为其配备了所有可能用的上的设施,包括锻剑室。
    沈依瑶对此很满意,至少不用她再费心找地方,践行剧情。
    把门一关,赑屃铁往铸剑台上一放,沈依瑶便从芥子袋中取了椅子、桌子、茶壶、茶杯、零嘴,翘腿一坐:“开始吧。”
    她以前走豪门剧本的时候,见到不少NPC同行,虐待男女主,使唤他们的时候,就这做派。
    沈依瑶不敢托大,但也有信心,自己这样,绝对至少学了其九成精髓。
    而对面,那男主季淮铮,显然没有豪门剧本里男女主那觉悟。
    没有流露出一丝苦相,没有一点受屈辱的表情,手气锤落。
    硕大的锤子在他手里,都没了粗犷的气质,反而像是什么精巧的玉器,竟显出几分高雅来。
    这样可不行。
    这男主没有一丝憋屈感,她这炮灰女配的任务就算做得不成功!
    沈依瑶剥了颗胡榛子小口嚼着:“淮铮师兄,停!”
    季淮铮停手,复又恢复那高岭之花的模样。
    赑屃铁质地极为坚硬,他裁出剑型,却仍能保持气息平稳,连语气都如往日那般从容:“何事?”
    “淮铮师兄心不诚。”
    季淮铮:?
    “我楼善沈家那边的锻剑铺子里,最诚心且技艺高深的锻剑师,必然是要做到献剑。”
    季淮铮在进入季家之前,并没有和外人接触过,几乎都被关在那一隅之地里;后来进了季家,也是以积蓄力量、刻苦修炼为第一要务。
    楼善沈家地处边陲,毗邻西境,他没去过,也确实不了解。
    不懂便问:“何为‘献剑’?”
    “献剑,顾名思义,即精诚献予手中锻造的剑。是把自己的躯体与语言展现出来,以达到在锻剑过程中,剑人感应的至高境界,这样才能炼出好剑。”
    季淮铮看了看台上的赑屃铁——确实有他费心的价值。
    那,“如何做?”
    “简单。坦胸挥汗,声声呐喊,即可。”
    沈依瑶前面所言,全是现场胡诌,为的就是铺垫这一句。
    季淮铮脸色一沉。
    沈依瑶又剥了颗胡榛子,用起激将法:“怎么?淮铮师兄说是要赔偿,我还特意选了上等的材料,只等着师兄为我锻剑呢!结果师兄身为季家一代佼佼者,今日在纯钧阁所作所为、所言所行,难道只为了诓我?要是诓我,那东西留下,师兄请回吧!”
    季淮铮的脸色变了又变,在微橙的仙火的照应下,明灭难辨。
    沉默许久,沈依瑶胡榛子壳都放了满满一桌子,季淮铮才咬牙切齿:“我脱。”
    那清冷的脸上,屈辱的神色一闪而逝。
    沈依瑶十分满意:“这就对了嘛。”
    她就知道,即便是光风霁月流的男主,也具备能屈能伸这样基本的品质。
    以弱点拿捏,他们一定会乖乖地接受符合快穿局隐形定义中的,虐待。
    沈依瑶:“淮铮师兄,再往下脱一寸——!”
    “淮铮师兄,你大点声呀!”
    “淮铮师兄,用力呀!加油呀!”
    窗外,假意路过的阿岚正好听到这一段。
    阿岚:……!!!
    果真、果真玩这么野的吗?!
    而且看上去,还、还是特殊玩法,好像、好像是她家小姐占、占主导?
    阿岚的脑子比理智要快很多,顿时浮现出小姐压着季淮铮的嚣张模样。
    啊,那高高在上的季家公子的眼角应当有圆润如南东珠的泪,滚滚而下,滑入他泛红的修长的颈……
    不行,这绝对是不能说的内容!
    她、她还要向真人和夫人汇报啊……!
    阿岚面红耳赤,飞快地离开。
    忽的,撞上一只纸鹤。纸鹤的右翼上落了一个“铮”字。
    阿岚抓住纸鹤,想了想,又折返回锻剑室,敲响了门。
    她屏息侧耳听。
    屋内叮叮咚咚,一阵杂乱的声响,窸窸窣窣的布匹摩擦的声音夹杂其间。
    阿岚已经脑补出一场放在话本界绝对可以长久畅销不衰的大场面。
    两眼放空,脑袋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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